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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一箪诗稿《蓝调》札记

(2018-11-14 08:18:32)

     读一箪诗稿《蓝调》札记

                 读一箪诗稿《蓝调》札记

                                            (之一)

                                                            苗雨时

 

《蓝调》诗稿的第一辑是《与音乐有关》。

一箪热爱音乐,也懂音乐。她说:“读书就像听音乐”。其实,听音乐也像读书。两者都关涉到心灵、关涉到生命。

音乐是人类的共同语言,它是无国界的。音乐的神奇和魔力在于,它能够把人类复杂微妙的情感和生命曲折幽深的体验,化为无形的音符,在冥冥之中回响,它抚摸、叩动、撞击,甚至撕裂你的灵魂,它可以使你的心灵张开想象的翅羽,在历史的时空里飞旋,音乐的记忆是人类最深刻的记忆……

一箪在一篇文章中曾说:“当我写作的时候,我会放一首悠扬舒缓的曲子伴随着我,它会把我的思绪带得很远很远……”。音乐给了她灵感,她以这样的灵感诗写音乐。

一箪喜欢听音乐,音乐化作她生命的一部分,听音乐已成为她生存的一种精神方式。她除去音乐厅听之外,也在氤氲着微茫而柔曼的氛围的咖啡馆里听,在摇曳着陶醉与魅惑的烛光的酒吧中听,甚或在冬日静夜一个人拥被在床上听……。她听肖邦、听莫扎特,听贝多芬、听巴赫、听马靳、听舒曼、听柴可夫斯基,也听“梁祝”,也听“江河水”,她听交响乐,也听轻音乐,尤其爱听大提琴协秦曲……

在古典的、现代的律吕纷繁的曲调中,她独钟情于蓝调,有一种蓝调情结。“蓝调·布鲁斯”,布鲁斯即蓝调,港台译为“怨曲”。蓝调音乐,起源于20世纪初期的美国南部。原本为贫苦黑人劳动时呼喊的短曲,而后融入宗教的类似赞美诗的朗诵的节奏和韵律。其特点是哀怨的、倾诉的、渴求自由的。在蓝调的发展史上,有多种流派,可用各种乐器演奏,至今已发展为现代蓝调。

一箪之所以喜爱蓝调音乐,因为她从中找到了自我灵魂的色彩,感受到了自我生命波折的情调。正如她在《题记》中说:“生活啊,你什么时候/把我从一个完美的理想主义者/改造成了一个黑色的悲观主义者”。

人生天地间,它面临的是一片空茫的“虚无”,然而,“生命经由母体的第一推动,就顽强地开启了它要求肉体与精神上升的马达”(陈超语)。也就是说,追求人生的“充实”。从虚无到充实,具有人类生存追求的命定性。但在当今时代,此种追求却异化为浮躁与喧嚣,物欲澎湃,精神委顿,灵肉分裂,人性沧落……

在此种历史文化语境下,她站“生活的废墟”上,仰天长问:人为什么活着,什么是人活着的意义,到哪里去寻找自我心灵的精神家园?……在迷惘中,在困惑里,她以一个诗人的敏感和思想者的睿智,沉入自己生命深层的体验,在那里,她借助音乐并在音乐中,感受与思考、探寻与叩问……。她企望经历炼狱而抵达天堂,以与荒诞、黑暗水火不容的灵魂,抗拒人的生存的困境,而更犀利地澄明生命的本真……

的确,她曾是一个浪漫的理想主义者,也有开花的童年和灿熳的人生春季,然而,在现实的重压下,她迷失了自我,她痛苦,她孤独,她挣扎,她愤世嫉俗。她用《麦田守望着》中霍尔顿的话说:“妈的,这世界”。在这个世界上,人变得越来越物质,贪婪、淫欲、欺诈、掠夺、野心、嫉妒、专横,缺乏信仰和起码的公平、正义,加之日常生活的烦琐、庸俗、重复,使她的人生逐渐变成一带寂寞、无聊、无奈的灰色风景……

她渴望在音乐中重新找回自我,实现生命的自我救赎。她沉浸在莫扎特、巴赫的乐曲里,让自己的心灵受到洗礼,而复归生命的原初。她在《初生的婴孩》一诗中写道:

 

    C大调在暗夜里空洞的忧伤

    你为C弦的一个变奏冥想苦想

    殊不知  一串音符正破窗而去

 

    落叶箫箫的凄凉划破冬的手指

    如泣如诉的旋律如细雨初歇

    杜鹃泣血的孤独穿透暗夜的忧伤

    潺潺小溪里你的眼睛

    晶亮如初生的婴孩

 

她要让“黑暗渗透光明,地狱隐喻天堂”。在《孤独的巴赫》一诗中,她历数了巴赫卑微的出身和贫困、耻辱的经历,但他那来自神明的音乐的情调和韵律,却使人“产生信仰储存天良”,你听那激荡而优美的旋律:

 

    隐忍怨诉,激动跳跃,心灵与上帝同在

    苦难把痛苦升华,艰深神圣,贫穷孤独

    严肃困顿,宗教的虔诚渗透C弦

    恍若一湾清水,平静安详,神圣宁静

    旋律忽而低沉,忽而跨越升高忽而缓缓下行

    恰似我的思念,涨满你的心扉

    所有的失意烦恼呈现消失

 

她去音乐厅听“马友友用大提琴演奏《天鹅》”。《天鹅》是出自法国作曲家圣桑之手的大提琴曲,后来被人改编成巴蕾舞《天鹅之死》,风行全世界。这部乐曲具有很强的叙事性。她从那“四根纤细的琴弦”上,缓缓地感受到了深情的旋律,“A弦妩媚,C弦深沉/低沉,忧伤,舒缓,带有呜咽式的柔美”,于是在她心灵的视镜上,她仿佛看见“一只洁白的天鹅”,“在静静的湖面上”,“忧伤地”起舞,它身负重伤,但仍奋力展翅飞向天际,生命在召唤着它与死神搏斗,最后由于精力耗尽,那张开的生命闪光的翅膀,无力地跌向地面,你看它:

 

    深情凝视,又缓缓地直起身体,原地旋转

    哀伤的眼神流露出对生命的热爱与渴望

    但终于没有摆脱死神的阴影,你跪下来

    渐渐地合上了双眼,与人世告别

 

这一曲抒写白天鹅生得高贵、孤傲而死得优雅、妩媚的天鹅之恋,表达了人类与命运,死神抗争的顽韧不屈的精神。在这里,诗人似乎也为自己预设了人生运命的投影……

啊,蓝调,蓝调,“寂寞的蓝调”,“蓝色”的梦幻,请你唤起我生命的激情吧,没有激情就没有创造,就像没有孤独就没有智慧一样。在激情消弥之前,我的心中还葆有一颗躁动的爱的种子。请听,我和我所爱的人一起弹奏的一支缠绵悱恻的“小夜曲”:

 

    横躺的四弦琴

    轻搂我腰,托腮轻抚我脸

    C弦贴近你的颈脖

    爱如潮水,并排躺在一首小夜曲里

    辗转腾挪,如风中翻飞的蜂蝶

    恍惚于玄幻的穹庐

    你用轻柔的手指

    宽松慢腕轻轻地揉摸

    激动震颤的揉弦,令人陶醉

    不想从梦中醒来

    只想在梦中沉湎

 

此诗写两个情侣,相拥而坐,调琴备弹,先是单音起调,舒缓传情,紧接着音响逐渐趋于紧张、急骤,旋律中蜂飞蝶舞,爱的潮水流转于小夜曲中,他们沉浸在乐曲里,心醉神迷,天地玄远,仿佛一场梦,不想从梦中醒来……

纯真的爱情是美好,但也是短暂的,它很容易被生存竞争的压力所压跨,也很容易被柴米油盐的繁杂所吞没……于是,她在爱情与友情之间寻求“第四类情感”,并把爱延伸和扩展开去,转向人民,转向民族,转向人类。这样,她的爱就生成了一种普泛的人道主义情怀……

然而,人道主义在权力意识和经济神话面前,却仍显得那么软弱、无力和无奈。所以,一箪这一辑《与音乐有关》的诗,尽管有爱的向往、创造的欲求和自由的渴望,音乐中也闪过阳光,掠过飞鸟,绽放过花朵,她甚至想去做一个“行吟诗人”,四处流浪,把生命的蓝调播撒大地,遍布城市和乡村,但从根本上来说,她的这些诗的主旋律,却还是裹挟着血和泪的压抑、哀婉和悲凉……,此种低回的调性,在我们心上盘旋、刺痛,挥之不去……

内心的强大与外在的弱小,构成了诗人灵魂的悖论。这一悖论,犹如生命的烈焰和灰烬,在心灵的熔炉里燃烧或者熄灭。其价值和意义在于:确证了诗人自我生命的存在——我思故我在,我歌故我在;同时也使她的诗产生了巨大的意蕴张力,拓展了广阔的多维的艺术空间。

我们说:一箪是一个悲观主义者,悲观是理想之光的暗淡,但悲观主义的极致却是信仰的不泯。就像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那种完全的绝望的悲哀,那种忧伤的痛苦”(恩格斯语),却依然有力地撞响命运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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