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张蜀恒诗歌刍谈
(2015-09-27 17:51:32)
标签:
转载 |
分类: 转载文章或与《红山诗刊》有关 |
感谢希群,刚写完致希群的一首诗,发在博客,查检“消息”,希群喜欢了“边城文学出版”这一博文,回道踩去,发现了这篇文章,想起“同声相和、同气相求”句,唉,珍视身边的人,如此简单,却如此艰难,为红山诗社一赞。
蜀恒头些天叫我去他的办公室拿刊物,那是一个礼拜天,屋里只有他一个人,一副热火朝天的样子,显然他是用他的快速工作法处理要务。对他来说休息是不存在的,或者说是一种奢侈,一种损失,当然如果读书算作休息除外。近期他的母亲还在生病,蜀恒事母至孝,每天都要晨昏不离地前去侍奉,他心里第一位的就是母亲,能与之同等重要的可能就是诗歌了。母亲给了生命,诗歌给了他生活的激情。他说他最近处于一种创作的旺盛期,很多新的思维灵感喷薄而出,不可遏制。这从他出书的节奏可以看出来,近一年多出了七八本诗集,最近一两个月出一本诗集,出版诗集总数达19本,第20本仍呼之欲出,速度简直是匪夷所思。也许有人会质疑蜀恒的量大不择,但我不这样看,我对蜀恒说,他不间断地出书是对诗歌创作生命的完整记录!而蜀恒的诗歌素有“边城诗史”之称,用他自己的话说,他诗歌创作的“诗意核心区,东起长青公园、松州巷,西到回民实验小学、红旗剧场、新华书店,北自维多利大厦、文化大厦,南至同济大厦。这个长方形的区域大约有十万平米,它是“边城”的中心。”其实他的诗歌地域涵盖远不止于此,稍远的元宝山、平庄、锦山,更远的北部旗县,山山水水人情世故无不入其笔端,不可否认他最关注的还是红山脚下的一草一木,一街一衢,从某种程度来说,他是一个恋旧的人,他多么热爱这一方水土,但大多已悄然变换,很多赤峰标志性的建筑说没就没了,市内剩下的文物建筑只有二道街的天主教堂和西横街(现步行街北端)的清真北寺了,带给人们年代记忆的一切被高楼大厦代替,面对失去或即将失去的文化内存,摄影家可以用照片来记录,作家用文章来抒写,而诗人则用他们的诗来灵活再现,蜀恒自觉地担负起了诗人的责任。蜀恒的诗不仅仅是诗,它还有史料价值和民俗价值,同时蜀恒也是爱摄影的,用影像和文字同时记录边城的沧桑变化,相互佐证,若干年后其作用不亚于《红山文史》。当然蜀恒的诗歌绝非止于此,他的诗歌的庞杂和繁复是诗歌界仅见的。只是最终找到了自己诗歌的出口,他把焦点对准了自己脚下的土地和休戚与共的人们,我感觉他的诗歌在收拢,就像撒下的一张大网,已到了收获的时节,慢慢收紧网绳,那惊心动目的一刻就要出现。
蜀恒的诗一直在探索之中,他狠命地在揉搓自己,他写过无数好诗,也写过很一般的诗,但他都是那样珍视,不在意别人的冷言碎语,也不屈从于流俗,坚持自己的判断。他追求的是不断变化,而不是重复,即使是一颗香草,嚼上一百遍也会发臭。他要写前所未有的,他要写自己喜欢的,他要写惊世骇俗的,他要写至微至广通接地气的。他没有走一条容易的路,他在曲折中前行,每一次的挫折和失败都是有价值的。而所谓挫折和失败也是相对,甚至在不同的衡量标准下,也会有不同的评价。有这样一个故事:一位画家的一幅画获了大奖,让他发表感言,他说,其实这不是我画得最好的一幅画,我画的好的作品都被大火烧了,只剩下了这一幅......。这里面有一个认知问题,自己认为好的不一定就是好的,别人不认可的也不一定就不好,蜀恒有他的执着,他不断地出书也是一种执着,好与坏文本说话,他有这个自信,真正的评判者也许还未出现,也许来自未来。蜀恒无疑是被低估的诗人,需要重估,需要诗歌界的重视。他应该获得应有的诗坛地位。我试图梳理一下蜀恒的创作历程,才发现他比别人走得更远,背负的更重。绝非走马观花所能探寻的清,也非三言两语所能涵盖。但我还是以自己的认知粗略地主观性地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我的看法同样属于一家之言。
蜀恒最为人们熟知是他的“诗歌评书”,这个是蜀恒的独创,它有别于一般的诗歌朗诵,除了表演者声音声调的高低阴阳顿挫的变化,还加入了形体的动作配合。蜀恒早期的“诗歌评书”大多都是他一人表演,代表作《我是一匹快活的走骡》等,多以风趣内含睿智为主。后来慢慢演变成可以多人表演,甚至群体表演,辅以道具的诗歌剧形式,风格也从幽默诙谐向讽刺、针砭过渡。由于这时的“诗歌评书”已由以说为主演变为以演为主,所以评论家董辑把这一形式重新命名:“现代演诗”,蜀恒欣然接受。我觉得这一命名是相对合理的,因为诗歌不管怎么变化,都要以诗为主,原来的“诗歌评书”就有些概念不清。蜀恒的现代演诗从现场效果来说,看过的人无一不叫好,比较突出的有《摆拍》、《小广告快照》等,单从文本来看也是他整个诗歌创作的重点部分,成立的比例高于他整体诗歌比例。其中也不泛有深度的批判现实作品,如《显微镜下》、《割喉管某,......》等,怎样把诗变成演诗,又不伤害诗意,这是需要控制的,过之则会成为剧本,不足则不会出效果,这是一条很窄的路,蜀恒正在把他拓宽,以期获得更广范围的承认,这个是符合诗歌发展方向的,时代的发展已使很多艺术相互结合,人们已不满足于单纯的阅读,诗歌与声光电舞的结合将成为一种重要的传播方式,蜀恒无疑走在了前头。
蜀恒诗歌的另一大特色是知识性诗歌写作,将知识融会贯通在诗歌里,早期他痴迷于《诗经》、《左传》等先秦文学,有形式的模仿,也有大量的引用和类创作,很多时候类似古诗词的用典,所以那一时期蜀恒的诗歌作品经常有注解,追求的是原汁原味,其实对于现代诗来说,大量的注解必然会降低读者阅读的欲望,蜀恒这方面一开始做得并不好,很多典故没有化开,没有变成自己的东西,进而产生出新的寓意或高于原来的意境,达到这点的确不容易,我在这方面也有过探索,不过我没有蜀恒那么高的功力,只是在唐诗宋词上寻找点诗意,我的心得是除非特殊情况尽量不使用原句,尽量化开,变成自己的语言,尽量少用注解,引典尽量少而精,使之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而蜀恒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后来用的就得心应手了。另一方面蜀恒对土语、俗语、古语等的大量应用,这也是一种知识的积累,蜀恒知识的运用从大雅到大俗,无所不包。蜀恒博览群书,到了如痴如醉的程度,也不仅仅是文学方面的,不管走到哪里,都带着一大挎包的书。他对西方现代派诗歌了如指掌,不管是意象的还是后现代的,都有尝试,这其中最大的特点就是知识的密集运用,涉及文史百科方方面面,尤以植物学、生物学知识为著,代表作如《潜伏》、《魙冥幽境》等。蜀恒非常欣赏刘频的《菠菜的进化史》,对殷晓媛的知识性诗歌写作(百科书派)更是推崇备至,其实蜀恒是知识性诗歌写作的先行者,只是蜀恒勇于实践,疏于总结。
蜀恒另一大类是他民谣、童谣(儿歌)或打油诗的写作,他的民谣的特点是简短、精炼、朗朗上口,上承诗经,俗中有雅。童谣(儿歌)大多是他搜集而来或经过了再加工,时代记录价值和民俗价值更大一些。打油诗更随心所欲一些,其实打油诗这一品种自古就有,唐代的王梵志就以打油诗而闻名,诗僧寒山亦多有此类作品。蜀恒结交的打油诗人啜小开,字大白,无业,现居边城头道街菜园子,更是打油诗高手。我仅见其一首:“书是君王现做娼,九儒十丐两茫茫。自掏腰包图个甚?浮一大白撕几张”,已胜过诗坛无数。蜀恒在此领域亦不遑多让,深入浅出,文俗搭配,自成一格。代表作:《有点怪,一点不菜》等,令人过目不忘。
蜀恒的叙述诗(暂略)
蜀恒最新的创作方向又有了新的变化,我姑且称之为“专题性写作”,以诗集《一把樱桃》例,蜀恒以动迁为主题,写了一系列的作品,突出了历史境况、现实机遇、群体素质、官民矛盾等方方面面,堪称一部南山动迁史。新书《红山公园旅游宣传册》以红山公园为主题,又一次将历史拉近,将视野推远,集万方于一隅,以一孔窥大千,琐碎凡杂中见大气。文本的系统性加大,厚重感增强,说服力增大,蜀恒渐渐显露大师级的雏型。一般大师级的人物都要有长诗或者独特的理论,我觉得蜀恒的“专题性写作“具有足以代替长诗的分量。蜀恒写诗出书的频率在加速,文本的水平的提高也在加速,这个速度有点让人目不暇接,望峰而叹。蜀恒成为一域的高峰是可以想见的。
前期蜀恒嘱我给他的新诗集写篇评论,因慵懒所致,拖延日久,蜀恒新书已出,而我尚在腹稿中,蜀恒并不曾责我,我自觉愧疚,好在我是常能找些理由原谅自己的人,即使没有什么借口,也可以堂而皇之地为自己解脱,因为心怀愧疚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所以不使人欠我倒可心安理得。如此逻辑只可限于小枝小节,内心仍惶惶然,遽而成篇,虽浅陋之至,也稍觉释然。以此识于蜀恒君新书《红山公园旅游宣传册》发行之际。

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