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友钊和他的科学诗
(2010-09-14 09: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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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友钊康平科学诗生命的印痕人与自然的谐奏 |
分类: 诗人论 |
科学灵光与诗意的交融
苗雨时
和郭友钊第一次见面,是国土资源部老诗人康平带他来我家的。康平是我的一位老朋友,我们多年的交往主要在诗。他介绍郭友钊与我认识,也是因为郭友钊正在写诗,而且写的是科学诗。这是一位腼腆内向的青年,不爱多说话,但眼睛却不时闪着睿智的光。他当时正在攻读博士学位,坚持业余写作,带来了十几首已经发表的科学诗的复印件,要我看看,提提意见。
虽然多年来我在教学之余,从事一些诗歌评论,但科学诗却所见甚少。只知道五六十年代有高士其的《大海给我们的礼物》、《我们的土壤妈妈》、《时间伯伯》等科学诗集,在当年的青少年中有广泛的影响。新时期以来,有几部科幻小说出版,但很少有人专致写科学诗。所以对这位地质博士生致力于科学诗的创作,就觉得难能可贵。看他的科学诗也感到格外新奇。
这次会面后,没有两个月的时间,他就寄来了一部诗集《我是宇宙的影子》。我认真阅读了这些科学诗,并写了一篇评论《人与自然的谐奏》,在《甘肃地质报》上发表。后来在河北省诗歌座谈会上,又一次见到他,老成了很多,他热情地表示科学诗还要继续写下去。果然,前不久他寄来了又一部新的科学诗集《生命的印痕》。短短三年时间,有两部科学诗集相继问世,可见他的勤奋与努力,而且从第一部诗集到第二部诗集,也展现了他的创作在探索中已开始走向成熟。
郭友钊科学诗的创作,是有着较为充分的准备和条件的。他作为科学工作者,掌握了广博的现代科学知识,同时他自幼喜爱文学,尤其是诗歌,积累了深厚的艺术素养。但科学诗毕竟是一种独特的崭新的创造。光有诗而无科学,固然不是科学诗,但科学术语入诗,又容易陷入抽象与难懂,并匮乏诗意。因此,他在创作中,以李政道的名言“科学中到处有艺术,艺术中到处有科学”为基本理念,致力于把科学和诗的意味在本质上结合起来,使人文精神和科学精神在更高的层次上找到契合点。做到不仅诗中有科学,而且科学中有诗。具体表现为既发掘科学中的诗意,又尽量使科学知识形象化、情趣化、通俗化。例如,人与宇宙的关系,昭示着人生的短暂与永恒的哲理,而揭示这一哲理时,他说“我是宇宙的影子”,就是一种形象的感受。又如,“凋零/是一种丰收”,这暗示着生命轮替的辩证道理,也是从树的繁荫、裸枝、落叶、春天的转换衍化中生发而来。即使十分抽象的科学知识,他也写得生动有趣。比如,重新成岩,本来是在高温、高压下岩石的重新熔化,物质相互混合,冷却时重新结晶成岩。到了他的笔下,却是“冰冷的岩石/也曾有轰轰烈烈的爱情”,“你重熔我再生”,“你中有了我/我中有了你/合二为一成为你我的新风景”。这样,人们就在诗歌一个重塑的原型意象(捏泥人)中,领略了地球地质变动的诗意。
诗集《生命的印痕》,除“序诗”和“结语”外,共分四辑:“物性”、“兽性”、“人性”、“灵性”。整部诗集,从无机界到有机界,从植物到动物,从宇宙演化到人类发展,构成一部人与自然对话的史诗和小百科全书。特别是“人性”一辑,他歌颂了一系列古今中外科学家的发明和创造的业绩。这些科学家的科学精神和人文情怀,正可以为今日青少年的学习树立典范。诗人在《人人应知科学》一诗中这样昭示人们:
把科学与诗结合,是在广大青少年中普及科学知识的最好方式之一。郭友钊的科学诗,既有科学的冷静,又有诗情的炽烈,二者交相融汇,不仅创造了峭丽幽深的物象灵境,而且充盈着烂漫童贞的情趣。他的奇异的风格,正受到人们的关注与赞誉。
一位哲人说过:“当艺术成为自然的时候,这正是艺术的胜利。并且,当艺术依偎在自然身旁的时候,自然也就完美了。”科学诗除了把自然作为自己的对象之外,还必须在大的人文背景上,强调更深层次的置于具象又超越具象的人与自然的融合与和谐。这正是科学诗创作今后所应追求的方向。我们期待着,更多的诗人投入科学诗的写作,使这枝艺术奇葩迎风绽放,更加繁茂多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