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饰的差异与相同的鄙视

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在罗马尼亚的某些城市，如此表述多半用来形容一个罗马尼亚族裔的青年。

生活在同一城市，德国学生的典型打扮则是这样——

要是这两类人见面，“也许会大打出手”。

可那边过来一个哈西德派拉比（犹太人）：“他身穿黑色的、有腰带的长袖衣服，皮肤像书呆子那样苍白，在一个狐狸皮帽子下面，有长长的螺旋形侧扣。”

罗马尼亚人和德国人找到了共同的侵犯目标，他们会联起手来搞事情。这么说吧，不管是什么族群，都能找到共同的鄙视对象，那就是“保留传统的价值观，也发展新的价值观”的犹太人。

如上所引事例来自尼尔·弗格森的著作《世界战争与西方的衰落》。此中意味与汉语的那个著名的绕口令《打南边来》，有相通之处——

      打南边来了一个喇嘛，手里提着五斤鳎蚂

    哑巴和喇嘛分属不同的阵营，如江湖扛把子和体制内高官；学术大佬（御用经济学家）和权贵资本阶层。分别象征浅海潜规则和深海潜规则。

    我们设想这样的场景，俩牛逼匠狭路相逢——权贵资本要来硬的，抡起鳎蚂就是一下，学术大佬不干；又好体似制高官嘲讽（夹巴；戏弄）江湖扛把子。结果哑巴逼急了抽出腰里的喇叭抡了过去。事出了，“谁也不想”，咋办，中间人或掮客出面联络，通过局上会意之眼神或剪刀石头布解决争端。解决了，则井水不犯河水——“喇嘛回家炖鳎蚂哑巴回家滴滴答答吹喇叭”，保持必要礼节。若谈得嗨，也不排除两派互换利益，皆大欢喜——则“哑巴回家炖鳎蚂喇嘛回家滴滴答答吹喇叭 ”。

       命运被攥在手心里象征弱势群体的喇嘛的鳎蚂和象征低端人群的哑巴的喇叭可以被交换，也可以被共享，全凭权贵资本和御用经济学家的心情以及对烂事的遮掩程度。遮盖不住，鳎蚂和喇叭会了解到冰山之一角（如上海交通大学微电子学院院长、汉芯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陈进等人造假之“汉芯一号”事件）。

   要是谈不拢，局没攒成，撕破了脸，按照以往经验，喇嘛（权贵资本）回家炖鳎蚂滴滴答答吹喇叭，哑巴（被戏称为口香糖的江湖扛把子）回家憋糗是大概率事件。但在某一特殊时期，某个特定城市，某经营许久的处级（或科级）实权派或可以地头蛇的身份搁置某权贵资本的计划 ，如绕口令所言：“哑巴回家炖鳎蚂滴滴答答吹喇叭”喇嘛回家憋糗 。在混乱时期，一切皆有可能。但这种情况极少发生，就像抓起来的老虎。原因有二，一，对弱势群体的压榨和对低端人群的驱逐是一个系统工程，需要多方配合，分配挤压出来的利益也需按一定规则执行，如洗黑钱，摆坡开赌场，抽成也是有比例的。二，人情包裹的社会，组织和人品是很重要的权力和信誉。以写作为例，即便是从省里来的编辑也要对县（旗、区）作协主席（一部分，只为行文方便，勿对号入座）的盛情款待表示感谢，反之亦然。不然会受到圈子的排挤。与其互相拆台，还不如盯紧共同的鄙视对象——“保留传统的价值观”且富有先锋意识、极具原创精神的无名作者和共同的侵犯目标——心怀虔诚的女作者和以文学为名、便于运作、各种利益交融的活动。

（2017、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