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徐丽云--“民国名旦”淡隐安庆

分类: 图文:粉墨人生 |
年轻人争相效仿的潮流。当年有多少五彩的梦想在黄浦江的涛声中不幸殒灭,如今无法估计,但
大浪淘沙的模式想必不能阻止年轻的梦想开花,不然,便不会有那么多可歌可泣的人间故事了。
花不是自然绽放,而是由严酷的生活催生的。那时候,珍珠港事变爆发不久,日军对美宣战,并
侵占上海租界。世道不兴,兵荒马乱,作为租界内邮电局的一名小职员,徐父无力承担多口之家
的重担,顾不上徐家的祖训,以宁波人的实际和精明,在这个春天做出一个决定:让丽仙学唱戏!
地将刚刚读了一年的中学课本塞到床下,算作对校园生活的告别了。
儿早日出息,徐父煞费苦心,费尽周折,托人介绍,终于说动上海滩当红名角新艳秋收丽仙为徒。
说起来,这也许是不幸中的大幸。新艳秋是当时的“四大坤旦”之一、“坤伶主席”。老上海们
都记得,当年每有新艳秋演戏,定会一票难求。所以,在徐父看来,只要丽仙用功,假以时日,
她的前程可谓一片光明了。
界”就在眼前。她晓得,就在这座大楼内,有一方炫目的舞台,若能登上,那么全家的困局将会
改变,而她自己的命运也将更加精彩。若登不上去,后果她无法想象。此时,父亲一声长叹,目
光中分明透露出炽热的期盼。丽仙一阵眩晕,耳畔却响起父亲的忠告:“囡囡,要唱成角儿啊!”
丽仙揉了揉眼,发现父亲腰背佝偻,倒背双手,像一只干枯的虾米,于人来人往中,渐渐模糊起
来。
同那个苍老的背影一起,刻录在她的心灵深处。正是在这一天,丽仙正式拜在新艳秋门下。
徐丽云。从此,上海的弄堂里少了一个邻家姑娘徐丽仙,梨园的舞台上多了一个职业坤旦徐丽云。
多年之后,徐丽云也许会对照《锁麟囊》“朱楼”一折中的“二黄慢板”,联想起当时的心情。
那两句戏文是:
春时光,淡定从容,时不时也有对光阴逝去的黯然神伤。人道是历尽沧桑,人生更加洗练,但记
忆往往愈加繁杂。同样的一江春水,此时的安庆和彼时的上海,时隔七十余个春秋,早已不可同
日而语。唯回忆如江水,浑浊而湍急。
徐丽云天资高,当然是块唱戏的料子,不然已是名角的新艳秋也不会收她为徒。新艳秋早年学习
梆子,后改学京剧,先后拜荣蝶仙、梅兰芳、王瑶卿为师,因酷爱程戏而专攻程派,在上海滩有
大批拥趸。自带天资,又有名师开路,徐丽云不负众望,加倍刻苦,四功(唱、念、做、打)五
法(手、眼、身、法、步),样样精进,深得新艳秋的喜爱,常常带她出去唱堂会,让她长见识,
学本事。幸运如种子,有汗水浇灌,迟早会破土萌发。不过三年,徐丽云已学下新艳秋的几部大
戏,在杭州、嘉兴、湖州一带已小有名气。1945年8月,正在浙江乌镇演出的徐丽云收到舅舅的来
信,得知日本投降,马上回到上海,寻找更大的发展空间。从此,上海“大舞台”离徐丽云仅有
一步之遥了。
作为程派的追随者,知道艺无止境,要从创始人那里学到看家的本事。一个台上,一个台下,两
代“角儿”,心灵瞬间沟通。程派声腔独树一帜,发声、吐字、用嗓、润腔,技巧综合,风格含
蓄。然程腔虽以幽咽婉转著称,却于柔美之中,别具一股刚劲之气。可谓“柔里有刚,刚柔相济”。
此外,程派唱腔在声音大小、气息强弱的控制和多种气口的运用方面,同样别具一格,形成“藕
断丝连”、“若断若续”的韵味。正如她的老师新艳秋在晚年自述中提及,从学腔、学表演入手,
仔细体会程派艺术的精髓,唱出程派的“味儿”。程腔是气托腔、气托音、音带气,发声完全靠
的是丹田气。此外身段动作,也有特色,程先生的水袖从不露手,裙子像一片荷叶铺展,裙子长,
不露脚,走圆场时裙子飞飘起来,轻盈端庄。
人艺术时代。短短的时间里,不仅站稳了上海滩, 而且渐成名角,如愿登上“大世界”的舞台。在
那几年中,她主演的剧目有《锁麟囊》《荒山泪》《红娘》《四郎探母》《穆桂英》《宇宙峰》
等等,可谓是红极一时。这些珍贵的资料徐丽云没有保存,幸运的是在网上搜索到当年的老戏票,
可以印证。
演出挂头牌的时候,闲言碎语自然泛起。但徐丽云有自己的主见,坚信博采众长,才能走得更远。
不争论,不辩解,一心一意唱好戏。如此一来,倒是省了许多麻烦。
丽云名列其中。另外九位是陶文娟、陶素娟、钟松碧、沈松丽、王熙苹、孙艳琴、孙艳秋、洪云
艳、李薇华。那时候,徐丽云虽然名声很大,依然刻苦,常常和其他几位名旦一起,在“大世界”
练功。此外,她还自己掏钱,跟当时的昆曲名家朱传茗学昆曲,一丝不苟,受益匪浅。
徐丽云成了名角,徐家的日子过得光鲜起来,还在南京路第一百货后面(今凤阳路与六合路交口)
购置了房产,举家乔迁。也许,此时最为满意的是徐父,在他看来,当年那一赌,如今赢了!
便妄猜,想必合了她心底里隐约的人生感触。《锁麟囊》“朱楼”一折“快三眼”,这样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