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蜀恒的闲话

张金声

首先声明，我不是诗人。诗对于我来说，就是考试和毕业必须背诵的内容，那你怎么会和诗人成朋友呢，你应该还是懂点诗的，我身边总有人这么问我。他们所说的诗人叫张蜀恒。

认识蜀恒，始于1992年。那时在我的心中，他还不是诗人，但是喜欢读书，读了很多很多的书，看他家里从地板到房顶的书架和书，当时我有点发懵，继而惭愧，到最后就是佩服了。那时的我们是朋友。一起喝茶唱歌，一起读书喝酒，三年易逝，转眼我们就一起毕业了。

之后是天各一方。我在大水清山中教书，他在赤峰城郊教书。偶尔相聚，永远的画面就是读诗，写诗，唱歌，喝酒。有一次在火车站前的小酒馆里，他读诗我喝酒，他写诗我喝酒，他唱歌我喝酒，我装模作样的假装听懂了他的诗，一直到11点多，酒馆里早没了别人，老板在那里静静的听，最后说啥没要我们的饭钱，直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原因。也许老板是个诗人吧，诗人总有很多东西是相通的，很多年我都这么想。

渐渐地我们俩的工作都发生了变动，离开了学校的环境，步步走入尘世。我日渐沉浸在自己的生活里，和蜀恒的接触越来越少，而蜀恒也越来越多的以诗人的名字出现在报纸上，出现在他人的介绍里，出现在北国边疆的诗星群体之中。到后来有了北方诗人红山行，有了红山诗社，有了丰富多彩的以诗歌为母体的活动，赤峰诗歌渐成气象。蜀恒很忙，很少见到他。但在心中总有那么一块封闭的空间，容纳着与蜀恒有关的一切，有闲暇就偷偷跑到他的博客里看看，见到相互熟悉的人，不自觉的就会问问，蜀恒现在如何。在这样的状态下，25年悄然流逝。

有一段时间，单位格外强调学习。学习完规定内容后，兴趣所致，有重温了唐宋诗词和一些大家的传记。突然觉得，蜀恒应该是从那个诗歌辉煌的时代穿越而来的，他的“青春的花开花谢”，他的“骑一匹瘦马，持一杆长枪，我们西出阳关”不正是当时大家们的少年情怀吗；他的诗酒长歌、临席唱和不正是那个时代诗人的生活状态吗。

多年以来，我始终不明白，蜀恒的什么在吸引着我，经历世事，沉静下来，隐隐觉得，是自由自在的灵魂状态。佛家创红尘一语，很有深意。我们的灵魂都曾经纯洁轻盈，步入红尘之后，被俗事缠绕，日渐重浊，慢慢浸入红尘之下，沉迷于世俗享受，追逐于名缰利锁，渐渐忘记了抬头仰望，仰望红尘之上。而蜀恒的灵魂始终飞翔在红尘之上，偶尔俯冲，啜饮几口红尘气息，之后是更高的飞翔。红尘之上是人类精神的星空，那里星光璀璨，贯通古今，相引相惜，飞翔缠绕，魂驻星空，那是何等幸福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