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疼又灭了一个   从不吭声的老实人

从盆腔下手    连根拔掉

刚刚长成的乐天派

笑模样给“漏”尽了

左腿与肿和解

“抽筋”不止   让“腿短了一块”

又杀出“尿不出尿来”

乱投医   疼冷笑

再次击倒

杜冷丁前脚是阿片

阿片之前是安度芬、氨酚待因

腿上，王克勤的神秘药

胃里，郑文友的癌痛消

疼，“干点的疼”之前

“站也不是   坐也不是”

是撕裂、五氟、双克、安络舒通

麝香、僵蚕、蝉蜕、蜂房、蜈蚣、斑螯······

是消瘦——“大眼灯”，逾扣的螺丝

是孙女塑料飞机上循环旋转的发条

是她的“躲”来拿果、“常”去找糖

是她的拖鞋“对号”，长病“吃药”

是双音节小姐的踮脚芭蕾舞，顺拐

走正步；吃葡萄不吐，吐出来“葡吐”

一块摆的积木，下楼时的“噜噜”

疼，用酒搓不去，掐不去，揉不去

暖水袋烫不去，活蜂子蜇不去苦参扎不去

艾条炙不去，炒热的的大粒盐布袋里烫不去

疼就在这守着

一直守着，那乐天派开涮

一入六月就变狠

对好人发狠

好人也对它发狠，全身发狠

婆娘也发狠，气管儿跟着狠

全家都对它发狠

攥紧了拳头

狠也发狠·······

狠不过疼

（2012、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