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黑社会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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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兄弟六个,到我这一辈叔伯兄弟就有14个,我排行老十一,自称十一郎。我们十四个年龄差别很大,我跟大哥差二十岁,但是由于父辈的榜样作用,非常的友爱,平常来往不多,遇到大事小情的,兄弟们都会搭把手。
我们十四个中,脾气最暴烈的当属我的十三弟阿友了,从小就是把打架的好手,话不投机往往拳头说话。十六岁初中毕业开上出租车就走入了大社会,年纪不大倒也有眼色,跑车卡位,盯人拉客(乘客),不到半年的时间竟然在车队里拔了头筹。不过架也没少打,在金园大厦泊车待客,先是一带头大哥挤位抢客,阿友冲上来就是一顿暴CEI,鼻青脸肿地硬是将人家夯倒在地。-------不过从此该大哥倒与阿友成了哥们儿。
另一次,一小痞子坐车不掏费,阿友愣是把他打得住了半个月的医院,掏了5000块的药费,捎带点头哈腰,赔礼道歉。
喝醉酒了就更没治了,稍有冲撞必打无疑。那次我们一本家过喜事,酒过三巡,一邻居从酒桌旁经过将我三伯父撞了个趔趄,阿友冲过出左右开弓打嘴巴子伺候,又不是叔伯们拉得快凳子早招呼上了。
所以一般我不跟阿友在一块儿掺乎,敬而远之。一次阿友又喝了酒跟我们片区的另一老大人物--老纪,因为喝酒多少干了起来,阿友把老纪揍了一顿,三分钟后老纪电话找来了六七个喽喽,再次火拼,阿友吃亏了鼻子上破了一口子,鲜血直流,有人打了110,警察过来,那帮人作鸟兽散。阿友骂骂咧咧,晃晃当当:他妈的,今天的事儿没完,非把老纪开喽不可。
我刚好经过这儿,看到阿友这样,心说:又闹事。想也没想扭头就走了。还是我的另一哥哥:阿新,把他扯上汽车,拉到省医院,在鼻梁上缝了两针,拉回来睡了一觉,第二天似乎就忘了前一天的事儿,和老纪又有说有笑的了。
这件事过去后,我却内疚了好长时间。想想有些后怕,如果那天新哥没有碰见阿友,迅速应对,阿友再有个三长两短,我的转身不顾也许会留下终身遗憾。老话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我们这些人经常以精英自居,眼高于顶,其实很多时候反不及鲁莽小子。
那一场大雪除了压塌大量临建之外,就是我的摔伤了。我摔成了股骨颈骨折,疼的坐在地板上冷汗直流,爱人喊来两个兄弟帮忙。阿友背上我一溜小跑下了楼,开车迅速到了省三院,七手八脚地推着我拍片,进病房,小腿上穿钉牵引固定。直到这时候我才缓上来劲儿。
二哥过来赶紧安排十几个弟兄每天两个排班儿给我陪床,阿友是第一班。那时候我的市医保卡还不能直接在三院办医保住院,需要先按自费住院然后再想办法从市直医院办转院手续,二哥建议每个兄弟先拿1000给我垫付药费,阿友说:2000吧。这样我就只想怎样养病就行了,爱人主要在家照顾宣宝,再家,医院两头跑。
手术后我的右手因为输液跑针,肿的老高,当班儿的阿友一边喂我流食,一边用毛巾给我冷敷。临床病友后来对我说:你13弟和乔哥一夜都没停手,你的兄弟们可真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