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里的足球赛

11月6日，立冬前一场大雪

接到学生朱旭的电话

他是诗歌《假如》的作者

金秋诗会之前，仿佛是天意

19年前，小学四年级的自然课

下课前五分钟，“发散思维”训练

他创作了一首十二行的诗歌

表达对环境污染的认识

这首诗成了校园诗教的首选导语

假如我是天空/我要蒙上眼睛

假如我是河流/我要干涸

假如我是一只鸟，

假如我是棵树/我要在纸里变成碎片

一下子记住的作品不多

这是其中一首

电话像一把钥匙，打开工农小学的仓库

滚出来一堆小号的足球

每天下午

两个篮球架之间

天梯与旗杆之间

20几个学生，一个老师

不分男女，快速分伙

在大雪里踢，穿着新买的鹿皮皮鞋

踢，在大风里踢

忍受着党校锅炉的黑烟

加上自己买的，不知踢碎了多少

还有，还有

“班级之最”的主题班会

“我选我”，朱静静

李宏宇、杜爱国、刘强

守门员，敢拼的郝志博

环城赛，男子组、占了前十

会操表演，“一锅粥”到最后的第一

朱旭说，我当时一头长发

“瘦高个儿”，跑得飞快

女儿说我现在的体型属“蜘蛛型”

肚子大、胳膊细

再对强大的电商，变作标准的剁手党

光棍节之前又肥了一些

麻杆儿走进雪中，雪霰扑面

腰里缠着一堆踢碎的足球

此刻，不需要感慨，连感慨也是一块赘肉。

（2015、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