随记,收纳
(2019-03-11 11:42:54)
标签:
杂谈 |
分类: 杂文、随笔、评论 |
随记,收纳
张永渝
与其说《心仪》是一本片段合集(摄影文集),不如说它是一部初学者的收纳手册。
初学者亦须避免《心仪》的毛病:“主观少节制,客观无新意。”——判断句太多且突兀,个人感受性的语言有些用力过,专业层面有些打滑,“诗意太过而文学性不足”;第二个毛病关于作家之身世介绍,集中于写兰波的长文。张炜是大家,但写诗人力不从心——聂鲁达、兰波、叶芝、普希金,皆泛泛。写艾略特失败了,成了同类题材(篇幅)的反面例子(这和他笔下温良亲切的屠格涅夫形成了鲜明的对照。这一点点的毛病显出张炜的可爱与真实。曼斯菲尔德认为屠格涅夫有些造作,张炜引后感慨:“没有一点吗?有那么一点,但只是一点点而已。”)。
以功能论,收纳之基本要义恐非展示而应是使用,如烹饪。收纳进阶,我推荐卡夫卡的格言、随笔(来自八开笔记本)、勒内·夏尔的散文诗、佩索阿的“不安之书”、于坚的棕皮手记、暗盒笔记、臧棣的“诗道鳟燕”、陈超的“诗与思”、邓晓芒的《哲学起步》。另有思想现实曾与旧东方相似、来自罗马尼亚的卢齐安·布拉加、齐奥朗。
读与写是人生的大戏,收纳是一种收归记忆管辖的工/道具。天鹅绒拉开又合上——哦,笔记本,笔记本——暴雨的帘幕、智慧的闪电、流动的空气、冰棱的闪光记录着行走的树木、星空哞哞的叫声、驶过死亡的巨大铁鸟、时间之量子跃迁的轨迹、面对九月大海/那墨绿的城堡。
一只金或铅制的箭被小爱神射向哪里——没在创造的石棱中,抑或被遗忘的尘沙掩埋?布朗肖说:“诗歌是记忆,这是古代的断言。记忆是缪斯。歌手通过记忆来歌唱,并给出了记忆的权力。”
(2019.3.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