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院的三部电梯

第一部综合抽搐

2、3、4，帕金森症

7层以上是癫痫

口角流涎，嘴斜眼歪

心内一，心内二，呼吸

消化、肾、泌尿、肿瘤、血液

16楼颈项强直，口吐白沫

箱门打开，柔荡了几下

内分泌到了。

 

第二部是配对强迫症。

调动各种乐器

强配钢琴曲

九院的电梯之神

在8层开始显现——

一个巨大的蚁巢

工蚁的噪音献给了爱丽丝

10楼，钢索崩断了几股

哦，自我牺牲的竖琴参与了演奏

以拉断琴弦自我了断的口号

唤起了呼吸科的老病号

喉喽喉喽来了一套自度曲。

13楼深吸了一口气

姿态做了局部调整

一个相对简单的吊环动作——

屈体后翻上两周悬垂前摆

接团身后翻上两周悬垂前摆

嘎啦啦、嘎啦啦——

提气、以美声方法向上，

嗨，突然就找到了节奏

“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

18楼，等不来谢幕的指挥

实在害羞，内分泌有些失调

青春痘下不去，生出老年斑

19楼，老年病又风湿免疫科

类风湿还是关节炎？

这是二半夜，确诊要等到明天。

 

还有一种药，麻醉品

磷酸可待因，红单子掐着

值班医生和护士的签名

硬着头皮往下飘——

这一部是狂躁症

哇呀呀呀哇呀呀呀哇哇

水浒传里的戆汉在小馆子会餐

听到不平事，低保、廉租房

李逵掏出了板斧花和尚绰起禅杖

说话搭理下到了12楼

村民代表通气会

往下，入户评估

下，下发初评报告

······

······

商量着排队选房号——

可炸山了，说啥的都有

“白刀子红刀子”云云

吓得这么一出溜

说时迟，那时快

吆喝着老哥“蹲下”（韧带软，骨头硬）

“靠墙”（保护脊椎）

儿科滑到了新生儿，扽住了

像刚刚挂在晾衣铁丝上的笼子

小幅度颤了颤，里面的黑尾蜡嘴雀

还挺欢实——“咔、咔、咔”

终于落了地——

厢门一开，迎面是小巧的X展架——

“激光美容”的上边

大幅的喷绘写真：

“我院独创脑源神经修复技术”。

 

（2015、6、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