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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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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王琦的诗

(2010-10-04 16:17:22)
标签:

王琦

诗人

灵魂

生命

分类: 诗评

自我灵魂的历险者

--—评王琦的诗歌

苗雨时

 

在我的感知和印象中,当代中国诗坛还没有很多诗人像王琦这样专注于自我灵魂。固然,诗人是站立在大地之上的,他的生命根植于乡土之中,但他的诗不是乡土记叙,也不是身体写作,而是灵魂书写。在他的诗中,诗人的灵魂于围困中成长、重塑和突围,然后在天地间艰难地奋飞,在生死之间进行人生价值的寻绎,并在暗夜与白昼转换之际徘徊与踏进,最后魂归故土,生命获致在大地上诗意的栖居。这就是王琦的写作姿态,也是他诗的精神历程、艺术生成,乃至空间、调性和风采。

灵魂是人的肉体不可承受之轻,但却是诗歌表现之重。诗是个体生命的艺术绽放,而生命的本质是灵魂。灵魂在生命中是一个渐次生长的过程。诗人灵魂的成型与自立,会遭遇各种各样的纷扰与困顿。诚如诗人在《身临其境》所说:“仰望苍天,苍天有混浊之泪”,“注目大地,大地有沉重的召引”,而处于天地之间的灵魂,还有内在的闭锁:“小小的胸膛/如何能够把火种留住”(《狭小》)。诗人的灵魂就是在内外矛盾、冲突的交织中,进行痛苦的挣扎,从而实现突围、澄明与敞亮。

灵魂使诗人成为思想者。我在故我思。发现自我,认识自我,进而实现自我,是灵魂第一必做的功课。诗与思在这里找到了契合的介质和转换的机制。思想对存在的自觉意识,构成了灵魂对生存的超越因素和趋向。人的生命从大地原初到天堂的行旅,主要是灵魂的艰卓的飞升。这种飞升,有大地的寒冷、自身的疲竭,还有太阳从天空垂直照彻生命而展开的火焰的宗卷。诗人的灵魂正是穿越这一切,而沿着母语的天梯,向上攀登。在此旅程中,诗人倾听肖邦的乐曲《天堂的阶梯》:下有深渊,上有天堂,“一串身影开始攀爬”,从“低音区域”开始,在“平缓的叙述”音调中,“失去感伤,失去依托”,使灵魂悬空;他披阅《旧约》:“旧约的钟声传来金属的声音/回响在只剩下空壳的我的心灵”;他深入生命底里:受难之后,“我们那短暂的  四分五裂”,“沉重的打击”“来源于生命内部”(《生命的内部》);历经云霞的照耀和风雨的洗礼,他深切地体悟到:“人生无季”,“命中注定  这是一次长途之旅”(《无题》)……诗人的生命从大地出发,但不滞留于自身,而是让灵魂在神的指引下,遨游天空,由此使生命从必然王国进入自由王国,从有限抵达终极,从瞬间获得永恒。

人来到世界上,处于被抛状态,他面临的是一片迷茫与虚无。尤其是以有限的生命面对死亡,是人无法摆脱的最大的虚无。在生死之间,如何从虚无走向充实,是诗人人生旅途中必须跨过的沟坎。让死先行介入生,也许是一个重要的哲学思考。因为“生命经由母体的第一推动,就顽强地开启了它要求肉体与精神上升的马达”(陈超语),也就是说,追求人生的“充实”。而“充实”只有在向死而生的设定中,才能有效地确立生命存在的价值和意义。然而,从虚到充实的转换,并不是简单的递进关系,它需要诗人承担起已然存在的虚无,从对它的迷惘到洞彻、剥离,然而在虚无的生存场中分裂出一个高尚而圣洁的灵魂。这灵魂圣洁的本质是爱,爱是诗人生命中核心血素。所以,诗人要在“虚幻中扎根”:“我穿过时光的虚幻,把根扎下”,并且“像一棵真实的树一样”(《我在虚幻中扎根》在“无边无沿的空旷中,他的“心”,承受着实在的急风暴雨(《这离,或相遇》));在崇山峻领间,他的“爱之瀑布”,像“燕子一样让身体展开”,广泽大地,那怕跌落得“粉身碎骨的疼痛”(《爱之瀑布》);在生死之交,“爱神和死神”同时到达,“就可以把身体献出去,让灵魂离家出走”(《觉醒》);而生命到“终点”,诗人就可以无愧无悔地立下墓志铭:

 

    这终点,我期望遇见一块墓碑

    而不是弯曲的背影

    我要亲手刻上一行字

    为爱而死的人

    在这里沉睡

        ——《终点》

 

这就是“充实”的人生。从虚无到充实,这种转变,是诗人深入生命体验,以辩证思维,对生存困境的化解。这无疑引领了现代人自我和种族精神历程的再造。

然而,生命置身于现实的社会语境中,诗人的灵魂处于新与旧,光与暗的历史夹缝里。它彷徨,游移。过往的沉重,当下的挤压,使人变得软弱与无奈;“深渊大多,漏洞百出“,时代已达夜半,“到处都是双面人/到处都是崎岖的道路”(《觉醒》),使诗人的灵魂贮满了忧患。但是在这历史转型的“门非门”的节点,又需要诗人的义不容辞的担当精神。正是此种使命感,催发了诗人“渴望金色的圣鸟寓言般复活/渴望暗淡的背景被时间唤回轮廓/渴望记忆的深处伸过来一双手/渴望某一方向响起钟声响起歌唱”,这样,就可以在无数条路中选择出通达之路(《迷路者》)……于是,诗人的灵魂结束了徘徊,从暗夜迈入黎明,它收起了对历史子夜的最后的追问,使诗人昂起头颅,迎向新世纪的曙光,他“深深理解了太阳/——这是只为天空开放的花朵”(《我往天空看了看》)……

诗人放飞自我的灵魂,让它去历险,从大地到天空,又从天空重返大地,穿越生死,穿越历史时空,叩问和探询了人生、命运和存在的本真……。然而,哪里是它的归宿和真正的栖居之所?诗人把它带回了出发的原点:落叶归根,魂归故土。家乡的“春天让人留恋,是因为漫山遍野/开满了野花”,这些野花是“为我而开”(《野花》);家乡的秋天使人感恩,它不仅为人们奉献出充足粮食和果实,而且“来到这个季节,我的灵魂才能安静”(《秋天》),即使是野外挺立的树也给人“笔直的启示”,令人“肃然起敬”(《又是秋天》);月到中秋,想起母亲那只“年代不详”的盛过我“童年的月饼”的瓦罐,“始终没有破碎/使我的人生很完整”,今天我把月饼幻化成天上的圆月,代表我对母亲的思念(《又逢中秋》);回到村庄,村庄就是一块“圣土”,那里的人们勤劳和善良,他们敬畏自然与土地,“随便哪一个节目”,他们“都要跪在地上”,那“圣土”是我心中的“净土”(《无解的忧伤》)……。这似乎是诗人灵魂流浪,漂泊的皈依之处,但是,且慢,如今的乡村也令人无限忧伤,因为乡土文化正在现代文明的摧残下凋敝与流失,如何把乡土文明融入现代人的价值和精神共同体的结构之中,仍是一个尚未解决的历史课题,所以,灵魂只能回到自身,面对新的时代做新的思考,然后重新出发,去探索和破解一个又一个历史的谜团……

生命不息,求索不止。这就是诗人的精神宿命!

王琦的大部分诗歌的修辞特性,属于“隐喻”——“象征”的艺术方式。那么,在结束此文之时,我们就以他的诗《两株白扬》的两节,作为他诗歌的精神意涵和艺术风致的总体性的写照和概括:

 

    两株白杨

    这里早该是一片蓊郁的森林

    却还裸露着我们整整一代人

    内心的苍白和空旷

    于是,两株小树

    挺立起我们灵魂的觉醒

 

    两株小树两面旗帜

    两株小树两座路标

    养育我们的土地啊

    我们爱情的——归宿

 

田野的空旷,隐喻了历史的劫难和空白,两株小树在空旷中的生长,象征了一代人的反思与觉醒。我们甚至可以这样想象:两株小树----一株回顾过去,一株昭示未来;一株代表诗人的生命,一株喻指诗人的灵魂;两株合为一体,就使诗人的诗歌在历史的转捩点上,为我们塑造了一个超越喧器世俗而卓然特立的高迈吹号者的角色。

大地之上,白杨挺立,在生命季节的轮回中,飒飒临风,树叶摇铃……这就隐喻和象征了诗人王琦的自我抒情和人格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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