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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悲歌》

(2010-08-14 10:21:11)
标签:

李贺

中国

悲歌

长诗

史诗性

分类: 诗评

                  重返故乡的悲壮旅程

——评大解史诗性长诗《悲歌》

 

 

中华民族进入21世纪,农业文明正逐渐消退,工业文明乃至信息时代正迅猛到来。20世纪末叶,中国的历史从政治的“宏大叙事”变为现代化建设的“宏大叙事”,但由于市场经济的涌起,人的生存状态却从整体主义转换为以个人主体性为主导的个性主义。这在推进生产力的发展和健全人的人格方面取得巨大进展的同时,却也潜藏着人文沦落的危机。其表现主要是:物质与精神分裂、感性与理性对立、灵与肉尖锐冲突……。在全球化历史文化语境下,我们民族与人类一样陷于两难处境,面临决裂和选择的双重压力。如何既实行市场体制又超越其弊端和负面效应?如何不仅在物质上而且在精神上振兴中华民族?如何在穿透西方现代文化的迷雾中追求中国人灵魂的重塑?这些问题,不能不萦回于有艺术良知的诗人的心怀,撞击着他骚动的灵魂,催发着他的忧思。大解的史诗性长诗《悲歌》就是诗人以高度的艺术使命感,呼应时代的吁求,对这一课题所做的艰卓的艺术寻绎和探索。他以自己灵魂的悲壮漫游,为我们民族创造了现代生存的神话,开拓了人们重返故乡、实现自我拯救之路。诗人艺术精神的高迈和深入骨髓的对民族的赤诚和大的手笔,犹如天风海浪,感天动地,震撼人的心旌。因此,他的长诗的出版,受到了广大读者的广泛欢迎和业内人士的普遍赞誉!

《悲歌》是一部宏篇巨制。长达数十万行。全诗好象一曲律吕纷繁的大型交响乐,除《序曲》之外,由三个大的乐段组合而成:《人间》、《幻象》、《尘世》。这种回环式的三部曲形式,从今返古,由古至今,不仅整合了中国五千年的文明史,更追踪和阐释了民族精神的跃迁及其深厚的蕴涵。而这一切又都是在现代意识观照下的重新解读,所以全诗又笼罩着一派现代的光晕。

长诗塑造了公孙这个主要人物形象,通过他的生死轮回和几度精神裂变,展开了中华民族几千年文化的带有虚幻色彩的历史叙事。其主要故事情节如下:

青年公孙与少女蕙相爱,却被无形的力量拆散。惠在被迫改嫁他人的途中,撞山而死。处于极度悲痛中的公孙,经一位影子老人的点化,他离家出走,逆黄河而上,游历高原、草地、戈壁,并进入河西走廊。在敦煌的篝火之夜,人神共舞,石窟壁画上的飞天,以爱把他引领到黄河之源,使他重新开始了自己的人生。从此,他试图以暴力改造这不公平、不合理的世界,并亲身参加战争。然而在战争中既有英雄的诞生又有人类的惨祸,面对这一切,他第一次在战火中死而复生后,陷入一种迷茫的境地。

迷茫产生幻象,在一次行军途中,他误入海市蜃楼,从而回溯到历史时空的源头。在那里,他看到了盘古开天、女娲造人;他看到了部落争战;他也领略了在残酷的绵延不绝的战争中无数个王朝大致相同的轮替。他憎恶战乱,渴求和平;他厌弃破坏,倾心建设。他曾为此夺取过王权,但最终仍逃不出历史循环的宿命而被人民推翻。流落为一介平民后,他深深感佩于女娲补天、大禹治水、精卫填海这些远古神话人物的劳绩和精神,因而幡然醒悟。终于从梦幻中跌入大海,经历了又一次的起死回生。在被救起的方舟上,他深陷孤独的沉思,在与自我灵魂的诘难和搏斗中,不断地叩向人生的价值和意义……

一阵风暴吹来,他回到岸上。经过了肉身和灵魂的双重漂泊,他已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斗转星移,世事变迁,眼前已不再是当年景象:大地上庄稼还在,但城市里已高楼林立;机械的轰鸣正压倒锄头的叹息;各处的电视塔一座座高耸入云,看不见的信息漫天飞舞,看得见的商品琳琅满目……。这一切令他惊异,匪夷所思。于是,他穿过乡村,来到城市,进行新的寻索。他去当清洁工,去当建筑工,但都因不能适应那里的喧嚣和虚伪,在浓重思乡之情的推动下,他决定返回故乡。然而,故乡已被洪流淹没,故人也都已不在,无奈,他只得自己重建家园。他开始凿山,唤回原初的爱情,蕙从岩石中复活。他请来凿山不止的愚公的后代,雕出了无数古代的动物和已逝的先人,并在山巅发现了盘古和女娲。不久,所有的雕像都活了起来,回到世上,参与了生活。最后,公孙为自己雕像,人们看到他与石像融为一体,获得了新生。

这就是这部史诗性长诗简略的故事梗概。这个故事几分真实,几分怪异。然而,这真实与怪异中却蕴含着诗人忧愤深广的悲剧意识和博大的悲凉、悲悯的情怀。公孙这个人物,他的名字就是中国人的象征。他的人生探索、心路旅程,从封建时代末期起步,从爱情失败开始,也即人间不平等的生存状态促使他療救社会的努力。他从我们民族摇篮的黄河源一路走来,看到的是暴力即出英雄也造成灾难,回想古代虽然远古的部落战争对民族的融合有进步意义,但是几千年的封建王朝在此起彼伏战争中的周而复始,却不仅阻碍了历史的进程,也严重地遏止了民族的发展。在此种历史循环圈内,中国人的生存毫无出路。而到了今天,在农耕文明与工业文明交接的时代,在社会急剧转型中,中国人的生存,在生命欲望高扬、物质生活丰裕面前,又临到了理性的委顿、精神的溃乏,有可能造成与封建时代相反但却更为严竣的灵魂与肉体的离析。公孙离开故乡,走了一圈,又踏上了回乡之路。然而故乡在哪儿?他的处境仍是一种无根的悬浮。怎么办?他在沉重的反思中,重又回到民族产生的原始起点,唤起中国神话和历史上那些为中华民族繁衍生息做出贡献的人物,与他们一起,共同建构人与自然和谐、人与他人相爱、万物与我共生的精神家园。诗中人物这种悲壮的探索历程,正体现了诗人对民族命运的思考和包举人类文明的深邃智慧。

值得特别提出的,是诗中那个神秘的影子老人。这是一个圣者的形象。他不仅指引了公孙的灵魂走向,而且几次救他于水火,使其获得一次又一次的重生。作为全诗的一个精神线索,这个人物代表了天启、天道和诗人的意愿。

这部史诗性长诗的创作,表现了诗人强烈的自主情结。他被时代的忧患所熬煎,他被生命的激情所冲撞,在极度的生存痛苦中,他以最尖锐的感受、最深切的体验、最自由的神思,深入到远古的记忆和种族的经验。为此,他不得不冲破现实理性的制约和禁锢,而以生命的感悟开掘民族几千年的文化心理积淀。在其中寻找民族起源的原始意象,并用一种创造性的艺术符号,把一个陌生的世界簇拥着新的意识,带到人们面前。从而,使幽暗的历史放射出熠熠的现代哲学之光。

应该看到,诗人创作的自主情结是超越个人的,因为他所进行的原型创造,虽然有个性的加入,但因其原型深远的象征意蕴,却成了独立于诗人之外的艺术存在。而且,所谓“自主情结”,荣格认为:它是指一种维持在意识阈下,其所负载的能量足以使它越过并闯入意识门槛的心理形式。情结的自主性表现为:独立于自觉意志之外,不隶属于意识的控制,而按照自身的固有倾向显现或消逝。因此它是极为骚动不训和丰富充盈的。这部史诗性长诗的创作,固然有它的理性框架,如前边所介绍的,但是作为其内容血肉的那些复杂的情节、纷纭的意象,却都是他处于迷狂状态下,由集体无意识中生长出来的凌架于意识之上的繁茂的艺术花丛。这其间,他人格中的本能因素压倒一切,进入一种“神秘参与”的状态,成为集体无意识的代言人。我们只要看看诗中那些斑谰的感觉、神妙的想象、奇绝的夸张,那些峭丽的色彩、诡异的言词、飘忽的思绪,那种绝无滞碍的自由奔放的抒情,那种毫不顾忌的任意大胆的描绘……,就可以想见诗人创作的自主情结的浓烈和超凡的创造力。正因如此,也就形成了他整部诗的立体化的浪漫主义艺术风格。对这种艺术风格,如果结合诗的内容,我们还可以借用杜牧对李贺诗的评价来加以深入的体味。杜牧这样概括李贺的诗:

 

云烟绵联,不足以为其态也。水之迢迢,不足以为其情也。春之盎盎,不足以为其和也。秋之明洁,不足以为其格也。风樯阵马,不足以为其勇也。瓦棺篆鼎,不足以为其古也。时花美女,不足以为其色也。荒国陊殿,梗莽邱垅,不足以为其怨恨悲愁也。鲸呿鳌掷,牛鬼蛇神,不足以为其虚荒诞幻也。

 

当然,这里不是把大解与李贺强作比附,只是想从相似中窥见《悲歌》创作的某些不同于一般诗人的奇异诡绝、秾丽凄清、幽缈高远的艺术特色。

运用原型意象,创造现代神话,为拯救现代人的录魂,开启人类返乡之路;以个人的精神历险象征民族共同的悲壮命运;这成就了这部长诗的神圣性和永恒性的价值。而长诗其独特的大气升腾的悲剧型的史诗建构和对汉语言诗性的精准把握,也在中国新诗的发展史上,标示出一个新的里程。这也正是我之所以激赞和推崇《悲歌》的根本原因所在:一个诗人一辈子能有这样一部诗作,那么,他在缪斯面前,就足以立于无愧无悔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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