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运工老哥

清明以后，电话间歇性耳聋

关。停。小费，开晴。

偶尔回传，踢得绵软无力

半道给截走，他大脑像个空门。

老哥穿过一团电子雾

摸到砰砰跳、心脏位置

单位泼一盆冷水

泼出去的娃

莫不是传、销给了杭州。

握不住，回来，等

莫须有之一缕烟

动之以奶奶病情

菟丝子交际圈里盘缠

攀向公安

说顺着最有价值的线索、查

边城清寒的四月

可以提供依托的宿主不多

律师抻出棉花套

抵挡他言语里的尖刺

回去再找

“没别的办法”。

昨天，“我会回去的”

微信里传个笑脸——

曾经约定的平安符。

醒一大块面

使劲捶，像写书的

对着警句和格言发狠

老伴儿拿出压面条机

使劲拧，和它较劲

反方向洗脑的力

把剩下的搓成条

揪，一闪念大小

放在左手手心

用右拇指捻

捻成未失难联

没底的酒盅

万言不值一杯

悄声如小猫的耳朵

深吸气

什么也不想听

咬紧牙关不去想

又盼儿子早一点说

（莜面窝窝）

窝窝窝窝“钱”

连它一起放进蒸屉

······

他把黏在一起的线索

狠狠揪断。

放下所有的活

又一宿，回到最初判断

肝郁气滞胃脘隐隐作痛。

（2017、4、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