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大地和天空将自已敞开
(2019-03-22 07:18:41)分类: 诗评 |
二月蓝诗集中的一首诗《面对大地和天空将自已敞开》:
二月蓝的诗歌视域,比较广阔、深远。天空中的大阳、飞鸟、闪电、雨后初霁,大地上的河水游鱼、树木花草、蝴蝶蜻蜓;从春之跃动到冬之湿冷;从重庆偏北的蓝到成都的宽窄卷子;大至星空,小至蚂蚁。目之所及,心之所感,外宇宙与内宇宙旋转对应。在心物交感中,诗人进行自由的二度创造,变语言具象为表现性艺术符号。
例如,她写乌鸦,《乌鸦的叫声》,是自我分辨,“黑白、反正、悲喜、进退”,“用‘哇哇’啼喊的尖锐光芒,照散黑暗/融尽残雪”,这种叫声,不再是凶兆,而成了是非、明暗的判定。《再写乌鸦》,鸟雅也不是一味的黑,全部的暗,而当“乌鸦,一齐睁开眼睛/让我平生/第一次看到,它们闪光的黑瞳中——/全是明亮的答案/和清澈的灵魂”,黑暗中的照亮,使乌鸦成了光明的使者;又如,写《在水中,感悟水》,河水变为时间,河水上溯,“在水中,回到童年,回到母腹”,回到生命的源初,河水“包容”、“滋养”着,“爱情、幸福、乡愁”,它“削平了险滩”,“洗亮了鱼群”,涌入我的“身体”,让我懂得了“感恩”,“仅仅一滴水,就可以/打湿全人类”,“感悟”水,给了我们生命纯净的启示;再如,写《花椒树》。花椒的“麻味”——“青绿色的麻/尖锐的麻,对酸甜苦辣可调合/可对抗的麻”,麻倒一切,麻得“可爱、可怕、可恨”,但却不愿“舍弃”,因为“倘若舍弃”,便是人生“少掉一味”。人生百味,少哪一味,都不完整。麻在这里,就不是自然的麻,而成了人生存况味的一种象征。其他如,《白蛱蝶》的白,在五色缤纷中,白得“细小,微弱”,像“雪花一样飘坠,在地面/悄悄化掉”,那一刻,却迎来了绿色的春天,卑微而强大;又如《闪电之死》的光,从闪亮到寂灭,就那么“一瞬”,却像李白一样,“让诗歌,留下了/万丈长的光焰”,瞬间而永恒……
二月蓝的诗歌是女性书写,有她特有了柔曼和细腻,也有“小感觉”,但在其情理意蕴中却没有多少“女性主义”色彩,而是双声中性写作。她有一颗炽热燃烧的心,也有一种明辩曲直的敏识,词语清刚、朗健,气势如行云流水。天蓝,就蓝得出奇;地绿,就绿得透亮,直抒,则一泻千里,委婉,则九曲回肠。当今这个物质挤压精动的时代,在阴霾里渴求光明,在束缚里企望自由,在低下里彰显伟岸,在日常生活中张扬灵魂在场。在这一切中,正像开头所引一诗中所写:假如世事纷纭如此,那就“赶快站起来,面对大地和天空/将自已/豁然敞开”。她的诗就是她的生命向世界的瞬时打开,也是她的生命本质对象化的艺术投射,因此,其生命体验,置于生命之上,既向高处攀登,又俯视下方。呈现一派澄明和敞亮。最后,以她一首短诗《我应该》作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