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艳阳高照，去看望吴小如先生。先生病后恢复尚好，思维、语言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只是手抖，不能成书，也是书家一大遗憾。

说到我集藏的清华学人手迹，先生聊起几位熟识的先生，并执意用颤抖的手在我打印的清单上做出标记，先生说：“我认识的给你标一下，特别熟悉的我打两个勾。”

于是在林宰平、俞平伯、周一良等名字的前面，出现了歪歪扭扭的两个勾。看着先生认真画勾的样子，心中一阵悲哀，这只手，曾经写出多少美文，曾经创作了多少清秀的书法作品，如今，画√已困难如斯！

谈到李长之，先生说他的名字有个典故：他原名不叫长之，进了清华以后，因为长得矮，于是自称“长之”。说道“长之”这两个字的时候，先生特别地拉着长声，加重了“长（chang）”的发音。这个典故，于我是新鲜的，姑妄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