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嗯，我在想什么吗

我在想莫斯科

想你的后脑勺”

——基蒂

想得太多，这些天来仙了好似

他想刚结婚那阵儿

向书本上的列文一样

动不动就脸红

怀疑幸福有点不像真的

他几乎有一种负罪感

他觉得自己几乎要堕落了

一天天虚度光阴

一晚上可以弄三回

上午下午要打好几个电话

没什么正经事儿

谁早挂了，回家都会内疚半天

吃多了吧，就整那没用的

看啥看，天天看

记住了啵？

《活着》里咋说来

有庆自己也知道

那是啥意思

家珍给他铺那几片子肉

下边都一样

她想起火锅里的扣肉

“一股子熏味儿”

“唵，不知道”

“想啥呢，我先睡了”

先后揿灭了床头灯

乌鸦扑打临街的窗子

男人体和女人体，背向、侧卧

她一面想，一面怀着奇怪的占有欲

一环套一环，向深海里划去

她看见自己坐在老式的皮沙发上

望着他的后脑勺和红脖子。

（2016、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