峤山“小沂水”考

         杜树景

    峤山镇位于莒县城东北15公里处，辖78个自然村。在其镇驻地西北3~4.5公里处分居着有6个“小沂水”（今为5个，据笔者考据应包含今杜家小沂水村的“小刘家沂水”），在历史的长河中，这几个“小沂水”主要居住着杜氏、刘氏、马氏、王氏、陈氏等族人们，共同见证了社会的发展和世事沧桑的变化。而在此居住的村庄中，有史记载的是大元元贞二年居住的“沂水庄”，距今已有700多年历史，并且还有过“汉室苗裔”的辉煌时代，但究竟是哪个沂水呢？笔者试图作一查考，以备后人清晰认识这些“沂水”。

“小沂水”探源

    《莒县志》(1999年版)载：
   杜家小沂水　镇驻地西北3.8公里。明中叶杜氏至此建村，先名杜家义水，后演为杜家小沂水。主要姓氏有杜、刘、岳等。
   马家小沂水　镇驻地西北3.7公里。清顺治年间韩家菜园马氏分居于此，随杜家小沂水而名。主要姓氏为马姓。
   大刘家小沂水　镇驻地西北4.5公里。明末刘氏建村，初名刘家义水，为区别冠以“大”。主要姓氏有刘、靳、王等。
   王家小沂水　镇驻地西北3.8公里。明初王氏迁此立村，初名王家义水，后演为今名。主要姓氏为王姓。
   陈家小沂水　镇驻地西北4.2公里。明代陈氏来此立村，随邻村而名。主要姓氏有陈、宫、岳等。
   从以上资料可知：峤山镇“小沂水”分别有：杜家小沂水、马家小沂水、大刘家小沂水、王家小沂水和陈家小沂水等。5个“小沂水”（应为6个“小沂水”，以下将对此另外1个“小沂水”进行专门的查考和探讨）。距镇驻地最近的“小沂水”为3.7公里的马家小沂水和杜家小沂水、王家小沂水；距镇驻地最远的“小沂水”为4.5公里的大刘家小沂水和陈家小沂水。
   “小沂水”村庄，迁居此地的时间有早有晚，周边大都是明朝以后来此居住的。杜家小沂水为明末来此居住，村庄栽有3棵大槐树，直到上个世纪80年代村中的大槐树被毁，其余村东头的两棵，早在50年代大炼钢铁时被毁。清后，村里有滨州杜氏赠送的写有“吏部左侍郎”纱灯两个，至上个世纪90年代末毁坏。杜氏谱碑记载：“吾杜氏祖，前明末由绿汪庄迁居小义水，业已有年。”与杜家小沂水同住一村的还有个村庄叫“小刘家沂水”，分住村东村西，杜家小沂水住村东，小刘家沂水住村西。杜家小沂水杜姓人时常就叫小刘沂水庄的谁谁，小刘沂水的什么事谁谁。杜家小沂水村庄的人都1000口左右，而小刘家沂水始终没有超过100口人。据说，此庄来比杜家早300多年，人家是从元朝就来此居住了，还有祖上的碑文，记载的清清楚楚呢。
   同是“小沂水”，元朝祖居地的“小刘家沂水”比周边来的村庄都早，而庄北的大刘家小沂水是明朝末年来的，而称“大”，这就很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经过合理推敲和找该村年龄大有威望的人了解可知，居住在此地的“小刘家沂水”，历朝历代人口繁衍缓慢，有“发外不发内”的说法，据村中87岁的刘文昌老人说：人口从他记事起就没超过100口人，大都在40~50口人；从这里走出去的刘家菜园、上庄等数个村庄，人口繁衍都较快，村庄都比这里大，每年正月初七在外各地的族人都来祖居地举行祭祀活动，前来祖林烧纸放鞭上坟等。庄小，始终大不起来，所以一直居“小”。而庄北的大刘家小沂水虽然是明朝末年来此居住，但人口都在1000多口，自然就大。
   小刘家沂水，笔者新发现的资料：祖林中有“汉室苗裔”谱碑两块，上有自朱虚侯刘章至乾隆年间之前的，有德有能，有爵位功名，能刻碑上石的32位。坐落于三户庄家西的“刘家林”和坐落于陈家小沂水家东的“石龟林”，规模和规制不小，有龟驼碑和蛟龙碑数块，占地7大亩（1大亩等于3亩），有专人看护。直至“破四旧立四新”时被毁，谱碑等被放置于杜家小沂水村头东汪上做桥用。但无论如何，这些遗物都体现了小刘家沂水刘氏家族辉煌的历史。大刘家小沂水则无此记载。据传，诸城的刘墉当年曾来莒地寻根拜祖，居住在城里东关，专程来小沂水拜祭过祖先，还赠送了“御赐清爱堂”纱灯1对，还有花瓶1对、烛台1对、香炉1个、香案1张。后有大刘家小沂水地主刘忻借去两个纱灯结婚使用，还用来打官司，到后来就没有归还小刘家沂水，至今，成了小刘家沂水族人遗憾的心病。
   事实进一步表明：长期人口居少的小刘家沂水，虽是莒地有史料证明最早的原住民，有辉煌的过去，但难以称其大，也被悄无声息地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小沂水”的演变
   

    据《莒县地名志》(1984年版)载：
    “杜家小沂水，位于牛家庄西北3.8公里，义水河北岸，地处平原。984人，耕地960亩。《嘉靖青州府志 . 乡社》载：‘柘贤乡义水社’。据传，明中叶杜氏迁至义水北岸立村，取名杜家义水，明末演变成杜家沂水，清初，为与沂水县有别，冠以“小”字，改名杜家小沂水。此村猪毛绳加工业已有百余年，近年来，发展成以苘、麻、化纤等原料的绳索加工业，产品畅销临沂地区各县。
   马家小沂水，位于牛庄北3.7公里，袁公河东岸，北界招贤公社，地处平原。203人，耕地203亩。《重修莒志 . 民社志》载：‘一区韩家菜园马氏，清顺治年间，由刘家疃迁城南韩家菜园，后分居小沂水。’因与杜家小沂水相邻，取名马家小沂水。
   王家小沂水，位于牛家庄西北3.8公里，义水河北岸，地处平原。584人，耕地735亩。《嘉靖青州府志 . 乡社》载：‘始迁祖化鸾，明初由诸城县西乡老村，迁莒之东北乡王家小义水。’因靠义水河，冠以姓氏，取名王家小义水。后演变成王家小沂水。
   大刘家小沂水，位于牛家庄西北4.5公里，北界招贤公社，地处平原。1022人，耕地1256亩。据草岭《刘氏世系谱碑》载：‘始祖原小沂水人也，明末迁小河。’据传，明初刘氏立村。因傍义水河，初名刘家义水。清初演变成刘家沂水，为与沂水县有别，冠以“小”字。村人自感“小”字不雅，又冠以“大”字，改名大刘家沂水。此村生产猪毛绳有百余年的历史。近年来，多数改用苘、麻、化纤为原料，加工各种绳索，其产品临沂地区各县。
   陈家小沂水，位于牛家庄西北4.2公里，北界招贤公社，地处平原，561人，耕地648亩。《重修莒志 . 民社志》载：‘一区小堂前陈氏。自前明来莒。四世二支国卿迁陈家庄、陈家沂水。’因陈氏建村，随邻村取名陈家小沂水。
   以上资料显示，“义水”与“沂水”以及“小义水”与“小沂水”，有个历史演变的过程。杜家小沂水和王家小沂水东西庄平行，两个村南部都靠“义水河”，马家小沂水又东邻杜家小沂水，三个村庄的距离最近不到半里地。大刘家小沂水又在杜家小沂水北2里地，陈家小沂水在王家小沂水东北2里地，与大刘家小沂水相距1里地，在杜家小沂水东北2里地。
   义水河，何时被命名，因何称之为义水河？根据什么典故而来？是发生过赤胆忠义的故事，还是流传过什么可歌可泣的传说？已经无从查考。资料显示，这条河至少在明朝中期以后就出现了的。按照常理推断，应该是先有义水河，后才有义水庄。在义水河北岸区域的杜家小沂水，上世纪70年代末，耕种收行工走在村东头果园路中的杜常礼牵着的老牛踩下了一个神奇的洞，后来人们叫它“地穴”。它长砖相砌，1人多深，宽约80公分，无法探明其情况；后有小刘家沂水北头也发现有“地穴”，长度无限延伸，多处挖掘出了汉砖，最后都进行了填埋。前几年，村东南义水河岸，修铁路时挖出了古钱币、古铜剑、陶器、站棺等。更多人的猜测：这里，在秦汉以前是一片古战场。但莒县版图上不曾有更多的显示，经查对《莒县地名志》乡镇图录部分，看到一条自东北桑园方向，大小井峪之水，流经张家四山子村西转弯向南，流向峤山的梁家崖至念头东、后店北，右转向三户庄村前，陈阿疃、张阿疃村后，又经过道沟村北转向郝家洪沟村南，聂家洪沟村北一直向西流向袁公河。只见弯弯曲曲的线上标有极不明显的“义水河”3个字。这是本文继续探讨的话题。
   沂水，是沂水县名，处在义水河以西北60公里。她秦代置县，历史悠久，隋开皇十六年（596）因沂河过境而定名沂水县，迄今已1400多年历史。与本“义水河”有对比参照的关系。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多少年来总时不时的与其作为参照比对。当然这个“沂水”非那个沂水，那是个有城池的沂水，本文在这里探讨的是无城的“沂水”。写到这里，笔者想起了在小刘家沂水村考察时认识的一位大哥，他叫刘德常，今年74岁，过去上过私塾，曾当过大队会计，是这村的文化人。他非常风趣地说，我们这个“沂水”是无城的沂水。他说，过去这里还流行一个俏皮话，小沂水的事——无成（无城）。你问我家在什么地方？我家就在那个无城的沂水。
    小沂水，是什么时候被叫的呢？单单这个沂水，各朝各代的称谓都是一致的吗？让我们再从历史的演变中寻找答案吧！

     “义水”在莒先后为“社”为“牌”为“乡”达360多年
    

    翻开《莒县地名志》，元以前的已无可查考，明清以后的资料收集较为全面，可以查考。据明嘉靖四十四年（1565）莒州行政区划（参见《嘉靖青州府志 . 乡社》）载：“莒州坊五、乡五、隅四、镇二、店十三”，其中在“柘贤乡（在州东北）领社三十六”载：“中堡、荆林、泊西、王胡、贤和、管帅、孙丰、大庄、朱盛、城子、春生、招贤、任(仕)阳、绿汪、桑园、青山、井峪、洪沟、义水、朱里、鲁川、文峪、古驿、新庄、永丰、云门、张暹、顶新、付堂、灵山、黄埠、孝感、城宁、高花、生平、牛家庄。”从上可以看出这里是以“义水社”面貌出现的，但义水社有多少个并未细分，这是440多年前当时官方区划的名称，是叫“义水”的，而不是“沂水”。
    清乾隆二十一年（1756）莒州行政区划载：“莒州原置五乡，立社二百有八，后以乡远难统率，割五乡为牌二十，东十牌，西十牌。”在“东北乡三牌”的“义水牌一十九社”载：“义水、念头、井上、孔家铺、杏村、黄埠、后春生、招贤、门家官庄、洪沟、春生、山头、双庙、朱里、石河、四山、仕阳、余公店、永水。”在乾隆年间，官方的名称还是沿用以前的“义水”，而且以“义水牌”和领19个社面貌出现的。这是250多年前的官方区划使用的地名，没有叫“沂水”。

                “小义水”与“小刘家义水”的出现
    

    《莒县地名志》载：“一九三四年，原莒县共十个区，为抗战需要，自一九四O年先后将县南部的九、十个区和七、八区的南部划为莒南县，东和东北部的三区和四区的大部分划为莒北县，北部的一部分划给诸莒边县，西北部的四区和五区、六区的一部分划给莒沂县，西部六区和七区的一部分划归沂东县，西南七区的一部分划给莒临边县，尚有一、二区和六、七区的一部分为莒中县。”
    让我们再看看1934年（民国二十三年）的区划情况：当时是划了10个区的，“辖十区，乡镇332个，村2585个，户160812，人904590。第三区，乡5，镇10，庄330，户17818，人100593。”在这次区划中的“义水乡”条：“王家小义水、陈家小义水、念头、梁家崖头、大刘家小义水、杜家小义水、马家小义水、三户庄、小刘家义水、凤凰庄。”义水乡领10个庄，除念头、梁家崖头和凤凰庄，本次区划有6个“小义水”。“小刘家义水”是在这次区划中首次亮相的，说明她是以村庄的形式出现的。本次区划的亮点在于将“义水”专设为乡，说明其重要性。官方使用的是“小义水”，添加了“小”字。
    以上有史料记载的有三个节点，分别是明嘉靖1565年“义水”为社，清乾隆1765年“义水”为牌和1934年“义水”为乡，就是说，“义水”一名，在民国二十三年以前至名嘉靖四十四年所有官方记载的史料中，都是使用“义水”的称谓（除“汉室苗裔”碑外），时间至少达360年以上。
    这里，有这样一个问题：民间和官方的叫法并不一致。“义水”与“沂水”是同音，“义”是四声，“沂”是二声，“义”和“沂”是音近字不同。书面的表达和口头的表达是一字之差。难道几百年来民间一直没有读懂或写对“义水”吗？

“沂水”“小沂水”“小沂水村”的出现和“小刘家沂水”名字的消失 
    

    小刘家沂水“汉室苗裔”碑是对“小沂水”庄名称有力的佐证。
    近年，笔者在峤山镇杜家小沂水村的小刘家沂水刘氏族中，发现存有乾隆五十三年的谱碑两块，一龙头碑（蛟龙碑），一汉室苗裔碑。这一发现为其查考“小沂水”的渊源，提供了充分的佐证。
    清代“汉室苗裔”碑全文照登如下：
    “汉室苗裔
    吾族隶莒始于朱虚侯之封，固汉室之支派也。第以物换星移，阅数朝兴衰升降，泽既斩而世乎，已莫可考焉。至元时居小沂水村，有先祖讳进，□□子颓皆有德行，可称爵位、可述后孙、勒之石者共三十二人，有龙头碑文可据。嗣是子□□繁有徙居上庄者，有徙居小河者，有徙居菜园者，且自菜园，有徙居车疃，总以小沂水为祖居也。每逢正月人情祭扫，老茔族中人至小沂水一聚焉，有族人书及士宽等，虑夫世远年灭，而居者忘其一本之始也，欲置茔田数亩，以供祭扫之费，爰约社会敛钱若干，令小沂水族人复周懂其事，蓄积生息。不数年，买地若干亩，招族人质朴耕种看守，栽植树木。又一所余者，鸠工运石，以为碑碣。适值乾隆五十二年，岁荒而止。至五十三年稍稔，族人士宽等，始倡议刻谱于石，一终其事是举也。士宽倡之复周成之，又终之族人共出资财，一助之俾后之人，不忘一脉之始，而水源木本之念，可以油然而兴矣，是为记。
   菜园始祖仲；大公天祥，二公天绪，三公天衢，四公天福（缺嗣），五公天赐。”（原文并无断句标点，此文是笔者标注）
    汉室苗裔，是说本支刘氏汉朝刘邦的后代。朱虚侯，指城阳王刘章之早年封号，刘章因诛灭吕氏有功，被封为城阳王，建都于莒。“小沂水刘氏”在明清以后的多部刘氏家谱中记载，是元朝时期刘氏的祖居地。通过此碑，可知“小刘家沂水”是城阳王刘章的后裔。
   在这里，本谱碑虽是民间族人所为，但有其较大的价值。其价值在于：谱碑较好的保存了村名——小沂水村,也保存了其族人每年正月祭祖拜祖，开展祭祀活动的习俗，收成年景，记录了小沂水刘氏族人计划刻碑制谱的人和事，这就是“小刘家沂水”名称的根源。
    继续翻看《莒县地名志》，出现“沂水”名称的是官方的1952年莒县行政区划开始叫的。当时的区划是莒县1镇13区。在第11区里记载着：“沙岭子、牛家庄、王家朱里、房家朱里、薛家朱里、李家朱里、朱家朱里、西桥村、东桥村、张家墩头、小崖头、大崖头、王家墩头、李家墩头、岔河、马桥子、土沟、张家阿疃、陈家阿疃、三户庄、陈家沂水、王家沂水、刘家沂水、杜家沂水、马家沂水、北井、聂家庄子……”等97个村。此处是5个“沂水”无大小沂水之分，但“小刘家沂水”在这次区划中消失了。也就是说，这个行政村庄是在这次的区划中被合并了的，合并在什么地方呢？答案是合并在了杜家小沂水村，以如前文所写。自此以后，莒县的原住民“小刘家沂水”这一村名便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以后的1958年的莒县行政区划的“峤山人民公社”的条目里，出现了5个“小沂水”和其中一个冠首“大”字的沂水庄。原文记载：“牛家庄、王家岭、土沟、后绪密、马家小沂水、大刘家小沂水、陈家小沂水、王家小沂水、杜家小沂水、北井、聂家庄子……”等70个村。“小刘家沂水”也没有再出现过。此处到以后的所有区划中，都已固定为“小沂水”。
   以上些许史料，大多来自于官方写的区划记载，少部分来自于家族的谱碑记载。历史总在大浪淘沙中前进，掏尽砂石始见金。最后的沉淀才是历史的真容。在一直为找不到“义水”和“沂水”最清晰资料而苦闷的时候，真正感觉“车到山前疑无路”了，但一转身却发现“柳暗花明又一村。”对，元朝大元元贞二年刘氏的“小沂水祖茔碑文”就解决了这一沉闷多年的疑问难题。

    “小沂水祖茔碑”记载的“沂水庄”成为目前最早最有力的佐证
    

    流传在民间的有关“沂水”的最新资料，是笔者前些年得到的一套沂南氏族文化研究中心刘玉平主任赠送的《城阳刘氏族谱》（一函两卷），在卷一本中的开首部分，新发现了大元元贞二年(1336)刘氏家族的主千户刘旺的立石刻碑，为这一历史定名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十分难得和珍贵。因为它是最早的佐证史料，最具权威和说服力。看看刻石记载，便解开了村庄名称的所有疑虑。原文无标点断句，保持原貌全文照登如下：
   “小沂水祖茔碑文
   莒州医学正洌溪侯公弼撰并丹书篆额
   夫德布于先者庆必获于后行施于昔者福必受于今其应也如响之不能缓其声其从也如影之不能违其形何哉也盖充于内而发于外起乎近而达乎远此理之必然也奚足疑哉古人有云以根之深者柯必茂以源之潜者流必长又曰修德而後必有兴积善而世必有延著斯言也万世龟镜实有应于人也窃见刘氏之门累世修德而可谓至矣公之父讳进字则未闻也居宦族闾阎之莒妻冯氏王氏郭氏尤氏公之五子长曰用乐于农桑熟谙稼穑廪粟充□□济饥贫无不逮矣次曰文熟闲书算吏事于中统元年充本州盐局税务提领于至元十三年充本州盐局官次曰聚赋性温恭柔和，慷慨平直遂于至元二十年充本州盐局办课官次曰泽幼习吏事于中统二年充本州首吏次于至元三年改充莒县县尉之职次于至元五年充三县提领招收节次在逃一千余户俱各复业次于至元十一年充经略使司提领案牍勾当次曰旺即今之领葬事祭主千户也公刚毅慧达于至元十一年受本州常平仓使次于至元十五年钦奉朝命开挑海道蒙益都等路宣慰使司颁剳付充都镇抚勾当次于当年十五蒙朝廷给付犒劳中统宝钞三百缗次于至元二十一年复充管领丁壮运粮千户之职次于至元二十三年四月二十八日颁降勅牒充沿淮运粮千户勾当既以子孙兴盛究其渊源上天感应福庇于德行之人也信不诬矣斯来千户公与睦族相谓曰父母朐劳欲报深恩昊天罔极矧以考妣久居浅土敢不倾诚竭悃生以礼事之死以礼葬之惟送死可以当大事是也迺于莒之东北一舍之地旧有庄曰沂水卜其宅兆而安厝之为之坟簠簋备陈以鬼享之春秋祭祀死生之义备矣孝子之事亲终矣命余之记自愧才疎学寡再三曷能辞其请略之始终纪其不朽为铭曰刘氏之先系出于莒郡望彭城角音姓谱茂子荣孙流芳千古干作无私廉能有序范阳禹钧窦刘相续仙桂五枝声名咸许世奕遐昌受天之祜爵禄旻旻永延斯土幸□人伦仰钦天宇立石镌铭光荣宗祖
   大元元贞二年岁柔□君滩月上□□□日元默涒滩祭主千户刘旺立石 ”
   碑文中的方框部分为空字，碑文的其它内容，不做更多解释。大元元贞二年，莒州医学正洌溪侯公弼为刘氏祖茔所撰碑文，引经据典，文笔流畅，是一篇优秀的小传体文章。主千户刘旺为今天小刘家沂水的先祖之一，其父刘进。今将原文中底部划线句子作一解释：“莒之东北一舍之地旧有庄曰沂水”（一舍，古时30里为一舍），“莒县的东北30里地，过去有庄叫沂水。”而且碑文的开首就言明“小沂水祖茔碑文”，大元元贞二年是公元1296年。这之前还是叫“小沂水”或“沂水”的，这是非常关键的问题。家谱记载又有官方撰文并书丹篆额，应是非常不含糊的。
    到了明嘉靖四十四年（1565）以后是被叫做“义水”的。这之间相距240年时间。再从明朝嘉靖1565年到乾隆五十三年（1788）223年，是一直叫做“义水”的，但乾隆五十三年族人续修的谱碑叫“小沂水村”的，在次年的乾隆五十四年的杜氏谱序中却记载：“始祖本莒人也，自绿汪迁居小义水邑。”光绪三十四年的《杜氏谱碑》记载：“吾杜氏祖，前明末由绿汪庄迁居小义水，业已有年。”这时是叫“小义水”的。而《杜氏家谱》1956年续谱时又写成“吾族莒人也，自绿汪迁居小沂水。”这时候族人已经自主修改成“小沂水”了。
   可以看出，民间和官方的叫法同时运行，是一个地名的两种叫法。除此，直到民国二十三年（1934）的146年里，还是被叫做“义水”的。之后的1952年才恢复了历史本来面目叫“沂水”，才被完全固定下来直到到今天，这是十分难得的。
   没有元朝的碑文，我们不知道历史的原貌，有了这个珍贵的碑文，才厘清了700多年的事情。所以，对后来的“沂水”村庄名称的意义影响深远。或许，当时的区划和命名是遵循和查考历史的。倘若没有元朝碑文的确凿证据，那么依据的就是明朝以后至建国前的所有记载为准，那只有是“义水”或“小义水”了。遗憾的是这个碑文没有记载当时的沂水庄有几个，当然这不是碑文所涵盖的范畴了，若记载的清清楚楚，省去多少时间的考究。
   “沂水”不论大或小，都是历史发展和成长的必然，一个家族、一个村的兴衰更替，代表着这个社会的兴衰更替，正是因为有刘氏家族碑文提供的史实，为我们解开了地名谜团，历史是不会忘记的。所幸有了这个元朝和清朝碑文，我们的一切疑惑终于大白于天下，确实是峤山“小沂水”之幸，是莒文化之幸！
                                            

结 语

   峤山“小沂水”元代“小沂水祖茔碑文”和清代的“汉室苗裔”的发现，为后来的命名，有正本清源的史料价值。两块碑碣的共同点是，它把“沂水庄”、“小沂水村”和“小沂水”完整地保存流传了下来，起了证史的作用。
   峤山“小沂水”名称正是历史做出的正确选择。
   今天，峤山的“小沂水”，在义水河北岸建立起了富裕的小康生活的社区，人口近10000人。一架东西向的火车铁道经过“小沂水”。目前，杜家小沂水1150人，马家小沂水250人，大刘家小沂水1200人，王家小沂水800人，陈家小沂水800人。“杜家沂水”社区在五个“小沂水”的基础上，加了北井500人、聂家庄子500人、张家阿疃750人、陈家阿疃1250人和三户庄1250人等。杜家沂水社区，楼房、超市、水电、医疗、宽带、互联网、文体、广场等基础设施一应俱全，书记正引领着10个村庄过着文明、和顺、幸福的生活。
   本文感谢杜家小沂水书记，感谢沂南氏族文化研究中心刘玉平主任，感谢《莒县志》和《莒县地名志》的作者们！

                      2013年12月1日写于峤山“小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