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临夏的空气有些沉闷，路灯闪着昏黄的光，飞蛾扑棱扑棱地撞击着灯泡，无风的夜晚，除了蝉鸣阵阵，还有男子奔跑的脚步声。

 

此时的宁次压抑着胸中翻搅的怒火，咬牙切齿地在心中诅咒着。他头一次觉得自己不够冷静却按捺不住，胸腔里的无名火撞击着他的喉头，几乎化为火焰喷涌而出。

 

——雏田大小姐！你居然忤逆我的命令！——

 

眼眸里闪出杀气，日向大宅的大门已经跃入眼底，牙关紧咬，嘴角却扬起弧度：大小姐，这次你别想我饶过你！

 

几乎是踹门而入，宁次环视日向偌大的庭院，没有发现任何人，角落也没有瑟缩的影子。

 

在心里冷哼，他抬眼望向她的闺房，没有开灯：他似乎能看到她躲在房里发抖的样子。

 

一个邪恶的笑容浮现在他的嘴角，此时他如同逮住耗子的老猫一般，折磨猎物是最令人兴奋的游戏。那种将猎物玩弄于股掌、欣赏着对方惊恐的表情、手中生命的命运只掌握在自己手中，体内的暗血开始蠢蠢欲动，他克制着下腹传来的异样冲击感，指尖覆上棱角分明的俊俏脸庞，发间露出的银眸在黑暗中闪着恶魔的光芒。

 

站在她的房门前，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一下情绪，食指扯了下领口，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

 

[大小姐，你在里面吗？]

 

没有回应，这是理所当然的。他轻扯嘴角，继续用温柔的声音唤她。

 

[我没有生气，雏田大小姐。]

 

换成平时，或许此时门便会轻轻地拉开一条缝，靛发少女怯怯地探出头来用不相信的口吻做出回应：

[真的吗？宁次哥哥真的没有生气？]

他已经想好了，只要她稍有松动便会将她扯出然后紧紧拥在怀里，撕掉她那让他觉得刺眼的衣服，就在这冷硬的地板上要了她，任凭她如何求饶都不停止。当然还要狠狠地羞辱她以满足自己的口舌之欲。

 

可是，一切所想的都没有发生，门那边安静得异常。

 

[可以开门吗？]

 

只听声音的话是无法想象此时男子的表情的，谁也不知道他此时忍耐着破门而入的冲动，忍到胃部痉挛抽痛。

他已经频临极限。

 

[……是吗]

 

——日·向·雏·田·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他在心里一字一顿的同时扯开了纸门，意外地发现没有上锁。定睛一看，房内空无一人。

 

眸微怔，转身而出。

 

随后带愠怒的声音响彻日向庭院的每个角落：

 

[日向雏田你给我出来！]

 

 

 

 

半晌，绕了庭院一周的宁次在检查了最后一处角落后未果，发泄似的踢倒了角落的一个黑影。

枯木的枝干划过墙壁发出刺耳的声音，然后沉重地倒塌，此时宁次才将视线移到这个刚刚被自己踢倒的物体上。

 

那是一盆圣诞树，若非看到顶部一颗掉漆的星星，那枯萎及毫无装饰的枝干让人无法分辨它原来的样子。

 

看到此物，宁次的眸微暗，记忆瞬间向前推移。

 

 

 

那是自己来到日向家的第一个冬天。

临近圣诞节，到处都是节日的气氛，唯独日向家没有。

 

日向是古老的名门，自然不会崇尚圣诞这种洋节。

而日向宁次的心里，这类节目也向来没有地位。

 

日向雏田却不然，看到商店门前摆放的圣诞树和装饰礼物，她就会怔怔地站上半天，眼里满满的都是羡慕。

他看在眼里，不动声色。

 

然而圣诞节当晚他路过一家圣诞物品专卖店的时候，却发现雏田还在大大的玻璃柜前张望。

看到她出神地望着橱窗里的一棵小小圣诞树，上面挂着可爱的迷你礼品的饰物让她移不开目光，手指冻得通红却也顾不上哈气暖暖。

 

[想要吗？]

 

他的突然出现让她慌了手脚，面对他的问题雏田却不敢回答，日向的家规甚严，是不允许出现这种不伦不类的东西的，摇摇头扯了他的袖子便要离去。

看到她眼里透出深深的渴望及留恋，他径直推门进去。门口的铃铛很好听地响了几声，屋里慈祥的老人抬起头来，笑吟吟地问他要点什么。

转脸看看紧跟而入的雏田，他指着那棵圣诞树说，[我买了。]

雏田忙要阻止，却听老人淡淡地说了句：

 

[那是装饰的，非卖品。]

 

他看到她眼里明显的失望，但是又轻轻地松了口气。

 

[但是，你要的话我可以现给你做一个。]

 

老人带着笑转身拖出一盆未装饰的小枞树，开始细细地将一些礼品环绕上去。

 

[过了今晚就把上面的东西拆了放在院子角落，不会被发现的。]宁次的一句话让雏田紧张的表情瞬间融化，眼里满满的洋溢着幸福和感激。

 

当两人合作着将圣诞树抬出好远的时候，两人突然发现圣诞树的顶部没有装饰星星。宁次毅然决定独自带着圣诞树回去店里，让雏田在原地稍作等待。

 

等到健忘的老人找到星星重新装好后已经过了许久，看着窗外飞扬的雪花，他想这么冷，雏田应该已经回去了。

当他原路返回，却看到那熟悉的身影依然站在原地，雪花纷乱地点缀在她的发间，她哈着气暖着通红的手指，看到他，笑意吟吟：

 

[宁次哥哥，你回来啦]

 

看着她冻得发抖的样子，他问她为什么不回家。她微怔，然后淡淡地吐出几个字：

 

[因为，我们约好了啊]

 

一句话，让心头的雪顿时融化成水滴，他看着眼前通红脸颊的女孩，想起老人在装星星时淡淡诉说着圣诞树的来由。

 

——12月24日，即亚当和夏娃节，枞树又称伊甸园之树——

 

一瞬间，胸口暖暖的，有异样的感情在涌动。

 

 

第二天一早他俩便拆了装饰将树放置在庭院最不起眼的角落，唯独那颗星星被留了下来，用雏田的话来说就是：

 

[因为，那是宁次哥哥特地回去换的。]

 

 

 

 

回忆到此为止，黑发青年猛然惊觉：那个在天寒地冻都愿意凭着一句随意的约定在原地等待的女孩又怎会随意离开？

 

既然不在家，那么她应该从未离开过！可是……她又会在哪里？

 

宁次的心猛地一沉，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他不敢多想，返身便跑出了日向大宅。

 

此时的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那是从未有过的惊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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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多久没更新了……默……

年前真是忙得七荤八素啊！加班加到吐血。

年中则是回老家去了。

被催得厉害……其实后面就没有H了~一度让我瓶颈……OTL

不能弃坑不能弃坑……我想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吧？XD

但是接下来没有H的我很苦手囧TL

虐心神马的……我从来都没有华丽辞藻的……

 

流大救我啊——XDDDDDDDDDDDDD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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