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我错了!(原创)
(2010-10-21 21: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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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天大雪纷飞旱烟我的父亲母亲火把疯牛说股情感 |
分类: 【疯牛说股情感倾诉】 |
他很想知道:谁背叛了谁?谁将他的感情上了枷锁?这些年的分分合合,吵吵闹闹,让自己的婚姻生活如三餐的白米饭一样,索然无味。也曾试着沟通过,理解过,深深的自责过,却发现并没有丝毫改变。自己是一山野村夫,虽不是大字不识,但在人看来,总也是大山的石头一般木讷呆板,可也懂得感情如同稻田的秧苗,需历经风雨,需小心呵护。话说太多终究是话,终究只能耳朵进耳朵出,带不来什么。努力的用行动表示,被告知了无生趣,冒似雕塑。挣扎,瘫软,再挣扎,再瘫软。进入永恒的命题,永久的解答,永久的找不到答案。
她很矛盾,因为分不清爱与不爱。爱,找寻不到爱的惊喜温柔;不爱,又总有一丝牵挂。她也不曾过多的去想这个问题,却每每在看见山脚湖里的鸳鸯时,心被打开缺口。是缺少了什么,遗落了什么,还是相互的忘记什么,她不知道;是习惯了什么,是迁就了什么,还是彼此的回避什么,她不清楚。每次细想,总让她感到疲倦,困乏,无力。而每当看着水中倒影,就感觉不到当初——当初的人,当初的事,当初或许浪浪漫漫的憧憬。岁月剥落铅华,鬓角,也白发陡生。抚摸着早些年在门前树身刻下的话,唏嘘不已:爱,不许任何人爱到爱的不爱!
孩子已经过了玩黄泥巴的年龄,已经开始帮他砍树劈材,分担农务。坚毅的脸上,不缺纯朴,而甚少笑容。一个人时候,总望着茫茫群山,注视静静湖水。他不明白这么多年,为什么那个称之为家的地方,毫无生气:母亲永远忙碌琐事,父亲永远嘴刁旱烟。夕阳,黄昏,黄昏,夕阳,春夏秋冬无有改变。是闭塞的空间造就如此的安静,是恒定的时间衍生这般的落寞,还是生活真的就像那一汪湖水,四季变幻而过?
孩子毅然决然的出走,在湖水中央掀起漩涡。她一直哭着唠叨儿啊儿啊,你在哪里啊!他一直抽着旱烟,不停的抽,熏得双眼泪流。看着孩子留下的话,他嘴角抽动一下,浑身颤抖。深深抽一口旱烟,大步出门而去。纸滑落桌旁,只有一句话:这,也是家啊,我的父亲母亲,我走了!
顺着那条进出山唯一的道路,他深一脚浅一脚,走了整整一夜,摔倒两次,还是没有看到孩子。喝口凉水,继续迈开坚实的步子,他深信,他的孩子不会出事,哪怕是在他也没有见过的外面。
就这样风餐露宿,干粮果腹,在第四天的晚上,在那个被称为老风口的山坳,他看到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正是他的孩子。喜极而泣,菱角分明的脸上,早已老泪横流。跑过去紧紧抱住孩子,仍旧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紧紧抱着。过了许久许久,才说:孩子,回家吧,你阿妈一直在念叨你啊!
孩子一句话不说,像任何时候一样的注视远天。清澈的眼睛有清澈的泪水,很快被风干。他就站在孩子边上,没有说一句话,顺着孩子的视线,他同样注视远天。北风吹乱时间,很久之后,孩子说:回吧。
又是一路四天,他一直走在前面,每到晚上,过坎坷路段,他总是停下来,走到孩子左前方,右手举着火把。过了那些路段,他就会熄灭火把,走到正前方。
第四天晚上,大雪纷飞,离家三十里左右。他告诉孩子,踩着他的脚印走。三十里,他摔倒总共八次,其中一次头磕在石头上,鲜血直流。孩子有些慌神,擦着他脸上的血,问他怎么样,他笑着说没事没事,回来就好。离家很远,就看见自家门前灯火四盏,左右各二。一个瘦弱的身子依靠门前树身,不停张望。她在门前整整张望了八天,看穿了山,看穿了水,在第八天看到他和孩子归来。就重复呢喃: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孩子哭了。
在门前的树下,孩子噗通一声跪下,撕声竭力的吼:阿爸,阿妈,我错了,我错了……不停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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