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记，标准件的风格

论及杜诗，叶夑的一段话流传甚广：“杜甫之诗，包源流，综正变。自甫以前，如汉魏之浑朴古雅，六朝之藻丽秾纤、澹远韶秀，甫诗无一不备。然出于甫，皆甫之诗，无一字句为前人之诗也。自甫以后，在唐如韩愈、李贺之奇奡，刘禹锡、杜牧之雄杰，刘长卿之流利，温庭筠、李商隐之轻艳，以至宋、金、元、明之诗家，称巨擘者，无虑数十百人，各自炫奇翻异，而甫无一不为之开先。”（《原诗》）

多样化的风格成就了地负海涵、千汇万状的杜甫。成为他天赋和命运难以分割的部分。

风格如天平上的砝码和游码，本应适应不同的重量。标准件检验，一生只称量一种规格，似乎在否定它们的存在。一段时间，“形成固定的风格”被认为是成熟的标志。它对应的诗篇牙长10mm ，属十字槽盘头自攻尖尾螺丝。于是，尚未登堂，心眼儿、手指和游码一起，已经锈死。

（2017、12、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