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音
(2015-09-08 18:11:27)
标签:
情感 |
分类: 叙事诗、时事诗和节气诗 |
口音
“事实上我今天认为,恶一向都是激进的,
但从来不是极端的,它没有深度,也没有魔力。
它可能毁灭整个世界,
恰恰由于它就像一棵毒菌,在表面繁生。”
——汉娜·阿伦特
西南地拆迁,我遇到一个老乡,重庆万州人,牙龈已经萎缩,牙长得像马
和病重时的父亲一样。改良过的重庆语音混合了朝峰片方言,表情憨厚。
北方人眼里的“南方人”,个头不高。铁道兵,村卫生所的大夫。
去年在八里铺,有一个打更的,243地质队的军转干部,江津人
不怎么热情。问一句说一句,像一位高炮技师。易大夫健谈
他的妻子一边补充。如同转业之后的父亲,建材公司部管科的经理
一把笊篱捞起碎条头,还没有准备、分离的片段,泡得太久这被贬损的口音
酒桌上澡池里,刚一照面,“侉子”、“张鸡屎”招来了苍蝇。营营青蝇,止于棘
我尽可能地安慰自己,哦,善意的贬损。勤劳木讷的异乡人因口音被嘲笑
或是大环境使然。这是推行普通话善意的提醒。酸枣吃多了牙花子难免肿胀——
“可惜不懂传统”、像懈怠委顿的人讥讽西川,还不能概括为“平庸的恶”
迫害路翎使之彻夜狼嚎却讥讽他不知明哲保身的既得利益者、为了掩盖一个错误
不惜制造更多错误吆喝着他的吆喝手舞足蹈的石一歌污浊素纸行恐怖之实
欲用道德胰子球洗去别人灵魂上的污点以清洁之名仇视自由伪善的红卫兵——
庶几近之。
(2015、9、8)
前一篇:仿纳博科夫,阅读课上的语文实验
后一篇:水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