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长的封建专制社会里,农业经济一直是主动脉。农民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寒来暑往,更要承担若干赋役,从无真正闲暇之时。还要靠老天爷保佑风调雨顺,否则一遇水旱灾害,转眼赤贫。正如唐代诗人李绅《悯农》中说言:“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相对西方舶入的洋布而言,中国传统手工所织之布称为土布。土布又叫“婆婆纺”,从轧花、弹花、纺纱、浆纱到织成布匹,大约需要三十多道工序。其中织布抛梭难度最大,手脚配合不协调,抛梭用力不恰当,不仅会将梭抛落到地上,而且会戳断经纱。土布做的衣被暖和、柔软、耐用。一匹土布,长一般为三丈六尺,宽一般为一尺八寸,也有根据需要放宽一些的,但最宽不超过二尺四寸。所以有的地方又称土布为小布。土布一般为纯白色、黄色,可根据需要染成各种颜色的印花布,但以黑、蓝二色居多,既可自行漂染,也可送染坊漂染。昔日家庭妇女、未出阁的大姑娘都会织土布,除自家穿用外,也拿到市场上售卖,以补贴家用。
捕鱼的方法很多,或临溪垂钓,或截波张网,也有叉鱼、罩鱼、用鸬鹚捕鱼的,更有涸泽而渔的。在古代文学作品中,有的把渔夫的生活写得超凡隐逸,如柳宗元的《江雪》:“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而现实中的渔夫更像《打鱼杀家》中的萧恩,食不果腹,遇有天灾人祸,不得不铤而走险。渔夫的经济来源,可用“一半鱼儿和水煮,一半鱼儿换酒钱”这句唱词来刻画。渔夫捕鱼,必须及时到市上卖掉,否则鱼死了就不值钱了。小农社会,购买的人有限。因此,即使渔夫多捕也无用,存不住,养不了。这也是渔夫生活历来都很贫苦的原因之一。
打猎分群体打猎和个体打猎。群体打猎又称“打围”,有一定的分工和分配方式。打猎队伍一般分为“跟脚印”、“赶山”和“守堂口”。“跟脚印”的猎人,往往是有经验的猎人或铳手,根据脚印能识别鸟兽等野生动物的类别、隐藏地点与距离,跟着脚印寻觅驱赶或用鸟铳击毙之。“赶山”的猎人往往是一些体质好而打猎技术尚不精的青壮年,其职责是在困野兽的山上漫山呐喊,以胁迫野兽从“堂口”中出来。“守堂口”的铳手则手持铳,选准并隐藏在“堂口”附近,随时准确地击毙猎物。个体打猎以打鸟、放铗、放吊为主。所获猎物,一般独得,也有分给同行者,但不能将获得的野兽肉送给传授技术给自己的师傅。
老北京的木匠多系河北衡水、沧县等地人。有在木厂里做工的木匠,有为人家建筑房屋做门窗的木匠,也有肩扛木斗、锯子等工具走街串巷,为住户修理桌椅板凳的木匠。住户可以把木匠叫到家里,先讲好价钱再干活。如果木匠的活好,主家比较满意,还可以多给一点钱,称“酒钱”。
也有些木匠到晓市买些破旧桌凳、箱柜,经过加工修缮,略施油饰,再拿到晓市去卖,赚些辛苦钱。
开料木匠也叫大锯匠,用大锯解大块木板。老北京各生料板厂、桅厂等都雇有大锯匠。
做细木活,是指做家具和雕刻木材。这是木工中比较轻松的一种,也是最讲究手艺的一种。工人用旋刀把木板镂刻出需要的纹饰,以起到装饰的作用。
过去木匠制作圆柱形有花样的桌椅腿、楼栏杆须用旋床。旋床是木架床,床两端有轴,将需要制作花样的木棍嵌入旋床,一手牵引皮条使木棍旋转,另一手握刨子形式的刀子,刮削出花样。除去制作椅腿、楼栏杆,还可以制作捣蒜锤、棒槌等物。旋木工活的木匠又称旋床子匠。
昔日的大车轱辘,都是用赤榆等硬质木头做的,锯割斧砍都挺费劲的。轱辘外边还钉上一圈铁皮,称套铁瓦。因是多块木料攒成的圆形,各部结构和榫口必须分毫不差,才能保证坚固耐用。做大车轱辘这个活技术要求比较高,一般木匠是做不了的,行内称他们为硬木匠。
用风箱鼓风以增加火力是古人一大发明,昔日作坊冶炼、饭庄炒菜,甚至一些普通人家的锅灶都使用木头做的风箱鼓风。做风箱有许多讲究。箱体必须严丝合缝,密不漏风,风箱嘴(俗称呱哒板)堵住后滴水不进,风舌与风洞不松不紧——松了跑风,风力不大;紧了拉着费力而且慢,同样风力不足。用的木料都是经专门的炕洞慢火高温烘干的,而且还要隔年才能用。合缝处用鱼鳔而不用水胶,内烫纯蜂蜡,外涂生桐油。因此,做风箱的木匠手艺也不简单。
做棺材的木匠,在老北京单是一行,谓之斜木行,专做所谓“轻重寿材”。北京人要面子,死了也要有个“好房子”,所以棺材铺的生意非常好做,做棺材的成为一大行。
棺材质量不一,最上品有茵沉的,大都是封建帝王所用;其次是金丝楠的,每口大约价值数千银元,大都是封建王侯之辈使用。官宦、绅商富户多用“杉木十三元”棺材,即用十三根杉木拼成,底四根,盖三根,两帮各三根。普通棺材一般是用黄柏、红柏、松木、椴木、河柳、大叶杨、小叶杨、桑木、栗子木等材质制成。
凡是讲究的,棺材外边都涂了黑漆,用金色在两帮上画“二十四孝”或“八仙庆寿”等图案。一般只在棺材头里画上一个圆寿字,周围有五只蝙蝠,谓之“头顶五福捧寿”,后边画上莲花,谓之“脚口莲花”。
搪瓷器具来自外国,价格较高,老北京普通住户都用木桶、木盆,而木头易蛀,桶帮易散,制作修理木桶、木盆就离不开这一行当——箍桶。所谓“箍”,就是将已散了的木桶片用竹篾或者铁条重新捆紧。箍桶虽然称不上是巧夺天工的技艺,可也堪称滴水不漏的功夫。箍桶匠挑着卷成圆圈的竹篾,走街串巷,善于在一大堆废旧松散的桶帮中刨刨锯锯,再穿上竹钉,套上竹箍,使桶牢固如初。箍好的桶底还要塞些锯末以防漏水,稍微讲究的再涂上些许桐油,这样旧桶也能换新颜了。
铁匠行是老北京的大行当,俗话说:“铁匠炉冒了烟,顶木匠干一天”,由此可见铁匠行的兴隆。
老北京的铁匠,也称为“小炉匠”。一种是肩挑或者推着小车,沿街串巷,为住户修理铁活、打烟筒等;一种是在铁铺打铁。民间小铁匠铺一般是师傅带帮工、学徒干活。师傅掌锏、看火候、成型、沾火,徒弟抡油锤、敲镇子、添煤、拉风箱,叮叮当当,一年四季,不分严寒酷暑,铁匠总是汗流浃背,非常辛苦,体质弱者,扛不下来铁匠的活。老字号“王麻子”剪刀,始于清顺治年间,是靠铁匠们的精心打造而树立老北京名牌。
瓦匠一般由小工做起,学习和灰、和泥、清砖挖槽、筛沙子、打麻刀、递砖送泥等粗活儿。等到技术熟练,再学习砌砖、抹缝,如此便能登堂入室,担任“挂袍”(在室内墙壁上抹灰)、“穿裙子”(在室内墙壁下部抹水泥)等技术活。在此过程中,瓦匠师傅都会给工钱,并随手艺提高而渐涨。
所有的造房工具,如铁锹、瓦刀、抹子、筛子、灰斗、脚手架等,都由瓦匠师傅自备。瓦匠师傅从房主家领取工钱,再给瓦工。瓦工一般自带工具,小工使用师傅的工具一律要收工具费。
瓦匠师傅家门口一般挂有“某寓承做修建工程、修缮房屋”等牌子,并每天到茶馆招揽活计。
利用砖这种材料进行雕刻,用以装点建筑物,有着悠久的历史。北京出土的汉代大型空心砌块上面,就印有非常工细的图案花纹。
砖面装饰工艺在明清时期很普遍,在北京比较讲究的传统住宅建筑中广泛使用砖雕装饰。砖雕装饰主要用于以下部位:门头、影壁、墀头、屋脊、檐头、檐口等。
北京的民居住宅,一般做合瓦屋面、清水脊,屋脊两端高高翘起两个鸱尾,俗称“蝎子尾”。在蝎子尾下方,常缀以花草雕饰,或陡置雕砖花饰,称为“跨草”;或平压在蝎子尾下,称为“平草”。其上雕刻,多以四季花、松竹梅、富贵花(牡丹花)为题材,取吉祥之寓意。
石匠应用各种石料制作石台阶、石门墩、挑檐石、石敢当、碑碣、界石等。老北京有石厂,备有各种石料,雇用石匠。
今北京西南房山区大石窝镇曾盛产石材,从河南、河北、山西、陕西等地调来大批石匠定居于此,每年农历三月十七日是该地的石匠节。
专有刻石碑的石匠,给有钱人家刻制坟前的石碑,或刻制地亩的界碑。
石磨是原始的粮食去壳碎粒工具。最早的石磨盘是两块天然的石块。下面较大而宽平,将谷物放在上面,再用一块圆柱形的鹅卵石碾磨。后来人们逐渐将下面的石块加工成扁平状,将碾磨用的石块加工成圆柱形磨棒。相传春秋时期的鲁班发明了旋转式石磨。它由上下两扇圆形石块组成,西汉以后开始推广普及。上扇凿有磨眼,并安有拐柄,朝下一面凿有深深的槽子,俗称“磨牙”;下扇朝上一面也凿有磨牙,中央装一短轴,可将上扇磨石套合在一起,摇动拐柄使上扇磨石绕轴旋转,谷物由磨眼注入,在两扇之问散开并在磨牙之间被磨碎。做磨的和刻碑勒铭的相比,属粗石匠。磨石以质地坚硬、耐磨的青石为佳。北京郊区有磨盘山,就是因产做磨的石材而得名。磨用久了,磨牙会被磨平,就要雇石匠上门来重新敲錾。
老北京磨房很多,石磨每月须打一次,所以磨匠不少。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