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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我喜欢的诗人(一)《鲍里斯·雷日伊诗选》

(2013-08-07 10: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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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转载文章或与《红山诗刊》有关

诗人简介:

鲍里斯·鲍里索维奇·雷日伊(Борис Борисович Рыжий,1974-2001)俄罗斯诗人,1974年9月8日生于俄罗斯车里雅宾斯克市。他的父亲是一名矿业工程师,当地矿业学院的教授,曾任党内高级领导职务。母亲是一名流行病医生。有两个姐姐。1980年,全家搬迁至斯维尔德洛夫斯克(现称叶卡捷琳堡),1981年至1991年在工业区就读。1989年成为市青年拳击赛冠军。1992年,与同学伊琳娜·科尼亚泽娃结婚,1993年他们的儿子阿尔焦姆出生。1998年,雷日伊从乌拉尔矿业学院地球物理学和地球生态学专业毕业。2000年,毕业于俄罗斯科学院乌拉尔分院地球物理学院研究生班。曾在北乌拉尔山区的地质队工作,其间发表有18篇关于俄罗斯和乌拉尔地壳构造和地震研究方面的论文。
  1994年,雷日伊的诗歌处女作发表于《乌拉尔》杂志,随后几年间出版了诗集《爱情》、《一切都是这样……》,诗歌作品多刊发于《星》、《乌拉尔》、《旗》等杂志,入选1997-2003年乌拉尔诗选。1999年获得“反布克”奖的“未名者”奖项。2000年,诗集《一切都是这样……》获得圣彼得堡“北方的巴尔米拉”图书奖。2000年6月受邀参加了在荷兰鹿特丹举行的“2000-国际诗歌节”。
  2001年5月6日,雷日伊自缢身亡,年仅26岁。
  诗人去世后,“普希金基金会”出版社出版了他的诗集《在寒风中》。
  鲍里斯·雷日伊一生创作了大约1300多首诗歌,其中公开发表的只有250首,时值今日,他的诗歌作品由其遗孀伊琳娜·科尼亚泽娃整理后陆续发表。
  不久前,在对莫斯科文学院大学生进行问卷调查,谁是他们最喜欢的当代诗人时,这些未来的诗人中有四分之三的人回答是鲍里斯·雷日伊。
  目前,他的作品已被译成英文、荷兰文、意大利文、德文。据译者目前所掌握的资料,这是他的作品首次译为汉语。

 

《我走着,像乔伊斯走在都柏林》

 

我走着,像乔伊斯走在都柏林,
穿过倾斜而细密的雨水。
有时我不得不去一些地方,
探访那些小酒馆。
曾经的事物,如今已然消失,
乌拉尔诗人也许会因此
表现得十分痛苦。
我曾经遭遇一次意外。
五点前他们搞到些麻醉剂,
随后一直跳舞到清晨,
召来有“天鹅”文身的“野鸡”
夜里还叫来了急诊救护车。
如今他们有的是牙医,有的是狗屎
有的成了不要脸的俱乐部老板。
这些白痴。我反正都一样。
照常拥抱,亲吻你们的嘴唇。
我走着,像乔伊斯走在都柏林,
呼吸着恶臭的风直到痛苦难忍。
我被爱。因此我感到高兴。
我只记得我的童年光阴。*

 

*注:以上两行为英文。

 

《我记得一切……》

 

我记得一切,尽管许多早已忘记——
那一大群吊尔郎当的同学。
五一时我们把家酿的啤酒搅混,
我第一个从罐子里尝了一口。
我记得那一时刻,打架闹事的我们
被游行者狠踢了一顿。
啊,音乐,啊,粉红色的蝴蝶结。
哦,往日要美好得多,看现在——
友善,面带微笑,恍如梦中。
白杆烟奇迹般不会熄灭。
我们躺在斯维尔德洛夫斯克的广场之上,
人们将在这里只为我树起纪念碑。

 

《请不要抛弃我……》

 

请不要抛弃我,当
午夜的星光灿烂,
当户外和家中
一切都从未有过的美好,
不为了什么,也不因为什么,
仅此而已,不过
请放过我,当我痛苦的时候,
请走开,让我一个人留下来。
让天空更加空旷。
让森林变得漆黑。
就让睡前我极度恐慌地
闭上眼睛。
就让死神,像电影中那样,
不是把毒药洒入酒里,
就是重新安置我的生命
却把十字架弃之一旁。
请你站在一边——
白色的稠李树长在窗口
不要伸过来,微笑着
不要把手伸向我。

 

《请把我的生活倒回过去》

 

请把我的生活倒回过去
再向后倒:
你看我醉醺醺地穿过花园,
正是秋天,落叶纷飞。
你看我走着:一位少女
左手拿着木桨,右手拿着
铅球,时间起身,停止,
而落叶纷飞。
所有精彩的节目都在城堡中上演,
周围阒无一人,
只听见从远方某处传来
扬声器的声音,那是一个朋友。
他唱的什么,鬼他妈知道,
他总是唱:爱情远去,生活远去,
岁月流逝永不回。
我没时间再像一个老人
返回这里,
仰望天空,而随后
踩着落叶离开。
爱情远去,生活远去,
我无精打彩地低声歌唱,
我谁也回想不起来,这老家伙,
走在深渊的边缘。

 

《人们放映了新电影》

 

人们放映了新电影,
开始了另外的沉醉。
我反正都一样,我反正都一样
不是那里,就是这里,都在唱“小铁炉”。
不是阿里奥斯托*就是但丁!
我是那个样子的人,
我是你永远的囚犯,
一切都是这样,一切都是这样。

 

《我常常忘记自己是谁》

 

我常常忘记自己是谁,
每当深夜醒来,
想一想,我会回忆起,
此时自己半躺,半坐。

 

当我重新确认,
这就是我,而非他人,
我痛苦地抱怨,哭泣,
泪水淋漓,泪水淋漓。

 

你安静地睡着,你安静地睡着。
雨水轻轻地敲打着屋顶。
而我尽量压低声音:
哦,请安抚我,听到了吗!
不要限定日期。

 

《让我们深夜在城中走一走》

 

让我们深夜在城中
走一走,带着些微的醉意。
两个人漫步多么美好。
大街上洒满了白色的细末。
天亮前不至于冻僵,
你用一只手捂着鼻子。
且住,请什么也不要说。
我是第七地狱的悲观主义者:
现在灯光熄灭——
还有我们散乱的影子,
如同小鬼,
不,不,是像小孩子。
看,他们布满四周,
这世界上只有你和我。

 

《常常是这样,我思考着生命》

 

常常是这样,我思考着生命,
只能用力将它分为三份:
提出问题,做梦
再就是,发现真理。

 

你会忘记:梦见空气——
最后是呼气还是吸气
多余的肉体之外,先前的泪水之外
城市本身之外。
细密的声音:谁的歌声,
倦怠的笑声,医院的呓语。
好像,视力会瞬间变好,
每种声音突然都能看到颜色。

 

当你醒来:反穿着女上衣,
陌生的阴影,陌生的苍穹。
你眺望窗外,一日又成为泡影。
是否我们都拿生命戏弄死亡。

  

《你告诉我,雾气在悄悄升起》

 

你告诉我,雾气在悄悄升起。
我回答:我不相信骗局。
那个城市——灰暗、无情——兀自
耸入陌生的天空。
我与你在天上。我们在天上,朋友。
我吸着气对你说:上帝。
你不知看着哪里,你寻找着细节。
但上帝面前我们是清白的。

 

你看着,你找寻着带翼的天使。
可是,我的朋友,周围一片苍白。
你用睫毛感觉——天越来越亮——
触及抖动的翅膀。
我和你住在一个可怕的星球——
站在黑色的灰烬之上。
我们哭泣着,花朵冒出来。
可我们已经死了,朋友。

 

不过,我还是牵着你的手,
况且,我爱过了,为爱痛苦过了。
这里只有天空和天空——没有恐惧,没有伤痕。
而你打断我说:起雾了。
但是,我的朋友,我感觉到面颊上的疼痛。
手上残留着血渍。
那个痛苦天使,就像是用锋利的玻璃,
刺穿了我的翅膀。

1994年11月。

 

《你看,我终于睡着了》

 

你看,我终于睡着了,
头扎入父亲的肋下,父亲还在
朗诵着:我踏上征途。
完全是一个人?我当时还不满五岁。
当我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了父亲,
四周如此安静,散发着微弱的光线

 

窗口是星光,窗下是树木,
像守夜人,保护着我的房子。
我没有什么可怕的,可确实只有
我一个人。就像那一位贫穷的诗人。
就像我的父亲。我还不到五岁。
我们已经如此酷似。

 

1997年。

 

《他住在斯维尔德洛夫斯克》

 

他住在斯维尔德洛夫斯克,
而且是个俄语诗人,
喝酒喝至第四天,
他坐着,眺望黎明。
这工业区的
漂亮的第一歌手
新传统的父亲,
坐在草坪上。
他不紧不慢地抽着烟,
一句话也不说
(小山羊和小绵羊
忧伤而温柔地
偎依着他的双膝),
泪水充满了他的眼睛。
洋甘菊编织的花环,
裤子,大致是一条运动裤,
运动鞋和背心——
总之,穿得平平常常,
这些东西送给博物馆
可以毫不可惜。
他注视着,往破旧的吉尔车上
装运沙子——
那是他收养的,但令他喜欢的
俄罗斯诗歌的儿子。

 

《如果想回到过去》

 

如果想回到过去,最好乘坐
带铃的有轨电车,邻居
脏兮兮的小学生,打招呼的阿姨,
最好让白杨树的叶子也在后面相随。
经过五六个车站
我们回到八十年代:
左边是轻工厂,右边是重工厂,
别躲藏,你怎么了,来根烟吧。
你疑惑,慢吞吞地说话,仿佛
这一切都来自纳博科夫的小说,
他是个小少爷,我和你都是废物,
笑笑吧,你的脸上挂着泪水。
这是我和你的车站:
这边是宣传画,那边是标语,
天空湛蓝,火红的蝴蝶结,
不知是谁的葬礼,还有乐队。
请为这位叔叔在牙齿间低声演奏,
在美丽的音符下离去,
身穿皮夹克,手插入衣袋里,
小巷中有永远的离别,
大街上是永远的忧伤
在产院里,与落日
孤独、梦境、落叶告别,
以一个死亡战士的身份归来。

 

《那绘有镰刀的红旗……》

 

那绘有镰刀的红旗悬挂在
房管处的上空,
而天空一片深蓝。
生为人类多么平常,
特别是自己。
他在小窗上安装的收音电唱两用机,
播放着音乐。
他光着膀子走到院子里
开始扯东扯西,说到伊夫德洛,塔吉尔,
他答着话,
给人们发烟,人们都喜欢他,
普加乔娃在歌唱,
唱的是玫瑰,玫瑰,玫瑰,玫瑰,玫瑰。
请不要耸肩,
透过泪水微笑着,看看吧:
死亡教育了我们
空空的院落,播放着收音机。
这是个复杂的题目
是的,我们从学校里逃出来,
影子一样,至今仍站在阴影里。

 

《方格子衬衫》

 

方格子衬衫,
条纹裤子——
手臂上挎着奄奄一息的女同学
我走在大街上,
边走边把她亲吻。
卡玛斯汽车轰鸣,工厂冒着黑烟。
本地的冥河之水混浊流淌。
金合欢在怒放。
小船们在起航。
我给路过的人烟抽
我笑着,给他们提出建议,
我借火给他们。
在深渊的边缘
你洁白的蝴蝶结飘飞在蓝色的地方。
每个阳台上晾晒的
不是背心,就是大衣,
或者不知什么东西。
你爸叫你,我的女友,
他吓唬你,骂娘,小母狗,
找操的小逼,
他从窗口望着我们。
对不起,别了。当小号响起,
像老骟猪透过牙齿气喘吁吁
绿乎乎的烟尘
跟在我名字的后面。
你从我的背后悄悄走近,用双手
捂住我的眼睛,在白云之下,
屏住呼吸,
请问我吧:我是谁?
会有音乐,会有小号演奏,
第一场雪与死亡的花朵
落到我的唇上
——我的安琪儿,这就是你。

 

《你不要起来……》

 

你不要起来,让我去给他把被子盖好,
睡吧,趁着秋日的星星
正照耀在你的头顶
潮湿的水管咕咕作响。
那声音陪伴着安宁,
可周围如此寂静,
好像某处的人们明白了,
有些人的命运已经决定。
这声音飘散开,又重新聚合起
可以看清
音乐,令人忘记一切,嵌入歌词,
唱着自己忧郁的歌声。
歌唱秋日的星辰,道路,
蔚蓝而辽阔的天空,
歌唱吉普赛女郎走在去城堡的路上,
歌唱陌生的黑眼睛。
阿尔焦姆*闭着的眼睛
看到梦境,我永远地归来了
永远不再离家而去……
此时秋天的星星在空中闪烁。

 

1998年。

 *阿尔焦姆,诗人儿子的名字。

 

《悼Р.Т.》

 

月亮穿过云雾——
许多年了
在罗曼的坟墓之上
笼罩着蔚蓝色的光线。
忧郁的蔚蓝色的光线,
轻盈的,非人间的光线
飘荡在斯维尔德洛夫斯克的上空,俄罗斯的上空,
甚至我的上空。
出于苦闷我回到你这里,
正好顺路,
叨着白杆烟,手插在裤袋里,
我说:“对不起。”
在那里,天使的审问之后
一切都是错误的,
为了烟头大小的事
不要出卖同伴。
不是这样的,罗曼,在金色的
小号声中
背后盘桓着
天使的手臂,和诉怨。
直至黎明我们的脸上
都照射着光,
然后它们被带回生产
它们的地方。
我们这样离开银幕,
还要沉默不答。
在罗曼的坟墓上空
只有蔚蓝色的光线。

 

《在梦境与现实的边缘》

 

在梦境与现实的边缘
我以最佳的状态
展示给你,稍稍打量一下
自己,谢廖佳。
我们去过哪里?和谁打过仗?
我们丢失了什么?
除了“从前”,
在你的坟墓中我又能找到什么?
从前,我们孜孜不倦地挖掘
蟑螂钻过的小沟。
……尽管,有一次喝高了
我和你拥抱在一起
走着,走到三月的背景
走到影剧院。
我们这样生活过,难道,这也叫生活?
这是死亡。
这是在破落的放映厅里,
放映着狗屎一样的电影,
你唾弃,你走了,我却留下来
直到放映结束。
我像个低能儿盯着屏幕上的低能儿。
我多想穿透亲人的
坟墓,谢廖佳,关上房门,
就像我们街心公园中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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