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飞的雪

 
            文竹若风

    久旱的麦子呼唤海子

    海子躺在墓地里

    那些麦芒上的叙事

    以另一种方式抚慰我们

    二月的尾部被一场雪事打湿

    我们和麦子一并被救赎

    三月隐忍的笑声

    从地核深处一圈圈扩散

    鸟儿的欢悦无须掩饰

    它们把春天叫得一波三折

    雪的白恰到好处

    与黝黑的道路相互衬托

    我站在三月的山脚

    依稀听见一树桃花窃窃私语

    海子，你的春暖花开

    正以低飞的姿态占据这个日渐生动的城市

               2011.2.27

苗雨时点评

这首诗的独特之处在于，诗人不是就雪写雪，而是把雪与己逝的海子联系在一起：海子躺在坟墓里，雪压墓地，令人倍感凄椘和悲凉。然而，海子却牵挂着麦子，听见了久旱麦子的急切的呼唤，麦子曾是海子诗中崇拜并给我们以慰藉的农耕文明的征象。二月飞雪，打湿了土地，滋润了麦子的饥渴，海子也感到了欣慰。不仅如此，二月之后是三月，雪落在二三月之间，它唤醒了鸟呜，铺展了道路，春天便迎着轻风来了，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人与大地自由和谐的向往，也即将出现了，于是，人们似乎隐隐地听到了海子爽朗的笑声……

我们不难认知或猛然觉悟到：雪花低飞，冬春时序轮回，海子的灵魂永生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