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色的旅行提兜

上回书说到一个掐腿的军转干部。

他有一个可以伸缩的旅行提兜，30年前的

整个公司的“潮”货。最“潮”是万向轮

十年订货会，磨秃了聚氨酯的轮子，

它失去了平衡，却迎来了老旧材料退休的一天

纤维绳替代拉手，经理的苦脸代替了商标铭牌

送盘缠的路上，亲属说起这烟色的手提兜

谈论上面变成浮雕的死人——

喝了一肚子酒，剩了一兜子欠条

也没等到退休。

在某个属相（推测的）管理的焚烧点

点着了被服套、枕头、衣服、癌痛消

在热心人的劝解下，提兜很是拉扯了一番

最后，诉讼时效和欠条呼叫着奔向烈火

燎得人往回缩，浮雕伸出双手——

学美国人，对不起轱辘，中止你的社保

不是我的主意，火越烧越旺，引来了史矛革

说了几句有权保持沉默的话——

        吐了两口，提兜的黑烟圈儿。

（2015、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