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酒

彼昏不知，壹醉日富

——《诗经·小宛》

大酒就是一场灾难。人造的噩梦，如追尾的动车

污染的永安河。学江西铜业，推诿与古人——

“今朝有酒今朝醉”，仅有的孩子还算健康

被胆汁腐蚀的牙齿一碰就疼，半夜折腾，全家揪心

刹车失灵、大灯不亮的无照汽车已行至危险路段

大酒就是一场灾难。意淫的高潮在《撞车》的一瞬到来

蜘蛛精、蝎子精、白蛇、青蛇、白骨精，曼妙而朦胧

酒囊已满，饭袋掏空，翻江倒海显古怪，现了原形

坦荡的君子像发情的野猪，嘴角全是白糟糟的沫子

经济规律和交际法则——包公头上的月牙。正文之外

暧昧的括号。小剂子经不起大买卖的折腾，大酒

就是一场灾难。金主无闲施救，跨骑青骢马的玩伴

早在局的外面，睡梦中惊醒，被簸箕撇起的烂谷子

陈芝麻、塔灰、支票的纸屑烀住了嘴。总有一条

尿泚的暗道通向徽宗与师师的房间。却不知，吹笛的

浪子燕青早与大嫂有了默契。“吃孙喝孙不谢孙”，

“谁请谁是滴答孙”。草窼与菜口，伏着亊妈与王婆。

更有甘露寺的刀斧手，不怀好意，蒋干；冰美人，

川岛芳子；谦和的阿道夫·艾希曼。拿酸百怪，罐养

的蟹二代；弹钢琴，动辄“激愤”，药家鑫搀着高衙内

大酒就是一场灾难。兴头上的皮球，用后，避孕套，

黏糊糊的，年事渐高，里面的活物越来越少。

（2012、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