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至夏未至
小仵的天空
立夏已过,马上就要到夏天的第二个节气小满了,天儿虽然阴晴冷暖的在转换,一早一晚还是有些凉凉的暮春的感觉。楼底下坐在核桃树下晒太阳的老太太们说:“吃了五月粽,才把棉衣送!”在北方,气象学上真正意义的夏季要到五月二十来号才能真正的到来。
这个时节是北方最美的时候,仲春时节漫树漫枝的垂丝海棠的粉色落尽之后,不知道从哪天开始紫色浆果已经挨挨挤挤的挂满了枝头,不喜欢密集的花,你也可以爱这繁密的果。你一抬头还会看见梨树苹果树
核桃树
柿子树枣树绿油油的叶子下面密密麻麻的早已结满了青绿的果,老远就能感觉到那一股清新的气息在环绕。
这个时候很多粗糙高大的树也开始开出花来,枫杨长长的绿色的花穗子文静的就那么悬着,大乔木丁香悄无声息地在飘香----喜欢春夏那些开花的树,满树胜放,满街飘香。既有树的高大挺拔,又有花的温婉婀娜。
开花的树就像北方的阳光小伙子,有着男性的阳刚又有着粗糙深处的无法言说的温柔----


我的父亲兄弟六个,到我这一辈儿叔伯兄弟就壮大到了14个,我排行老十一,自称十一郎。我们十四个年龄差别很大,我跟大哥差二十岁,但是由于父辈的榜样作用,非常的友爱,平常来往不多,遇到大事小情的,兄弟们都会搭把手。
我们十四个中,脾气最暴烈的当属我的十三弟阿友了,从小就是把打架的好手,话不投机往往拳头说话。十六岁初中毕业开上出租车就走入了大社会,年纪不大倒也有眼色,跑车卡位,盯人拉客(乘客),不到半年的时间竟然在车队里拔了头筹。不过架也没少打,在金园大厦泊车待客,先是一带头大哥挤位抢客,阿友冲上来就是一顿暴CEI,鼻青脸肿地硬是将人家夯倒在地。-------不过从此该大哥倒与阿友成了哥们儿。
另一次,一小痞子坐车不掏费,阿友愣是把他打得住了半个月的医院,掏了5000块的药费,捎带点头哈腰,赔礼道歉。
喝醉酒了就更没治了,稍有冲撞必打无疑。那次我们一本家过喜事,酒过三巡,一邻居从酒桌旁经过将我三伯父撞了个趔趄,阿友冲过出左右开弓打嘴巴子伺候,要不是叔伯们拉得快,凳子早招呼上了。
所以一般我不跟阿友在一块儿掺乎,敬而远之。那次阿友又喝了酒,跟我们片区的另一老大人物--老纪,因为喝酒多少干了起来,阿友把老纪揍了一顿,三分钟后老纪电话找来了六七个喽喽,再次火拼,阿友吃亏了鼻子上破了一口子,鲜血直流,有人打了110,警笛一响警察过来,那帮人作鸟兽散。阿友骂骂咧咧,晃晃当当:他妈的,今天的事儿没完,非把老纪开喽不可。
我刚好经过这儿,看到阿友这样,心说:又闹事。想也没想扭头就走了。还是我的另一哥哥:阿新,把他扯上汽车,拉到省医院,在鼻梁上缝了两针,拉回来睡了一觉,第二天似乎就忘了前一天的事儿,和老纪又有说有笑的了。
这件事过去后,我却内疚了好长时间。想想有些后怕,如果那天新哥没有碰见阿友,迅速应对,阿友再有个三长两短,我的转身不顾也许会留下终身遗憾。老话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我们这些人经常以精英自居,眼高于顶,其实很多时候反不及鲁莽小子。
那年的那一场大雪除了压塌大量临建之外,就是我的摔伤了。我摔成了股骨颈骨折,疼的坐在地板上冷汗直流,爱人喊来两个兄弟帮忙。阿友背上我一溜小跑下了楼,开车迅速到了省三院,七手八脚地推着我拍片,进病房,小腿上穿钉牵引固定。直到这时候我才缓上来劲儿。
紧接着二哥过来赶紧安排十几个弟兄每天两个排班儿给我陪床,阿友是第一班。那时候我的市医保卡还不能直接在三院办医保住院,需要先按自费住院然后再想办法从市直医院办转院手续,二哥建议每个兄弟先拿1000给我垫付药费,阿友说:2000吧。这样我就要安心养伤就行了。
手术后我的右手因为输液跑针,肿的老高,当班儿的阿友一边喂我流食,一边用毛巾给我冷敷。临床病友后来对我说:你13弟和乔哥一夜都没停手,你的兄弟们可真亲呀。
其实我一直知道,至纯的纯爷们儿就像那开花的树,有至钢的阳刚必有至纯的无言的温柔!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