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评川宇散文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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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化川宇散文诗生命语言 |
“一棵不该开花的树”,提前开花,错季绽放。然而,早开的花,孤独;孤独的花,最美;最美的花,如梦;如梦的花,最真;最真的花,落寞……
这是生命叛逆的自由打开与播撒!
一个年轻的女子站在高原之上,仰望长天,旷运、苍茫、寥阔一;俯视大地,恒凝、温厚、沉实。她行走在黄土地上,“黎明,在一声鸣叫中醒来”,“正午,和一束阳光对晤”,“夜晚,抱一抹月光入眠”;她在粗犷的花儿小调中,放牧四季风景:春天,桃花、溪水;夏日,麦浪、星空;秋季,落叶、大雁;冬时,北风、雪野……。一年十二个月,诗人以个体生命感应着季节轮替的律令,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这年轻的女子,就是川宇。川宇就是那棵“不该开花”,而偏要开花的树。她以早慧的生命拥抱世界;她把根深深扎入泥土。“这黄色土地下面”,埋藏着“牦牛的头骨,珍稀的器皿,神秘的马家塬”,那是民族的历史和本源。因此,她引用艾青的诗句这样吟唱:
一切的美都氤氲着梦幻的色彩:亮丽、迷茫、缱绻不尽。她也常常真地沉入梦中。她“醒着,梦着”,“梦到何时才是醒”;她“由梦而终”。“梦与非梦,现实与非现实”,在她心中往返中冲,开合激荡,构成了她独立自足的艺术世界。
梦想,是认知;梦想,也是深度。梦想不仅拓展人的生存界域,而且在感性与理性的融合中,直抵人的生命本质。在《由梦而终》一文中,她写梦中遇到一堵墙,墙上有血迹,写她自己被罪恶逼疯的过程,她的肉体和灵魂遭受到双重的折磨,天堂与地狱,上升与下沉,颠踬顿跛,辗转轮回,梦醒时分,她体认到“天使与魔鬼居住在每个人的心中”,也因此,她对待善恶,将爱大化为悲悯……
川宇的散文诗写作,是从词语出发,以词语构筑自己存在的家园。来到家之前,她觉得自己浅薄,无法穿透厚厚的黄土层,倾听大地深处的心跳,同时词语也困扰着她,不听使唤。当她真正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语言,也就回到了自己的精神家园。她的散文诗的创作,生命与语言的关系是:尊重生命,敬畏语言,生命经由思而以词语为世界命名,同时也在思中把自身交付语言。而语言也不是消极的、被动的,它既是人的栖居之所,人也得顺从语言。正如她所说:“我的手中攥着那个湿漉漉的词语,像攥着一个指南针,生怕一不小心它会悄悄溜走,而我会从此迷失方向。”她必须聆听语言的内在诉求,因此,她言说的,是语言切近而昭示的生命的本真;她吟咏的,是语言神性所照亮的存在的澄明。生命与语言的同构状态,不仅使人们通过语言理解生命存在的价值和意义,而且语言也浸染着生命的个性的情调、气质和音韵。所以川宇散文诗话语,悠远而迷离,质朴而虚幻、朦胧而绚丽、柔韧而绵长,便构成了她根植黄土地而凸显的生命特质与独异的艺术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