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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循环

(2020-05-10 08:1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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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文

母亲离开我们已经十年了。今年的母亲节,更增添了一份对母亲的怀念,仅以十年前的此文寄托哀思,追忆母亲。


【生命的循环】

2010/6/27

今天是母亲去世百日纪念日。

3月7日接到二弟电话,得知母亲病危住院的消息时,我也正在罗湖医院住院。太太当时正好在武汉出差,立即改变行程,赶回郑州153医院探望并了解病情,并留下了治病的费用。医院给母亲的诊断是胆囊癌晚期,肝脏已经发生大面积转移。40天前检查时还只是怀疑,让过完春节再来复查一下,谁知现在却是这样的结果。医生会诊的结果是还有一个月时间。等到我出院后,3月2 0日第13天,急急忙忙坐飞机赶回郑州时,却经历了一件从未有过的怪事。

当天早上从深圳起飞时,准时登机却不能马上起飞,硬是等了半个多小时。飞机降临郑州机场时,地面看得非常清楚,甚至都看见了机场停机坪的飞机,再有几十秒,最多一分钟飞机就会落地。就在这时,飞机却陡然拉起,甚至比起飞的时候拉的还要急。半个小时之内,空姐也不知道发生何事?只是说驾驶舱正在忙于和地面联系。后来才知道,是郑州机场地面突然刮起沙尘暴,飞机要备降武汉。等到从武汉再起飞回到郑州时,已经是第三次降落了,心里面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了飞机,刚打开手机,就接到太太的电话,告诉我母亲已经走了,但走的很安详。这和她晚年信奉基督教有很大的关系。据五弟告诉我,在医院时,尽管病痛很折磨人,但只要给她读上一段圣经,她都会静静地听,甚至自己背诵一段,直到安然入睡。

母亲是黑龙江拜泉县人,年轻时在县里的工厂当过工人,后来参军,在齐齐哈尔陆军医院(也是我的出生地)当护士。与父亲结婚后,响应国家号召,退职当了随军家属。尽管父亲在1960年就被定级13级,成为国家的高级干部,母亲却始终料理家务,抚养子女,过着普通人的生活。直到子女都长大,才又出来工作。当年部队大院的阿姨们大都如此。

母亲信奉棍棒出孝子的信条,家中的兄弟姐妹都曾有领教。严教让我们知道了应该怎样做人,做什么样的人。母亲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就是别人说她对孩子管教不严。

我们兄弟姐妹六人,加上父母就是个大家庭。老家还有年迈的奶奶,每个月也要寄钱,因此日子过得并不宽松。母亲经常要自己做鞋子,绣枕套,做衣服,改衣服,补衣服。儿时的一个幸福回忆就是全家人一起纳鞋底。母亲先用锥子在鞋底钻眼,然后交给我们将带针的麻绳穿过,最重要的是用力勒紧。几个兄弟还经常比赛,看谁勒得好。由于经常帮母亲干活,兄弟几个和妹妹都学会了使用缝纫机紥鞋垫,锁边和补衣服。母亲用缝纫机绣花时,我们还经常围在旁边看,时不时地还要帮她穿针引线。我穿的衣服有很多是父亲的旧军装改的,偶尔有新军装给我时,就会特别高兴。在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穿军装,戴军帽可是最时髦的事情,常常见到班上同学的羡慕眼光。那时衣服上的补丁是常见的,我的中学老师有一次为此还表扬我艰苦朴素。

母亲还教育我们要爱劳动。她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没见过干活累死人的。由于母亲很早就做过腰间盘手术,不能干重活,我们兄弟几个和妹妹各个都是“早当家”。小学五年级时,就先试着蒸馒头,因为不会糊锅,用力把面揉好就行。后来逐步学会了熬稀饭,切菜,炖菜(因为食用油限量,很少有炒菜)炒菜和焖干饭是最后学会的,特别是焖干饭,绝对是个技术活,对火候掌控很重要,稍有不慎,就会糊锅。

等到上中学时,全家的早饭就由这个当老大的包了,午饭母亲做,晚饭最热闹,是全家一起做。一到做晚饭的时候,我就开始分配,谁来淘米,谁来做饭,谁来择菜,谁来做菜,哪个生火,哪个收煤,哪个劈柴,哪个倒灰。家里的大件衣服也基本上是我来洗,一到周日,第一件事就是泡上一大盆衣服,一边洗衣,一边唱歌,我的歌就是这样练出来的。那个年代很流行一首“洗衣歌”,描写一群女兵周末帮战友洗衣服时的愉快心情。感觉就是在写我,所以洗衣服的时刻就是唱歌的时刻,也是开心的时刻。

由于从小就养成的自理能力和独立性格,所以中学毕业参军离家时,很快就适应了部队的生活 ,这都要感谢父、母亲平时的严格要求。

72年当兵走之前,将平时积攒的零用钱13元多交给了母亲,结果母亲反过来又给了我15元钱。12月22日到部队,1月1日发12月和1月份两个月的薪水,共12元。我又立即跑到邮局,给母亲寄回20元钱。据说母亲收到钱时,落下了眼泪。就这样母子心连,母亲想着我在外面的不容易,我想着母亲操持大家的难处,十几、二十元钱在我们之间转来转去。当兵的第一年,我领了13个月的薪水共78元,却给家里寄回了84元。这就是母亲教育的结果,对父母要孝,兄弟间要悌。多为家人着想,多为家人分忧。

76年从部队复员回到工厂,77年上了大学,同一年二弟、三弟和妹妹同时参军。六个子女一下子走了四个,把母亲闪的不轻,思念之极,有一段时间经常精神恍惚,让我们深深感到:最牵挂的人还是母亲。

80年父亲离休后,全家回到了父亲的老家,住进了郑州的沈阳军区干休所。85年父亲去世的那一年,我应聘到深圳工作,家里的重担又落在了母亲身上。

母亲当年的一件遗憾事情就是没能入党。到了晚年,信奉基督教后,弥补了她的遗憾。有了信仰的母亲,心态平淡了,身体健康了,活得很充实。每次见到我们,都要谈到主,谈到教会和教友的事,有时还唱圣歌给我们听。母亲也希望我们信教,作为辩证唯物主义的信奉者,我始终认为信教只是一种形式,“佛祖心中留”才是最高境界。几次与母亲的交谈后,母亲给我的评价是:你比我学的还好呢!然后又叹气道:只是我一个人走,去天堂的路上孤独啊!听得我有几分心酸。

两年前,按照母亲讲究的“过虚不过实”的民俗,在80虚岁时,全家人聚在一起给她过的80大寿。今年原本还要回去祝寿,结果……

送走母亲回来后,我去大芬村选了三幅画:第一幅是母亲怀抱着婴儿,小哥哥在亲吻婴儿的头,将母子情,兄弟情表达得淋漓尽致;第二幅是成长中的少女,表示“我家有女初长成”,是人生中最无忧无虑,最快乐的阶段;第三幅是长大成人,亭亭玉立的青年时代,也到了做母亲的时候,接下来将重新开始新一轮的循环。我给这三幅组画起了个名字,叫做【生命的循环】,既代表了人类的生生不息,人间大爱,也寄托了我对母亲的思念。

当我在母亲的追思会上,听到教友们用一首首圣歌来与母亲告别时,那感觉不是悲哀,而是暂别。母亲是在主的引领下,去到了一个更好的地方,那里的阳光更灿烂,那里的人们更互爱,那里的生活更美好,它的名字叫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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