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衔夏

一个手捏佛珠的男人
肩脖挂一条红围巾。像是
从血脉中抽出一段
绑住自己。这是五月的南方
无雨，但据说会有暴雨
暴雨已落于人心之上。干渴
却掐紧了喉咙。时代推动在场者
要说出什么。拍照是可笑
尤其是把自己塞进镜框里
秒针一旦定格，锥形的角度便已死了
服务员死活不肯关掉空调
诗人无法命其覆灭脊柱的火山
但经理可以。服务员把愤怒
从壶嘴倒出，斟满整个会议室的茶杯
水漫金山。但在场者还是渴
舌面结出白色沙漠。场外的地球人
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
主讲人一边张嘴一边点头
台下全是高昂的头
似乎也是死活的倔强，死活不肯低头
死活不肯点头。是什么
发生了错误？只能说是主席台
的高度问题。最后一次掌声响完
无数隐痛的手用力地握在一起
似乎疼痛是可以交换、
可以传递、可以引起谐振
共鸣。遇到这种场合
我通常是安于孤座，因为我的手
只想用于握笔、捏键盘
我想起今天是520，这三个数字
理应对某人说出，这才是今天
唯一的大事。仅次于此事的是
一匹公马缓缓步出了他寄居了八年的官邸
他的上司是弼马温
骑他的却是一个念念有词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