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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俗世中来,到灵魂里去 -----读王克金的诗

(2018-01-25 08:37:22)
分类: 诗人论

从俗世中来,到灵魂里去

-----读王克金的诗

唐小米

 

如果凭我的直觉来判断/树木粗粗的树干/和伸向不同方向的枝丫/绝对是一颗居于其中的灵魂/不安、冲撞的结果/这是王克金老师2007年的诗歌作品《树木》中的一节。王老师写出了很多为人所称赞的诗歌,这首并不是他的代表作。在写这段文字之前我想,当一位诗人的诗歌写作进入了一定的层面,他是不需要代表作来说明问题的,他关注的只是诗歌说出了什么,诗人说出了的什么。

比如这首《树木》,他写了枝丫的虬劲,它们扭曲着,带着一种向上的力量伸向四面八方。但读者看到的却不仅仅是树木,那些渴望冲破什么的枝丫分明是诗人的灵魂在冲撞。为什么要冲撞?什么才是灵魂的囚牢?诗人又是在对什么做着矛盾的挣扎?是灵与肉?善于恶?俗与雅?还是欲望与空无?诗人坐在诗歌中沉思,沉思的结果就是“不论在什么季节/形式依旧彰显着灵魂的挣扎”。

生活中,写作上,常听到一些人在说“不要形式”,好像形式这种东西只是浅白的表面的迹象,它所能代表的只是比羽毛还轻的幻象。形式是什么?我更愿意把一切形式当作生活那件或质朴,亦或艳丽的衣衫。在王克金老师的诗歌中,更多以形式名称出现的词汇和事物以及手法,代表的正是世俗的生活。谁能脱离生活存在?谁能不用形式表达呢?没有人。不仅灵魂要在世俗的生活中挣扎,而且最终它要依附于世俗的生活,就像诗人在诗歌中表述的那样“它试图开创奔突的道路/它总愿意有个出口/灵魂虽依附于此/可又向往更广阔的空间”。

每个人都在寻找着灵魂的出口,这就是冲撞,不仅是诗人的冲撞,更是大众人人有所经历的精神冲撞。到哪里才能给灵魂打开一扇窗?不是逃离生活之外,也不是在生活中沉陷,而是心怀感激,在生活中捡拾和表达。王克金老师的诗歌用一位诗人独特的发现和感受告诉我们,只有生活才是灵魂的窗口。

在王克金老师的作品中,有很多反映灵魂与世俗冲撞挣扎的诗歌,而他在描摹生活的同时,也将一种人性的挣扎和思考寓于诗歌之中,使他的诗歌中充满了分析和思考的理性光芒,这种智者的理性思考也成为他诗歌中的一大风格。比如:《闪现的赞美》——“阳光带来了对阳光的沉浸/怀想使一个人/在孤单的小路上走得更远//甚至产生了消灭时间的打算/甚至想在谎言中开花/开上多年——”比如:《非洲菊》——“非洲菊不能挽留自己的颜色/非洲菊带来过去的风霜/它只是把岁月/变得突然而缓慢//尔后,非洲菊不可逆转地诀别/它永远垂下了花朵/像脱不下的疲倦/非洲菊长久弯曲了我”。 比如:《消灭时间》——“时间使我消失了更多东西/我好像有一些什么在增加/可我正在减少的/却更迅速”。这种智性的光芒和生活经验的结合在他的诗歌《长途回返突遇大雨》中表达得淋漓尽致:“我承受这次狂暴,这次/雨线密集地击打/天塌下来,宇宙断了脊梁/我承受死亡的可能//我承受自我的惊讶/我承受倒吸一口的凉气/我发现,我的来去/原来狂奔在同一条路上//我狂奔在生与死之间/从生返向死,从死返向生/我同时承受死亡、快乐、忍耐/或者,我只是承受其一”。

王克金老师的诗歌是用灵魂在轻叩生活的玻璃窗。而恰恰正是他把生活当作发生的母体,当作写作的基础,才有了更灵动的表达和深刻的思考。他新发表在《太阳诗报》上的组诗《赞美》中有一首诗歌是观看特教学校聋哑学生演出后所作,看后令我震撼。

 

此生,我愿意改变一次性别

 

此生,我愿意改变一次性别

当一群哑孩子把头伏在地上

要开始他们的舞蹈

当这群哑孩子把双手伸向天空

想要回属于他们的幸福

他们把双手抚在心窝儿

想掏出最想说出的一句话

 

这群哑孩子用尽心底的力量

用正在成长的生命

朝茫茫的空间

喊出了他们终生

最想喊出的一句话——

他们喊出了“妈——妈”

 

我涌起了做女人的冲动

我想改变一次性别

可是,孩子们,请你们原谅

因为时间太短,我还来不及

分泌乳汁,我还只能

在一个男人的胸脯中

分泌出热血和眼泪。

 

作为一位诗人,王克金老师用一颗慈悲的心书写人间百味,又用一位诗人的眼睛思考打磨着这些苦辣酸甜,而一切起于生活的不安灵魂也最终将归于生活,正如他在诗歌中所表达的“把春天看作机会/把叶子当作灵魂的出口/到外面看看/顺便沾染一些漂浮的微尘”。

“从俗世中来,到灵魂里去”这是谢有顺先生一本书的名字,仰首摘下一用,因为它正巧切合了我看王老师诗歌的感受。

2008.4.7

附:

《居于树木的空间》

王克金

 

树木,广阔中的此在,但不在广阔之中

与此相应

树木外形的枝丫,总是彰显着

一两声叫喊

 

问题是,如果一棵树木也有灵魂

那么生长在冬天的

树木,无疑就是一座

灵魂的囚牢

 

就在我刚刚冒出这个念头

凝神于树林

这树形的囚牢就显得

生动而又抽象

 

我猜测,一棵棵粗糙的树干

和混乱伸出的枝丫

绝对是一颗颗不安的灵魂

不断冲撞的结果

 

哪里有枝丫,哪里就发生了冲撞

到现在,没有人

不允许一棵棵树木的内心

奔突在自己的沉闷

 

不可以把春天看作机会,不能

把叶子当作出口

灵魂依附于此,想必

陈列如微尘……

 

(说明:此首诗现在是修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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