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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阅读,近乎天堂般的享受

(2014-04-23 14:08:38)
标签:

育儿

大概没有一个孩子不喜欢听故事。

那些创作故事的大人,总喜欢往故事里丢进一些在他们看来“深刻”的东西,试图用故事为孩子提供一个广阔的天地,让他们徜徉其中,认识这个世界和关于世界的真理。不同阅读经验和人生阅历的读者会从书中读到不同的东西,可以思考,可以探讨,可以就作者抛出的问题发表自己的见解。但那些孩子呢?那些在广阔的世界面前还单纯得像一朵花蕾的孩子,会从故事里听到什么呢?

我们先不做设想,来和孩子一起听两个故事吧!


一、希拉和《小王子》


看完桃丽·海顿的《她只是个孩子》,你可能会再次翻开《小王子》。给希拉读书,是桃丽·海顿老师陪伴问题孩子的一种方式,放学后的时间,她给希拉读了《小王子》,于是有了关于“驯服”“爱”“责任”的对话。

(前情提要:六岁的希拉野性难驯、充满暴力,迷失在愤怒和痛苦的世界里不能自拔,所有人都认为她不可救药,直到桃丽·海顿接纳了全部的她……)


在放学后希拉和我单独相处的两个小时里,我开始为她大声朗读。虽然她已经能读懂大多数书了,但是我想给她额外的亲密感,将我最喜欢的一些书与她分享。我发现,我们也必须谈论书上的一些内容,因为希拉的童年穷苦而且不幸,她不是不明白一些单词的意思,而是不知道这些事情在现实生活中究竟是什么样的。

举个例子来说。在读《夏洛的网》这本书时,希拉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故事里的小女孩想养那只叫威尔伯的小猪。它是个小不点儿,还是小猪里面最弱小的。希拉完全能理解为什么小女孩的父亲不让她养那只小猪。我告诉希拉,弗恩喜欢那只小猪,是因为它很小巧,况且它自己的体形由不得它选择。但是希拉依旧无法理解,她一直严格遵循着适者生存的法则生活至今。

我把她抱在大腿上,坐在堆满了靠枕的阅读角里读书给她听。每当她听到不理解的词语或段落时,我们就一块儿讨论,而且常常会花很长时间去讨论事情的本质。跟成年人不一样,希拉的话里表现出儿童纯真的逻辑和率直的态度,这些深深吸引了我。她对事物清晰敏锐的洞察力从许多方面来说都让人害怕,因为她的看法常常完全正确。

一天,我带来了一本《小王子》。“嗨,希拉,”我叫她,“我有一本书要跟你分享。”

她从教室的另一头跑过来,一头撞到我身上,从我手里抢过那本书。她认认真真地把书里的插图都看了一遍之后,我们才开始阅读。故事一开始,希拉就一动不动地坐着,手紧紧抓住我的牛仔裤。

《小王子》这本书很薄,我读了半个小时就差不多已经翻过了一半。当读到狐狸的那一章时,希拉变得更加专注。我感觉到她挪了挪坐在我膝盖上的小屁股,想让自己更舒服些。

 

“来和我一起玩吧,”小王子建议道,“我不快乐……”

“我不能和你一起玩,”狐狸说,“我还没有被驯服呢。”

“啊!真对不起。”小王子说。但是思索了片刻,他又说:

“什么叫‘驯服’呀?”

 

“这是人们经常忽视的行为,”狐狸说,“它的意思是‘建立联系’。”

“建立联系?”

“没错,”狐狸说,“对我来说,你还不过是个小男孩,就像其他千万个小男孩一样。我不需要你,你也同样不需要我。对你来说,我也不过是一只狐狸,和其他千万只狐狸一样。但是,如果你驯服了我,我们就彼此不可或缺了。对我来说,你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对你来说,我也是世界上唯一的……”

 

“我的生活很单调,”他说,“我捉鸡,而人又捉我。所有的鸡全都一样,所有的人也都一样,因此我觉得有点厌烦了。但是,如果你驯服了我,就好像阳光照进了我的生活。我会辨认出一种与众不同的脚步声。其他的脚步声会让我躲到地底下去,而你的脚步声会像音乐一样让我从洞里走出来。还有,你看!看到那边的麦田了吗?我不吃面包,麦子对我来说一点用也没有。我对麦田无动于衷,这真使人感到无趣。但是,你有着金黄色的头发。那么,一旦你驯服了我,想想看那该有多美妙啊:麦子也是金黄色的,看到它就会使我想起你。而且,我甚至会喜欢上风吹麦浪的声音……”

狐狸久久凝视着小王子。

“请你驯服我吧!”他说。

“我非常想。”小王子回答,“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我还要去寻找朋友,我还有许多事物需要了解。”

“一个人只会了解自己驯服了的事物,”狐狸说,“人总是说没有时间去了解任何东西。他们总是到商店去购买现成的东西。但是世界上还没有哪家商店能出售友谊,所以人再也交不到朋友。如果你想要一个朋友,那就驯服我吧……”

“那我需要做些什么才能驯服你呢?”小王子说。

“你应当非常耐心。”狐狸回答,“首先你坐得离我稍远一点儿—就像那个地方—坐在草丛里。我用眼角瞅着你,你什么也不要说。话语是误会的根源。但是,每天,你朝我靠近一些……”

 

希拉把手放在这一页,说:“再读一遍,好吗?”

我把这部分重读了一遍。她在我膝盖上扭动着身子看了我好久,仿佛要把我印在她的脑海中。“你就是这么做的吧。”

“什么?”

“你对我就是这么做的吧?驯服我。”

我微笑着。

“就和书上说的一样。记得吗?第一天来这里时我也很害怕,在健身房乱跑,然后你过来了,坐在地板上看着我。接下来我尿裤子了,我害怕你会狠狠地打我,因为那天我做了很多坏事。但是你坐在地板上,然后一点一点地靠近我。你是在驯服我,对吧?”

我笑了,现实和童话的相像真让人难以置信。“我想也许是的。”

“你驯服了我。就像小王子驯服了狐狸。你驯服了我,现在我对你来说是特别的吧?就像那只狐狸对小王子一样。”

“嗯,你确实是特别的,希拉。”

她转回身去,重新稳稳地坐在我的大腿上。“接着读吧。”

 

就这样,小王子驯服了狐狸。当分离的时刻越来越近—“啊!”狐狸说,“我一定会哭的。”

“这是你自己的错,”小王子说,“我从来都不想给你带来任何伤害,可你却要我驯服你……”

“是这样的。”狐狸说。

 

“可你就要哭了!”小王子说。

“是的,当然了。”狐狸说。

“那你什么好处也没得到。”

“我还是得到了一些好处,”狐狸说,“因为麦地的颜色。”然后他补充道:

“再去看看那些玫瑰花吧。你一定会明白,你的那朵是世界上

独一无二的。你回来和我告别时,我再送你一个秘密当礼物。”

 

于是小王子走开了,又去看了看那些玫瑰。

“你们一点也不像我的那朵玫瑰,”他说,“你们什么都不是!没有人驯服过你们,你们也没有驯服过任何人。你们就像我刚认识狐狸那会儿一样,它那时和别的千万只狐狸一样,只不过是一只普通的狐狸而已。但是,我现在已经把它当成了我的朋友,于是它现在就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狐狸了。”

这一席话让玫瑰花十分难堪。

“你们很美,但你们是空虚的。”他继续说,“没有人会为你们去死。当然,一个普通的过路人会以为我的那朵玫瑰花和你们一样—但她是属于我的玫瑰。单她一朵就比你们所有成百上千朵更重要,因为我曾将她放在屏风后面保护过她;因为她身上的毛虫(除了留下两三只为了变蝴蝶之外)是我除灭的;因为我聆听过她的怨艾和自诩,甚至她沉默时我也陪伴在她左右。因为,她是我的玫瑰。”

他又回到了狐狸身边。

“再见了。”小王子说。

“再见。”狐狸说,“这就是我的秘密,很简单:只有用心才能看得清。本质的东西,用眼睛是看不见的。”

“本质的东西,用眼睛是看不见的。”小王子重复着这句话,以便能把它记牢。

“正因为你在你的玫瑰花上花费了许多时间,这才使你的玫瑰变得如此重要。”

“正因为我在我的玫瑰花上花费了许多时间……”小王子又重复着,以便记牢一些。

“人们已经忘记了这个道理,”狐狸说,“可是,你不应该忘记它。你现在要对你驯服过的一切负责到底,永远。你要对你的玫瑰负责……”

 

希拉从我的大腿上滑下来,转过身跪在地板上,直视我的眼睛。“你要对我负责。你驯服了我,现在你会对我负责吗?”

我看着希拉那双深邃的眼睛,不确定她想问我什么。她站起身,用双臂搂住我的脖子,仍然凝视着我。

“我也驯服了你一点点,对吗?你驯服了我,我也驯服了你。现在,我也得对你负责,对吗?”

我点点头。她松开双手坐了下来。有那么一会儿她走神了,用手指在地毯上乱画。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问。

“做什么?”

“驯服我。”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抬起那双水灵灵的蓝眼睛。“为什么你在乎我?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你想驯服我?”

我心跳加速。我从未预想过在我的班上会有像希拉这样的孩子,因此毫无准备。我必须说些合适的话。

“宝贝,我自己也想不出很好的理由。人和人建立联系,这是很自然的事。”

“我们是不是和狐狸的故事一样呢?因为你驯服了我,我现在对你来说是特别的?我是个特别的女孩子?”

我微笑着。“嗯,你是我特别的小女孩。就像狐狸说的,现在我把你当作我的朋友,所以你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我一直想把你当成我特别的小女孩。我想这就是我一开始驯服你的原因吧。”

“你爱我吗?”

我点点头。

“我也爱你。对我来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特别、最好的人。”

希拉舒展开身子,枕着我的大腿躺在地毯上。她不停摆弄着地板上掉落的纱布。我正准备接着读下去。

“桃丽?”

“嗯?”

“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吗?”

我抚摸着希拉的手突然收了回来。“嗯,我想有一天,当这个学年结束时,你会升到新的班级,接触到新老师。但是在那之前,还有很长时间。”

希拉猛地跳起来。“你就是我的老师,我永远也不要新老师。”

“现在,我是你的老师。但是有一天,这会告一段落。”

她摇了摇头,眼睛里笼罩着乌云。“这儿是我的教室。我会一直待在这里。”

“这一切都是暂时的。当时候到来,你会作好准备。”

“不,你驯服了我,你就要对我负责。你永远都不能离开我,因为你要永远对我负责。书上是这么写的,你对我也是这么做的,驯服了我是你的错。”

“过来,宝贝,”我把她拉到我大腿跟前,“不要担心这些。”

“但是你要离开我,”她谴责我,同时挣脱我的手。“跟我妈妈,还有吉米一样要离开我。每个人都这样。如果我爸爸没有被关进监狱里去,他也会离开我。他就这么跟我说过。你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即使你驯服了我。我恳求你别离开,但最终你也会离开我。”

“不是这样子的,希拉。我不是要离开你。我会一直待在这里。这一年过完后,情况会改变,但是我不会离开你的。就像故事里写的,小王子驯服了狐狸,后来他离开了,但是不管他去哪里,他都与狐狸心连心。而狐狸每次看到麦田时,就会想起他。它记得小王子是多么地爱它。我们也一样,我们都爱对方。每当你想起爱你的那个人,你就会感受到他们的爱。”

“不,你不会,你只会想念他们。”

我把她拉得更近些。“现在要去想这些的确很困难。你还没有作好分开的准备。有一天,等你作好了准备,分开就会容易些。”

“不,我不会。我永远都不会作好准备。”

我摇着怀里的希拉,紧紧地抱住她。这件事对现在的她来说太可怕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一旦州立收养院有了空缺,或是到了六月份学年结束时,分离就会到来。甚至,这个班明年也可能会被取消。

祈祷是没有用的。我不知道,四个月后,一旦那个时刻真的到来了,她的感受是否会和现在不同。

希拉任我摇晃着她,她仔细地看着我的脸。

“你会哭吗?”

“什么时候?”

“当你离开的时候。”

“记得那只狐狸说的吗?‘当一个人让他自己被别人驯服后,他就有哭泣的风险。’他说得对。每个人都会哭。每当朋友离开时,你会流泪。爱有时候会让人心痛哭泣。”

“我为了吉米和我妈妈哭过。但是我妈妈一点也不爱我。”

“我从没见过你妈妈,所以我并不清楚真相。但是我无法想象她一点也不爱你。人很难不爱自己的亲骨肉。”

“但是她把我丢在高速公路上。如果你爱自己的孩子的话,是不会这么做的。我爸爸是这么告诉我的。”

“希拉,我不清楚谁对谁错,但不会所有人都是那样的。我绝不会那样离开你。学校课程结束后,如果你去了别的地方,我们仍然会在一起,即使我们看不见对方。因为正如狐狸说的,每当看到麦田时,他就会想起小王子。所以,小王子以一种特别的方式和他在一起。我们以后也会这样。”

“我不想要什么麦田,我想要你。”

“起初我们会有些难过,不过渐渐地一切都会好起来。每当我们想起对方,心里就会感觉很美好。你知道,再远的距离也不会让我们忘记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没有什么可以带走你的回忆。”

希拉把脸蛋埋到我怀里。“我不想思考这些了。”

“嗯,现在还没必要担心,时间还早着呢。这会儿,我们可以去想些别的事情。


二、瑞妮和《田鼠阿佛》  

 

美国一位幼儿园老师薇薇安用一年的时间和孩子们一起读李欧·李奥尼的绘本,并把这一过程写成《共读绘本的一年》。课堂上,她把指挥棒交给了一个气质独特的孩子——瑞妮。瑞妮迷上了李奥尼,从田鼠阿佛身上读到了极不寻常的信息,她每时每刻都在不自觉地传递这些信息,点燃了所有人的热情。

就是这样,瑞妮带着大家踏上了李奥尼之旅,思考有关“颜色”和“词语”的问题。


田鼠阿佛

瑞尼第一次见到田鼠阿佛的时候,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只棕色的小老鼠长得多像我啊!”她看着《田鼠阿佛》的封面,大声喊着。这是一本李欧·李奥尼的绘本,妮莎刚刚给班上的小朋友读完。“因为我和他一样,总是在思考有关‘颜色’和‘词语’的问题!”

在我看来,瑞尼和阿佛并不怎么太像。阿佛是只固执的田鼠,他帮朋友们一起储存过冬的食物,而是用大把的时间去做诗、写故事。他不管别的田鼠愿不愿意,一厢情愿地认为自己这是为朋友们谋福利。可是瑞尼却恰恰相反,她非常乐于助人,对朋友的关心远远超过了自己。像阿佛这种只顾自己兴趣、不管其他人的做法,我觉得倒是更像我,而不是瑞尼。

我并非想要指责艺术家阿佛或是诗人阿佛,只是很疑惑他心里并不觉得自己亏欠了朋友。他很肯定的认为,即使自己只顾去忙自己的事,那些小田鼠仍然愿意和他做朋友。在成人的世界里,这种友情是容易出问题的。当然,瑞尼肯定是小孩子的想法,通常孩子们更喜欢他们中间有一些与总不同的人。

既然对阿佛感兴趣,瑞尼不会只看看封面就算了。她把书摊在桌子上,一页一页地翻着,不时用手指指着那只小田鼠。“他们……”她叹了口气,很遗憾自己认不全上头的字。可是她知道,自己肯定要学怎么画这只小老鼠,用自己的棕蜡笔为他们涂上颜色。

瑞尼临摹的第一幅画,是阿佛闭着眼睛懒洋洋地坐着晒太阳,而其他的小田鼠正忙着把玉米粒搬到石墙里的藏身处。(“‘阿佛,你为什么不干活儿?’他们问。‘我在干活儿呀,’阿佛说,‘我在采集阳光,因为冬天的日子又冷又黑。’”)

“他真安静。”看着阿佛静静地窝在那里,瑞尼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形容词。

“阿佛对朋友一点都不好。”克里大声说着,不明白自己的好朋友怎么会迷上这只田鼠,“他太自私了。”

瑞尼碰了碰克里的胳膊:“这和自私没关系,他是在思考。反正,不管其他那些田鼠有多好,我还是喜欢阿佛。看他的尾巴,克里。你不觉得他摇尾巴的样子很可爱吗?”

“你能帮我画眼睛吗?”克里说着,将自己的画纸推到瑞尼身前。我抬起头,发现五个孩子都开始画小田鼠,因为好奇心的驱使,他们不约而同。

“我还没画到眼睛呢,”瑞尼回答说,“眼睛是最难画的。不过我可以帮你画,有可能画得不太好。这种眼睛最难画了。”

他们要画的那双眼睛,是两个嵌在稍大的白圆圈里面的小黑圆。简单,却透着不同寻常的温柔和善良。虽然阿佛对朋友们的态度很奇怪,可是朋友们看他的眼神却仍然充满了温暖,这抹温暖能够直抵读者的灵魂。我希望自己在埋头写书,看起来眼神冷淡或是心烦意乱的时候,我的同事们也能用这种眼神来看我。

“他们对阿佛确实很好。”瑞尼向别人解释说,“因为他们知道思考不是自私,而且在思考的时候必须要安静。”

乔纳森在沙盘对面大声反驳:“帮别人的时候也可以思考啊!”珍妮却不太同意他的看法:“还记得有一次我正在想故事,保利太太说不让我接着想,因为大扫除的时间到了,结果我把要讲的故事全忘了吗?”她皱着眉头,等着我回答。

“真对不起,珍妮,阿佛的朋友们肯定会让他在大扫除的时候讲故事的。”

“应该是‘想’故事,”瑞尼更正我说,“哦,你看他闭眼睛的样子。”她也紧闭起眼睛,继续画,但是画了一两笔之后就停下了。她把书递给我,问道:“你能再给我读一遍吗?”

我读的时候,她拿手抚摸着带纹路的图案,试着感受图的质感。阿佛背对着其他人坐着,凝视着草地。(“‘那现在呢,阿佛?’ ‘我在采集颜色,’阿佛简单回答道,‘因为冬天是灰色的。’”)

瑞尼涂了很多东西——绿色的草、红色的橡果和橘色的花,最后她又拿起了棕色的蜡笔。阿佛耷拉着眼皮,上面有一个浅棕色的半圆。(“‘你在做梦吧,阿佛?’他们有点责备地问他。可是阿佛说:‘哦,不是的!我正在采集词语。’”)

“我的蜡笔也在做梦。”瑞尼说着用蜡笔在眼皮的部分涂了浅浅的一层棕色。“看,克里!这是做梦的眼睛!你想让我帮你把眼睛画成这样吗?”她很得意自己的笑话,然后拿着书到处给人看。“你看,你看,”她大喊着,“我们在看李欧·李奥尼。”

如果瑞尼不像阿佛,还会有谁像呢?她的想象力开启了我们的智慧,正如阿佛的诗在粮食吃完的冬日,鼓舞了他的朋友们一样。(“‘现在,我带给你们阳光。你们感觉到了吗?它的金色光芒……’就在阿佛说到太阳的时候,那四只小田鼠开始感觉暖和些了。”)

“啦啦——啦啦,他们是李欧·李奥尼的小田鼠。”瑞尼的歌声带动了桌旁的其他小艺术家们,他们应和着,“哒哒哒”,为这首歌打着节拍。他们的笑容闪闪发光,就像灿烂的阳光透过了芝加哥这灰蒙蒙的玻璃窗照进来。

在上午的课上,孩子们知道了艺术家在社会中扮演的角色,也明白了思考所需的必要条件,还有音乐、美术对情感的影响。“这只棕色的小老鼠就和我一样!”瑞尼简单的一句话,预示她将是一个注重内省的人。

而我,这个被人认为太好内省的人——虽然妮莎和班上的小朋友们从来没这么说过,就这样认识了一个拿着棕蜡笔的小女孩和一个挥着魔法画笔的作家。他们努力寻找剖析自我的镜子,让我相形见绌。

“李奥尼是谁?”来访的客人们问。

“他叫李欧·李奥尼,”瑞尼更正道,“他是阿佛的……嗯……他是阿佛的……呃,好朋友。”

 

李欧·李奥尼作品的译者阿甲老师为本书做的序中说:“你能相信一个5岁多小女孩的引领吗?我相信。河合隼雄在《孩子的宇宙》一书中就曾向我们展示过孩子可能拥有的强大精神力量,而我自己也常常在与孩子的交往中深深体会过这样的力量。”

是的,我也相信。

每个孩子都是一个宇宙,会以他自己的方式理解和介入大人们精心创作的故事中。讲故事的人和听故事的孩子一起走进故事中,那感觉,如在天堂一般。

如阿甲老师所说,“或许,我们每天都可以生活在这样的天堂里,只要我们愿意倾听天堂里花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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