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僧——石溪和尚简介

石溪[髡残]:(1612~1692),中国明末清初画家。清初四僧之一。俗姓刘,武陵(今湖南省常德市)人,居南京。幼年丧母,遂出家为僧。法名髡残,字石溪,一字介丘,号白秃,一号残道者、电住道人、石道人。他削发后云游各地,43岁时定居南京大报恩寺,后迁居牛首山幽栖寺,度过后半生。性寡默,身染痼疾,潜心艺事,与程正揆(程正揆,号青溪道人)交善,时称二溪,艺术上与石涛并称二石。善画山水,亦工人物、花卉。山水画主要继承元四家传统,尤其得力于王蒙、黄公望。构图繁复重叠,境界幽深壮阔,笔墨沉酣苍劲,以及山石的披麻皴、解索皴等表现技法,多从王蒙变化而来;而荒率苍浑的山石结构,清淡沉着的浅绛设色,又近黄公望之法。他还远宗五代董源、巨然,近习明代董其昌、文徵明等,兼收并蓄,博采众长。在学习传统基础上,重视师法自然,自谓“论画精髓者,必多览书史。登山寡源,方能造意”。一生中大部分时间都在山水中度过,经常驻足于名山大川,流连忘返。他“僻性耽丘壑”、“泉石在膏肓”,主观的情感、性灵与客观的景物、意境相感应、交融,使其山水画景真情切,状物与抒情成为一体。所作山水,在平淡中求奇险,重山复水,开合有序,繁密而不迫塞,结构严密,稳妥又富于变化,创造出一种奇辟幽深,引人入胜之境,生动地传达出江南山川空□茂密、浑厚华滋的情调。他喜用渴笔、秃毫,苍劲凝重,干而不枯,并以浓淡墨色渲染,使得笔墨交融,形成郁茂苍浑、酣畅淋漓的情趣,使画面产生雄浑壮阔、纵横蓬勃的气势。存世代表作有《报恩寺图》,绘南京聚宝门外报恩寺,通过概括提炼,表现了金陵名胜的磅礴、奇异气象。《云洞流泉图》、《层岩叠壑图》和《雨洗山根图》(均藏故宫博物院),以繁密的布局、苍劲的用笔、郁茂的景致、幽深的境界,显现出石溪鲜明的艺术特色。
石谿(1612~1692),中国明末清初画家。清初四僧之一。俗姓刘,武陵(今湖南省常德市)人,居南京。幼年丧母,遂出家为僧。法名髡残,字石谿,一字介丘,号白秃,一号残道者、电住道人、石道人。他削发后云游各地,43岁时定居南京大报恩寺,后迁居牛首山幽栖寺,度过后半生。性寡默,身染痼疾,潜心艺事,与程正揆(程正揆,号青谿道人)交善,时称二谿,艺术上与石涛并称二石。善画山水,亦工人物、花卉。山水画主要继承元四家传统,尤其得力于王蒙、黄公望。构图繁复重叠,境界幽深壮阔,笔墨沉酣苍劲,以及山石的披麻皴、解索皴等表现技法,多从王蒙变化而来;而荒率苍浑的山石结构,清淡沉着的浅绛设色,又近黄公望之法。他还远宗五代董源、巨然,近习明代董其昌、文徵明等,兼收并蓄,博采众长。在学习传统基础上,重视师法自然,自谓“论画精髓者,必多览书史。登山寡源,方能造意”。一生中大部分时间都在山水中度过,经常驻足于名山大川,流连往返。他“僻性耽丘壑”、“泉石在膏肓”,主观的情感、性灵与客观的景物、意境相感应、交融,使其山水画景真情切,状物与抒情成为一体。所作山水,在平淡中求奇险,重山复水,开合有序,繁密而不迫塞,结构严密,稳妥又富于变化,创造出一种奇辟幽深。
髡残在清初画坛上,与石涯并称“二石”,与程正揆并称“二溪”,与原济,朱耷、弘仁并称“四僧”。他政治上不与清统治者合作。艺术上主张抒发个性,反对陈旧,作品感情真挚,风格独特。在当时成就最为突出,对后世影响很大。
髡残字介邱,号石溪,又号白秃,一号壤,自称残道人,电住道人,晚署石道人。本家姓刘,湖南武陵(今常德)人。生于明神宗万历四十年(1612年),卒于清圣祖康熙三十一年(1692年)。
髡残自幼就爱好绘画,年轻弃举子业,20岁削发为僧,云游名山。30余岁时明朝灭亡,他参加了南明何腾蛟的反清队伍,抗清失败后避难常德桃花源。战争的烽火迫使他避兵深山,关于他这段在古刹丛林的经历,程正揆《石溪小传》有载:“甲申间避兵桃源深处,历数山川奇辟,树木古怪与夫异禽珍兽,魈声鬼影,不可名状;寝处流离,或在溪涧枕石漱水,或在峦猿卧蛇委,或以血代饮,或以溺暖足,或藉草豕栏,或避雨虎穴,受诸苦恼凡三月,”艰险的丛林生活虽使他吃尽了苦头,但倒给了他一次感受大自然千奇百怪的好机会,充实了胸中丘壑,为后来的山水画创作积累了丰富的素材,这一点,在他的不少题画诗中,都明显可见。
平生喜游名山大川的髡残对大自然的博大意境,有着深刻的领会和观察,最后落脚在南京牛首山幽栖寺。曾自谓平生有“三惭愧”:“尝惭愧这只脚,不曾阅历天下多山;又尝惭此两眼钝置,不能读万卷书;又惭两耳未尝记受智者教悔。”
髡残是一位能诗书,善绘画的多面手。他擅绘人物、花卉,尤其精于山水。他宗法黄公望、王蒙,绘画基础出于明代谢时臣,其技法直追元代四大家,上及北宋的巨然,他曾说:“若荆、关、董、巨四者,得其心法,惟巨然一人。巨然媲美于前,谓余不可继迹于后。”他学谢时臣,在直取其气概浑宏的同时,变其丝理拘谨的毛病,学元代四家以及董其昌的画法,同时敢于刻意翻新,“变其法以适意”,并以书法入画,不做临摹效颦,仰人鼻息的玩味的做法。黄宾虹以他的特点概括为“坠石枯藤,锥沙漏痕,能以书家之妙,通于画法。”正是他这种重视用情感,用心血入画,重视笔墨技巧的独特运筹。一些被先人画惯的名山大川,到了他的画中,却别具一格,另有新貌,有着不同于他人手笔的特色。
髡残的山水画章法稳妥,繁复严密,郁茂而不迫塞,景色不以新奇取胜,而于平凡中见幽深;笔法浑厚,凝重、苍劲、荒率;善用雄健的秃笔和渴墨,层层皴擦勾染,笔墨交融,厚重而不板滞,秃笔而不干枯;山石多用解索皴和披麻皴,并以浓墨点苔,显得山川深厚,草木华滋。他的作品以真实山水为粉本,具有“奥境奇辟,缅邈幽深、引人入胜”的艺术境界。 |
(公元1612~1692年) 中国明末清初画家。清初四僧之一。俗姓刘,武陵(今湖南省常德市)人,居南京。幼年丧母,遂出家为僧。法名髡残,字石溪,一字介丘,号白秃,一号残道者、电住道人、石道人。他削发后云游各地,43岁时定居南京大报恩寺,后迁居牛首山幽栖寺,度过后半生。性寡默,身染痼疾,潜心艺事,与程正揆(程正揆,号青溪道人)交善,时称二溪,艺术上与石涛并称二石。
善画山水,亦工人物、花卉。山水画主要继承元四家传统,尤其得力于王蒙、黄公望。构图繁复重叠,境界幽深壮阔,笔墨沉酣苍劲,以及山石的披麻皴、解索皴等表现技法,多从王蒙变化而来;而荒率苍浑的山石结构,清淡沉着的浅绛设色,又近黄公望之法。他还远宗五代董源、巨然,近习明代董其昌、文徵明等,兼收并蓄,博采众长。在学习传统基础上,重视师法自然,自谓“论画精髓者,必多览书史。登山寡源,方能造意”。一生中大部分时间都在山水中度过,经常驻足于名山大川,流连往返。他“僻性耽丘壑”、“泉石在膏肓”,主观的情感、性灵与客观的景物、意境相感应、交融,使其山水画景真情切,状物与抒情成为一体。所作山水,在平淡中求奇险,重山复水,开合有序,繁密而不迫塞,结构严密,稳妥又富于变化,创造出一种奇辟幽深,引人入胜之境,生动地传达出江南山川空□茂密、浑厚华滋的情调。他喜用渴笔、秃毫,苍劲凝重,干而不枯,并以浓淡墨色渲染,使得笔墨交融,形成郁茂苍浑、酣畅淋漓的情趣,使画面产生雄浑壮阔、纵横蓬勃的气势。存世代表作有《报恩寺图》,绘南京聚宝门外报恩寺,通过概括提炼,表现了金陵名胜的磅礴、奇异气象。《云洞流泉图》、《层岩叠壑图》和《雨洗山根图》(均藏故宫博物院),以繁密的布局、苍劲的用笔、郁茂的景致、幽深的境界,显现出石溪鲜明的艺术特色。
髡残自幼就爱好绘画,年轻弃举子业,20岁削发为僧,云游名山。30余岁时明朝灭亡,他参加了南明何腾蛟的反清队伍,抗清失败后避难常德桃花源。战争的烽火迫使他避兵深山,关于他这段在古刹丛林的经历,程正揆《石溪小传》有载:“甲申间避兵桃源深处,历数山川奇辟,树木古怪与夫异禽珍兽,魈声鬼影,不可名状;寝处流离,或在溪涧枕石漱水,或在峦猿卧蛇委,或以血代饮,或以溺暖足,或藉草豕栏,或避雨虎穴,受诸苦恼凡三月,”艰险的丛林生活虽使他吃尽了苦头,但倒给了他一次感受大自然千奇百怪的好机会,充实了胸中丘壑,为后来的山水画创作积累了丰富的素材,这一点,在他的不少题画诗中,都明显可见。
平生喜游名山大川的髡残对大自然的博大意境,有着深刻的领会和观察,最后落脚在南京牛首山幽栖寺。曾自谓平生有“三惭愧”:“尝惭愧这只脚,不曾阅历天下多山;又尝惭此两眼钝置,不能读万卷书;又惭两耳未尝记受智者教诲。”
髡残是一位能诗书,善绘画的多面手。他擅绘人物、花卉,尤其精于山水。他宗法黄公望、王蒙,绘画基础出于明代谢时臣,其技法直追元代四大家,上及北宋的巨然,他曾说:“若荆、关、董、巨四者,得其心法,惟巨然一人。巨然媲美于前,谓余不可继迹于后。”他学谢时臣,在直取其气概浑宏的同时,变其丝理拘谨的毛病,学元代四家以及董其昌的画法,同时敢于刻意翻新,“变其法以适意”,并以书法入画,不做临摹效颦,仰人鼻息的玩味的做法。黄宾虹以他的特点概括为“坠石枯藤,锥沙漏痕,能以书家之妙,通于画法。”正是他这种重视用情感,用心血入画,重视笔墨技巧的独特运筹。一些被先人画惯的名山大川,到了他的画中,却别具一格,另有新貌,有着不同于他人手笔的特色。
髡残的山水画章法稳妥,繁复严密,郁茂而不迫塞,景色不以新奇取胜,而于平凡中见幽深;笔法浑厚,凝重、苍劲、荒率;善用雄健的秃笔和渴墨,层层皴擦勾染,笔墨交融,厚重而不板滞,秃笔而不干枯;山石多用解索皴和披麻皴,并以浓墨点苔,显得山川深厚,草木华滋。他的作品以真实山水为粉本,具有“奥境奇辟,缅邈幽深、引人入胜”的艺术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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髡残生平及顺友弟子
髡残(1612~1673)与弘仁、八大、石涛被并称为清初“四大高僧”,俗姓刘,武陵(今湖南省常德县)人,字介丘。为僧后,改名髡残,字石溪。号白秃、一号曳壤(曳即古天字)。别号残道者、白秃翁、庵主行人、电住道人、天壤残道者。晚署石道人、石溪和尚。法名智杲、大杲。“髡”即剃发,是古代剃去头发的刑罚。他取名髡残,这和他削发为僧有关。据《髡残石溪小传》载,髡残母亲生他之前梦见和尚人室,稍长听母说及此事,从此认为自己前身是和尚。他少时聪慧,喜读佛书和临习书画,厌弃举业。父母为其议婚,坚不从命。曾向父母哭泣请求出家,父母不允,母逝后出家之心已决。关于髡残出家经过,今查有三种文献记载。一是钱澄之《髡残石溪小传》云:“师年27岁,自剃其头。”“崇祯戊寅,时年27矣。自念居家,难以脱离,一夕大哭不已,遂引刀自剃其头,血流被面,长跪父床前,谢不孝罪。父知其志坚,且业已剃,遂听从之。龙先生闻之大喜,曰:‘此乃大丈夫事,不可小就’。教令看话头,有省亟益令游江南参学……”。这里的龙先生,指的是髡残同乡龙人俨,号半庵,又号三三居士。是一位学养很深的佛教徒,在家里迎请多尊佛像供奉,髡残最初出家就在龙三三家设立的庵堂里。其二,周亮工《诗画录》记载:“一日,其弟为置毡巾御寒,公取戴于首,览镜数四,忽举剪碎之,并剪其发,出门径去,投龙山三家庵中”(按:常德县既无龙山,也无三家庵。将龙三误写成龙山,讹传300余年,此乃始作俑者,亮公谬矣)。其三,邓显鹤《石溪轶事》记载:“师一夕大哭不已,引刀自剃其头,血流被面。”综上所述,髡残出家的情形,表明他是一个真正的血性汉子,出家时间在明崇桢十一年(1638)初冬,时年27岁。
髡残出家以后,受龙人俨之命,到江南各地云游,向高僧们参究禅学。髡残云游到南京时,遇一老僧,问他出家始末,髡残便告诉他。老僧觉得与自己的情况很相似。老僧受云栖大师(即高僧株红,别号莲池,杭州云栖寺住持,门徒极多。)剃度,于是髡残也请悬挂云栖大师遗像,拈香礼拜为师。老僧为他取法名智杲,于是髡残就成了云栖派的僧人了。髡残云游回来后,卜居于桃源余仙溪上。龙先生昼夜逼拶,久之,忽有所悟,心地豁然,遂成无事道人。所以钱澄之说髡残为僧没有师承,“所以成就之者,龙先生一人而已。”
崇祯十七年(1644),清兵入关,国内大乱,烽烟遍地。心向南明,有爱国热诚的髡残曾参与湖南何腾蛟部的抗清活动。虽无明确的文字记载,但从顾炎武《同楚二沙门小坐栅洪桥下》诗里,可以窥见其中情况。何腾蛟失败后,为逃避抓捕而入桃源深处,藏身荒山野岭3个月。《石溪小传》云:“每言甲、乙间(即甲申、乙酉年间),避兵桃源深处,历数山川奇僻,树木古怪,异兽珍禽,魈声鬼影,不可名状;寝处流旁,或在溪间枕石漱水;或在峦猿卧蛇委;或以血代饮;或以溺暖足;或藉草豕栏;或避雨虎穴,受诸苦恼三月。”
清顺治11年(1654),髡残离开湖南来到南京,时年43岁。最初住在城南大报恩寺,有时候住栖霞寺和天龙古院。驻锡于城南大报恩寺时,校刻《大藏经》。顺治15年(1658),髡残深受大报恩寺和栖霞寺住持觉浪禅师器重,易法名为大杲。后奉觉浪之命,离开大报恩寺,主持祖堂幽栖寺为堂头和尚。祖堂山在牛首山南边,两山相连,原名幽栖山,上有幽栖寺。禅宗四祖道信的门徒唐朝法融禅师曾在这里修行,所以改名祖堂山,为南京名胜之一。1695年,觉浪禅师圆寂于天界寺。按照佛门规矩,觉浪遗命将其法偈及竹如意授于髡残,这就意味着把整个宗系托付给他以嗣曹洞宗上法座。但髡残未能继承法嗣。
个中原因复杂。原来清初佛教界出现了以明朝遗民为代表的集团势力同得到清朝统治阶级支持的僧侣、新贵之间的斗争。为了巩固清朝统治,清廷不但大兴“文字狱”,迫害有民族意识的爱国人士和知识分子,而且对佛门弟子也不轻易放过。顺治9年,清政府利用佛门中的名利之徒,召道等人入京说法,培植亲信。道(1596~1674)俗姓陈,潮州人,临济宗僧人。曾受顺治皇帝召见。道等人仗着皇家的支持,不遗余力地在佛门内打击和排挤与新朝不谐的正派人士。熊开元为觉浪继起弟子,以刚直闻天下,前天童派之争时,曾任调解人。熊开元调解时措词激烈触怒道,道当机一掌,打得熊开元昏天黑地,双方不欢而散。黄宗羲有诗赠熊开元:“尽翻谏草支那述,危举僧条同室仇。脱得朝中朋党辈,法门依旧有干戈。”一针见血地指出佛门中有成见的门户势力斗争。髡残属熊开元一派,自然得不到当权新贵赏识。1659年,髡残主动辞去祖堂幽栖寺主持之职,作行脚僧漫游于吴越间,寻师访友,在黄山住了一年多,领略大自然博大的境界和无限生机,开拓自己的胸襟,为创作山水画杰作奠定了基础。
1660年8月,髡残从黄山回江苏以后,并没有住南京幽栖寺,而是在该寺附近比较幽僻的牛首山结茆独自幽居,过静心修禅的生活。对此,王士祯《游献花岩祖堂记》中有描述:“破扉短篇,高竹万竿,青光鉴人,顶眉皆绿。”条件实在太简陋了。当时南京有居士想集资为他造一座新的寺院,被髡残婉言谢绝。他作一偈云:“荼蓼平生都吃尽,身心不待死时休。借他两块为棺盖,好事从此一笔勾。”这话是说,他一生吃尽辛苦,心已死了。只是借地为棺,借天作盖而已,任何好事对他都是多余的了。
髡残为人旷达,不拘小节,品性清高,不轻易为人作画,有人虽奉以重金,欲求其一笔而不可得。平日交往,多为前朝遗老或山林隐逸。髡残晚年身染疥癣等痼疾,平日鲠直少言,潜心艺事。性情急躁,对弟子动辄责骂,令人难以忍受。他结茆独自幽居十年,其间与程正揆、张怡、周亮工等常有来往。后来祖堂山一场大火,将髡残的佛学经相、文具器物都化为灰烬。髡残写给名僧些庵(郭都贤)的信中说:“大火之后,自己依旧是昔时一丝也无底人,几化异物去矣。”髡残老年多病,尝闭户偃仰,辄经数日。程正揆说他“善病苦不暇息,又不健饭,粒入口者可数也”。他在1670年作的《山水册图》题诗云:“十年兵火十年病,消尽平生种种心。老去不能忘放物,云山犹向画中寻。”
髡残一生勤奋,中年时有十年处于兵火之中,老年时又长时间疾病缠身,但他从不消沉懒散,信守“自强不息”的格言,一旦病势稍减,就从事读书绘画。他自题《溪山无尽图卷》云:“大凡天地生人,宜清勤自持,不可懒惰。若当得个懒字,便是懒汉,终无用处。如出家人若懒,则佛相不得庄严而于家不能一钵也。神三教同是。残衲时住牛首山房,朝夕焚诵,稍余一刻,必登山选胜,一有所得,随笔作山水画数幅或字一两段。总之不放闲过。所谓静生动,动必作一番事业,端教作出一个人立于天地间无愧。若忽忽不知,惰而不觉,何异于草木!”髡残题画中,教人勤奋不要懒散的言论很多。如在《报恩寺图》题云:“石秃曰:佛不是闲汉,乃至菩萨、圣帝、明王、老、庄、孔子,亦不是闲汉。世间只因闲汉太多,以致家不治,国不治,丛林不治。……《易》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他的画功力深厚,气魄伟大,这是和他一生勤奋学习分不开的,成功决非偶然。
髡残生前遗言遗体火化后投入长江。去世后僧人遵嘱将骨灰装匣沉入长江边燕子矶下。髡残去世后十余年,其再传弟子瞽僧来到燕子矶,请石工在绝壁上刻“石溪禅师沉骨处”数个大字。瞽僧为桐城人,俗姓方,字子安,能文,瞎眼出家,拜髡残弟子山足斧为师。
髡残师友及弟子
髡残“性鲠直若五石弓。寡交识,辄终日不语。”在明虽为布衣士子,蛰居乡村,但他对禅学有很深的修养,得到当时高僧觉浪、继起、檗庵、些庵禅师器重。他品格清高,博学工诗文,得到当时文坛盟主顾炎武、钱谦益、张怡等人的钦佩;而他的山水画自成一家,更受到当时书画家、鉴藏家周亮工、龚贤、陈舒、程正揆、石涛等人的倾倒。他在当时南京佛教界和文艺界具有很高的名声和地位。
觉浪是南京城南大报恩寺和栖霞寺的住持,当时的名僧。那时正校刊《大藏经》,成立藏社,髡残和庐山僧道韶雪藏等担任校刊。党浪对髡残十分器重,生前虽想付其衣钵,收为门徒。髡残升堂入室,多有机缘。但髡残个性坚强,独立特行,并未成为觉浪的门徒,现在栖霞寺后觉浪墓碑上门徒中就没有他的名字。
高僧弘储号灵岩继起,佛学深邃,是僧人中的遗民。他历住湖南南岳和苏州灵岩等寺,有许多明朝遗老如桂王丞相熊开元、大司农张有誉等都拜他为师。弘储曾写信给髡残,信中指出髡残个性倔强,节烈不屈,不喜世俗的赞誉,是当时僧人中所少有的,欢迎他前往灵岩寺畅淡佛法。字里行间流露出弘储对他的品行人格深为敬佩。
名僧些庵(1599~1672)俗名郭都贤,湖南益阳人。明天启进士,官至江西巡抚,桂王召为兵部尚书。明亡,他悲痛欲绝,削发为僧,流寓湖北嘉鱼、沔阳一带寺庙19年。工诗文,善画,与髡残交谊甚厚,常有书札往来。
名僧檗庵名正志,即湖广嘉鱼熊开元,明天启进士。后事桂王,官至东阁大学士。明亡在南岳削发为僧。他和髡残是湖广同乡,长髡残13岁,又是前辈,性情相合,成为好友。《蕙榜杂记》记载一个故事:熊开元为僧后和朋友游钟山,独石溪不肯去,熊开元回来,石溪问道:“你们今天到孝陵(明太祖的陵墓),怎样行礼?”熊氏吃了一惊,随便答道:“吾何须行礼?佛之道,于君父不拜。”于是石溪大怒,叱骂不停口。第二天,熊氏向石溪谢过,石溪说道:“你不必向我认错,应向孝陵磕几个头忏悔一下吧。”这个故事既说明髡残的气节,又说明他性情刚直。
清代学术大师顾炎武,参加抗清斗争,曾7次到南京拜明孝陵,6次到北京谒明陵,以示抗清复明之志。清顺治十三年(1656)到南京和髡残认识,结为朋友,一日曾邀请熊开元、髡残泛舟城西,饮酒赋诗。归后作《恭诣孝陵后同楚二沙门》诗,收入《亭林诗集》。诗中称誉45岁的髡残性格沉毅,寡于言笑,“不肯道姓名,世莫知行藏。”
钱谦益是明东林领袖,官至礼部尚书,博学工诗文,一代文坛盟主。髡残在藏社校刊《大藏经》,和钱谦益有时在一起。钱1655至1657年,曾往南京,和髡残为朋友。钱氏《有学集》收有《乙未小至日宿白塔寺,与介丘师兄夜话》及《乙未长干偕介丘道人守岁》诗。还有《丁酉仲冬十有七日长至,礼佛大报恩寺,偕石溪诸道人燃灯绕塔,乙夜放光,敬赋二十韵记其事》五排及《示藏社介丘道人》、《腊月八日长干薰塔,同介道人、孙鲁山、含众居士交游》等七律诗。就诗意看来,他们经常在一起研究佛学,讨论诗文,髡残道德文章很为钱氏推重。
张怡是南京著名遗老,孔尚任把他写入传奇《桃花扇》中。字瑶星,号白云先生,南京人。明亡后寄住栖霞山寺,著书数百卷,工诗,他为髡残的知友,书札甚密,周亮工酷爱髡残的画,就是通过张怡而结为朋友后求得的。张怡题髡残《仿米山水册》云:“举天下言诗,几人发自性灵?举天下言画,几人师诸天地?举天下言禅,更几人抛却故纸摸着自家鼻孔也?介大师个中龙象,直据祖席,然绝不作拈椎竖拂恶套。偶然游戏濡吮,辄擅第一……”这段话,他认为髡残的诗,是写出了自己的性灵;他的画是直师造化,甚至比宋代米芾父子还好;他的佛学是直指本心,扫除文字,而没有出家人开堂说法的那种恶套。
被誉为“金陵八家”之首的画家龚贤住南京清凉山,善画山水,极为钦佩髡残的画艺。在给周亮工题程正揆山水册页里说道:“金陵画家能品最夥,而神品、逸品,亦各有数人,然逸品则首推二溪:曰石溪,曰青溪;石溪,残道人也,青溪,程侍郎也,皆寓公。残道人画粗服乱头,如王孟津书法;程待郎画冰肌肉骨,如董华亭书法。百年来论书法则王董二公应不让;若论画艺,则今日两豁又奚肯多让乎哉?”这可见当时的南京画坛,“两豁”成就最为杰出。
寓居南京的沏广人士杜济也有这样的评价,他说:“吾楚有诗而无画(湖广有袁宏道等公安派诗人),直至今日,突出两人。一为石溪禅师,一为青豁太史。仆前后见其巨幅长卷,云峰石迹,迥绝天机,原本古人,师友造化,未尝不叹为神品。不知何以不出画家则已,一出便到恁地?”
诗人王士祯号渔详山人,顺治进士,官至刑部尚书。曾专程访牛首山髡残幽居之地。后来还题其画云:“紫竹林中一径微,曾寻石窟叩禅扉;云山旧衲浑忘却,欲借僧雏坏色衣。”
陈舒善画花鸟,他和髡残常在一起谈禅学。《藏集》有髡残给他论禅学的信札。《石溪山水卷》有陈舒题云:“此公书画,岂可以文辞譬喻赞叹耶?非言语所能形容……昨日在他位下过夜嗔饭,看见动笔不是易事”。这个跋语认为髡残的画妙处不可言传,只能意会于心。此跋最后署名“侍者陈舒”,则更是以髡残门徒自居了。
书画鉴藏家周亮工(1612—1672)字元亮,号栎园,明崇祯进士,官御史。后仕清,官至户部右侍郎,工古文词,善书。髡残在赠周亮工山水画中题跋:“东坡云:书画当以气韵胜人,不可有霸滞之气,有则落流俗之习,安可论画?今栎园居士为当代第一流人物及赏鉴之大方家,常嘱残衲作画,余不敢以能事对。强之再,遂伸毫濡墨作此。自顾位置稍觉安稳,而居士亦抚裳称快,此余之厚幸也。”周氏在《读画录》中为髡残写了小传,当髡残60岁时,他还写诗祝寿。
髡残最知己者为程正揆。既是湖广同乡,又同为佛教徒,都工诗书画。程为明崇祯进士,入清官工部侍郎。他是董其昌的弟子,书画初学董氏,后来自成一格。他在1657年辞官后回到南京,时往栖霞、牛首,和髡残成为好友。程正揆常去山中看他,即使髡残正在坐关,他也排闼而人,常共榻通宵畅谈不倦。有次甚至把髡残拉出关来洗浴,一起扶杖出游,全寺僧人引以为奇事。髡残到南京看病,就住在程氏家中。两人常在一起赏鉴书画,研讨创作,相互题跋,有不少两人合作的书画传世。1666年秋,程正揆又入山访他,髡残画了4幅山水相赠,最后一幅题云:“丙午深秋,青豁大居士枉驾山中,留榻经旬,静谈禅旨及六法之微。论画精髓者,必多览书史,登山穷源,方能造意……余向尝宿黄山,见朝夕云烟幻景,林木翳然,非人世也。居士遂出端本堂纸四幅,随意属图,聊记风味云耳。居士当喝棒教我。”从这则题记中可知髡残论画主张“多览书史,登山穷源”,引申了董其昌“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说法,说明二人都受董氏影响很深。
程正揆对髡残的人品和画作评价极高。他在题记中说:“石公作画如龙行空,虎踞岩,草木风雷,自生变动,光怪百出,奇哉!”又说:“每以笔墨作佛事,得无碍三昧,有扛鼎移山之力,与子久、叔明驰驱艺苑,未知孰先。”又有诗云:“石公慧业力超乘,三百年来无此灯。入室山樵老黄鹤,同龛独许巨然僧。”他把髡残的艺术成就和巨然、黄公望、王蒙相比,推崇到极高地位。
和髡残交往的名士还有钱澄之、灵公禅师、宋曹等。髡残弟子中有释松啸禅师,楚人,工山水书法。还有释山足斧,再传弟子释瞽僧等。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髡残在湖南生活了42年,到南京不久,道德、文章、画艺、禅学均达到很高造诣,堪称一流,名重一时。但目前发现的家乡师友中,仅同乡儒生龙人俨一人而已,有关龙氏资料又语焉不详。笔者认为,龙人俨绝非等闲之辈,家学渊源极为深厚。经查阅新编《常德县志》,龙人俨可能是明太常寺卿龙膺的嫡系兄弟或后人(子侄辈)。龙膺为明万历八年(1580)进士,历任礼部主事、国子监博士、户部郎中、山西按察司佥事、甘肃参政、太常寺卿。龙膺是当时著名诗人,与袁宏道结为诗友,并同游德山,在龙膺家中居住2个多月,写下了不少唱和之作。龙膺为人随和,不拘小节,疏财好义,所得俸禄,大都散给亲朋故旧。龙膺卒后礼乡贤。有《九芝集》等传世。
髡残在中国美术史上是重量级人物,但常德人民对他知之甚少,他的家世和在家乡活动目前也知之不多,实为憾事。究其原因,一是髡残成名在外,成就不为乡梓所知。髡残传世最早的作品是1657年45岁时作,这是到南京定居后所作,在此之前,几乎没有在家乡留下任何作品。二是髡残参加了复明抗清斗争,在当时属于“满门抄斩”和“诛连九族”之罪。这段历史,髡残在南京除对个别心腹之友偶尔闪烁其辞以外,对家乡人士秘而不宣,恐遭不测,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彻底弄清髡残生平及早期活动情况,这是家乡史志工作者义不容辞的责任。需要在常德县深入调查了解龙膺、龙人俨及其后人情况,求得新的发现,这是进一步揭开髡残在湖南身世之谜的钥匙。髡残俗姓刘,家中至少有胞弟一人,还可查阅常德《刘氏族谱》和调查刘氏群众,进一步了解髡残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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髡残
髡残(公元1612~1692年)清画家,本姓刘。明末遗民,入清为僧。出家为僧後名髡残,字介丘,号石奚,白秃,石道人,残道者,电住道人等,湖广武陵(今湖北省常德)人,好游名山在川,後寓南京牛首祖堂山幽栖寺。擅画山水,师法王蒙,用干笔皴擦,淡墨渲染,间以淡赭,苍浑茂密,意境幽深。与石涛合称“二石”,又与朱耷,弘仁,石涛合称“清初四画僧”。精山水,特点是章法稳妥,繁复严密,景色不以新奇取胜,作品以真实山水为底本。
髡残(公元1612~1692年)
中国明末清初画家。清初四僧之一。俗姓刘,武陵(今湖南省常德市)人,居南京。幼年丧母,遂出家为僧。法名髡残,字石溪,一字介丘,号白秃,一号残道者、电住道人、石道人。他削发后云游各地,43岁时定居南京大报恩寺,后迁居牛首山幽栖寺,度过后半生。性寡默,身染痼疾,潜心艺事,与程正揆(程正揆,号青溪道人)交善,时称二溪,艺术上与石涛并称二石。
善画山水,亦工人物、花卉。山水画主要继承元四家传统,尤其得力于王蒙、黄公望。构图繁复重叠,境界幽深壮阔,笔墨沉酣苍劲,以及山石的披麻皴、解索皴等表现技法,多从王蒙变化而来;而荒率苍浑的山石结构,清淡沉着的浅绛设色,又近黄公望之法。他还远宗五代董源、巨然,近习明代董其昌、文徵明等,兼收并蓄,博采众长。在学习传统基础上,重视师法自然,自谓“论画精髓者,必多览书史。登山寡源,方能造意”。一生中大部分时间都在山水中度过,经常驻足于名山大川,流连往返。他“僻性耽丘壑”、“泉石在膏肓”,主观的情感、性灵与客观的景物、意境相感应、交融,使其山水画景真情切,状物与抒情成为一体。所作山水,在平淡中求奇险,重山复水,开合有序,繁密而不迫塞,结构严密,稳妥又富于变化,创造出一种奇辟幽深,引人入胜之境,生动地传达出江南山川空□茂密、浑厚华滋的情调。他喜用渴笔、秃毫,苍劲凝重,干而不枯,并以浓淡墨色渲染,使得笔墨交融,形成郁茂苍浑、酣畅淋漓的情趣,使画面产生雄浑壮阔、纵横蓬勃的气势。存世代表作有《报恩寺图》,绘南京聚宝门外报恩寺,通过概括提炼,表现了金陵名胜的磅礴、奇异气象。《云洞流泉图》、《层岩叠壑图》和《雨洗山根图》(均藏故宫博物院),以繁密的布局、苍劲的用笔、郁茂的景致、幽深的境界,显现出石溪鲜明的艺术特色。
髡残自幼就爱好绘画,年轻弃举子业,20岁削发为僧,云游名山。30余岁时明朝灭亡,他参加了南明何腾蛟的反清队伍,抗清失败后避难常德桃花源。战争的烽火迫使他避兵深山,关于他这段在古刹丛林的经历,程正揆《石溪小传》有载:“甲申间避兵桃源深处,历数山川奇辟,树木古怪与夫异禽珍兽,魈声鬼影,不可名状;寝处流离,或在溪涧枕石漱水,或在峦猿卧蛇委,或以血代饮,或以溺暖足,或藉草豕栏,或避雨虎穴,受诸苦恼凡三月,”艰险的丛林生活虽使他吃尽了苦头,但倒给了他一次感受大自然千奇百怪的好机会,充实了胸中丘壑,为后来的山水画创作积累了丰富的素材,这一点,在他的不少题画诗中,都明显可见。
平生喜游名山大川的髡残对大自然的博大意境,有着深刻的领会和观察,最后落脚在南京牛首山幽栖寺。曾自谓平生有“三惭愧”:“尝惭愧这只脚,不曾阅历天下多山;又尝惭此两眼钝置,不能读万卷书;又惭两耳未尝记受智者教诲。”
髡残是一位能诗书,善绘画的多面手。他擅绘人物、花卉,尤其精于山水。他宗法黄公望、王蒙,绘画基础出于明代谢时臣,其技法直追元代四大家,上及北宋的巨然,他曾说:“若荆、关、董、巨四者,得其心法,惟巨然一人。巨然媲美于前,谓余不可继迹于后。”他学谢时臣,在直取其气概浑宏的同时,变其丝理拘谨的毛病,学元代四家以及董其昌的画法,同时敢于刻意翻新,“变其法以适意”,并以书法入画,不做临摹效颦,仰人鼻息的玩味的做法。黄宾虹以他的特点概括为“坠石枯藤,锥沙漏痕,能以书家之妙,通于画法。”正是他这种重视用情感,用心血入画,重视笔墨技巧的独特运筹。一些被先人画惯的名山大川,到了他的画中,却别具一格,另有新貌,有着不同于他人手笔的特色。
髡残的山水画章法稳妥,繁复严密,郁茂而不迫塞,景色不以新奇取胜,而于平凡中见幽深;笔法浑厚,凝重、苍劲、荒率;善用雄健的秃笔和渴墨,层层皴擦勾染,笔墨交融,厚重而不板滞,秃笔而不干枯;山石多用解索皴和披麻皴,并以浓墨点苔,显得山川深厚,草木华滋。他的作品以真实山水为粉本,具有“奥境奇辟,缅邈幽深、引人入胜”的艺术境界。生平
髡残自幼就爱好绘画,年轻弃举子业,20岁削发为僧,云游名山。30余岁时明朝灭亡,他参加了南明清《苍翠凌天图轴》何腾蛟的反清队伍,抗清失败后避难常德桃花源。战争的烽火迫使他避兵深山,关于他这段在古刹丛林的经历,程正揆《石溪小传》有载:“甲申间避兵桃源深处,历数山川奇辟,树木古怪与夫异禽珍兽,魈声鬼影,不可名状;寝处流离,或在溪涧枕石漱水,或在峦猿卧蛇委,或以血代饮,或以溺暖足,或藉草豕栏,或避雨虎穴,受诸苦恼凡三月,”艰险的丛林生活虽使他吃尽了苦头,但倒给了他一次感受大自然千奇百怪的好机会,充实了胸中丘壑,为后来的山水画创作积累了丰富的素材,这一点,在他的不少题画诗中,都明显可见。平生喜游名山大川的髡残对大自然的博大意境,有着深刻的领会和观察,最后落脚在南京牛首山幽栖寺。曾自谓平生有“三惭愧”:“尝惭愧这只脚,不曾阅历天下多山;又尝惭此两眼钝置,不能读万卷书;又惭两耳未尝记受智者教悔。”
髡残是一位能诗书,善绘画的多面手。他擅绘人物、花卉,尤其精于山水。他宗法黄公望、王蒙,绘画基础出于明代谢时臣,其技法直追元代四大家,上及北宋的巨然,他曾说:“若荆、关、董、巨四者,得其心法,惟巨然一人。巨然媲美于前,谓余不可继迹于后。”他学谢时臣,在直取其气概浑宏的同时,变其丝理拘谨的毛病,学元代四家以及董其昌的画法,同时敢于刻意翻新,“变其法以适意”,并以书法入画,不做临摹效颦,仰人鼻息的玩味的做法。黄宾虹以他的特点概括为“坠石枯藤,锥沙漏痕,能以书家之妙,通于画法。”正是他这种重视用情感,用心血入画,重视笔墨技巧的独特运筹。一些被先人画惯的名山大川,到了他的画中,却别具一格,另有新貌,有着不同于他人手笔的特色。髡残的山水画章法稳妥,繁复严密,郁茂而不迫塞,景色不以新奇取胜,而于平凡中见幽深;笔法浑厚,凝重、苍劲、荒率;善用雄健的秃笔和渴墨,层层皴擦勾染,笔墨交融,厚重而不板滞,秃笔而不干枯;山石多用解索皴和披麻皴,并以浓墨点苔,显得山川深厚,草木华滋。他的作品以真实山水为粉本,具有“奥境奇辟,缅邈幽深、引人入胜”的艺术境界。
【简介】 设色,纸本,立轴。 款识:快雪初晴侯,疏松隔岸闻。水声高下涧,山色去来云。双履泥涂滑,一藤山迳分。满怀吟未就,清煞沈德文。壬寅夏六月暑中作於大歇堂,电住道人残衲介丘。
钤印:石溪(白文)、白秃(朱文) 此图写雪後初霁之时,一红衣隐者策杖行于山道涂中,远山云开,结庐于林下,章法稳妥,繁复严密,郁茂而不迫塞,景色不以新奇取胜,于平凡中见幽深.艺术特点
髡残扇面擅画人物、花卉,尤精山水。师法黄公望、王蒙,尤近于王蒙。其画章法严密,笔法苍劲,喜用秃笔渴墨,层层皴擦勾染,厚重而个板滞,郁茂而个迫塞,善写平凡景致,平淡中见幽深。与石涛、弘仁、朱耷并称“清四僧”。工诗文、书画,擅山水、花卉。山水师法王蒙、黄公望,并汲取董源、巨然、董其昌、文徵明等人画法。博采众长,加以发展变化,又能师法自然,于游历中观赏体验名山大川的万千景象。所画山水,构图饱满,重山复水,繁密中见疏灵,善用秃锋渴笔画山石树木,以浓淡墨渲染,苍劲凝重中透出丰润秀逸之致,意境奇僻幽深,得江南山水空濛茂密、浑厚华滋之质。其绘画在当时名重一时,对后世亦有很大影响,后人将其与石涛并称二石,又与渐江、朱耷、石涛合称清初四僧。有《报恩寺图》、《云洞流泉图》、《层岩叠壑图》、《雨洗山根图》等传世。在绘画论画云:“董华亭(其昌)谓:‘画和禅理共旨,不然禅须悟,非工力使然,故元人论品格,宋人论气韵,品格可力学而至,气韵非妙悟则未能也。”在提倡勤学的同时,也主张作画须有“妙悟”,并非下死力就可得画之神韵。 影响与评价髡残在明末遗民中享有很高的声望,他的画也为世人所瞩目。当时著名的文人兼大鉴赏家周亮工就十分景仰、看重髡残的人品和画学,在《读画录》中为他写小传,谓:“人品笔墨俱高人一头地……绘事高明,然轻不为人作。”张怡在髡残的《仿米山水册》中是这样评价这位心灵相契的老友的:“举天下言诗,几人发自性灵?举天下言画,几人师诸天地?……此幅自云效颦米家父子,正恐米家父子有未到处,所谓不恨我不见髡残古人,恨古人不见我耳。”他认为髡残的诗,是写出了自己的性灵;髡残的画是直师造化,甚至比宋代米芾父子还好;髡残的佛学是直指本心,而没有出家人开堂说法的那种俗套。张庚《国朝画征录·髡残传》云:“石□工山水,奥境奇辟,缅邈幽深,引人人胜。笔墨高古,设色精湛,诚元人之胜概也。此种笔法不见于世久矣!”这段话说明髡残的画深得元季四大家的精髓。总之,三百多年来,髡残一直以其人品与画品并重的高华之气,影响着画坛,成为画家心目中的丰碑。
髡残
扇面擅画人物、花卉,尤精山水。师法黄公望、王蒙,尤近于王蒙。其画章法严密,笔法苍劲,喜用秃笔渴墨,层层皴擦勾染,厚重而个板滞,郁茂而个迫塞,善写平凡景致,平淡中见幽深。与石涛、弘仁、朱耷并称“清四僧”。工诗文、书画,擅山水、花卉。山水师法王蒙、黄公望,并汲取董源、巨然、董其昌、文徵明等人画法。博采众长,加以发展变化,又能师法自然,于游历中观赏体验名山大川的万千景象。所画山水,构图饱满,重山复水,繁密中见疏灵,善用秃锋渴笔画山石树木,以浓淡墨渲染,苍劲凝重中透出丰润秀逸之致,意境奇僻幽深,得江南山水空濛茂密、浑厚华滋之质。其绘画在当时名重一时,对后世亦有很大影响,后人将其与石涛并称二石,又与渐江、朱耷、石涛合称清初四僧。有《报恩寺图》、《云洞流泉图》、《层岩叠壑图》、《雨洗山根图》等传世。在绘画论画云:“董华亭(其昌)谓:‘画和禅理共旨,不然禅须悟,非工力使然,故元人论品格,宋人论气韵,品格可力学而至,气韵非妙悟则未能也。”在提倡勤学的同时,也主张作画须有“妙悟”,并非下死力就可得画之神韵。
髡残在明末遗民中享有很高的声望,他的画也为世人所瞩目。当时著名的文人兼大鉴赏家周亮工就十分景仰、看重髡残的人品和画学,在《读画录》中为他写小传,谓:“人品笔墨俱高人一头地……绘事高明,然轻不为人作。”张怡在髡残的《仿米山水册》中是这样评价这位心灵相契的老友的:“举天下言诗,几人发自性灵?举天下言画,几人师诸天地?……此幅自云效颦米家父子,正恐米家父子有未到处,所谓不恨我不见髡残古人,恨古人不见我耳。”他认为髡残的诗,是写出了自己的性灵;髡残的画是直师造化,甚至比宋代米芾父子还好;髡残的佛学是直指本心,而没有出家人开堂说法的那种俗套。张庚《国朝画征录·髡残传》云:“石□工山水,奥境奇辟,缅邈幽深,引人人胜。笔墨高古,设色精湛,诚元人之胜概也。此种笔法不见于世久矣!”这段话说明髡残的画深得元季四大家的精髓。总之,三百多年来,髡残一直以其人品与画品并重的高华之气,影响着画坛,成为画家心目中的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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