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李衔夏的小说

                                                                                          邹业本

      青年作家李衔夏，先锋芒于诗歌，后发力于小说创作，两者均有所成就。诗歌与小说，双剑合璧，几乎成为了他冲向文坛的特殊武器。也许是因为有诗歌创作的基础，近年来，他的小说语言，形成了李家独特的风格。且看《延河》2014年9期刊登的小说《酒店没有酒》，再看《小说林》2015年第2期入选他的短篇小说《真空》，以及《山东文学》2015年第9期《加缪的人间》、《都市》2016年第2期头条刊发的中篇小说《旗煊》以及《阳光》杂志2016年第3期刊用他的中篇小说《留鸟》。这些小说，可以说是一篇比一篇好，足见近年他是花了些功夫在小说创作上的。但通过阅读他近年发表的，甚至一些还未能发表的小说，我总感觉到作者的迷茫与彷徨。那种彷徨，是知识分子深度的青春彷徨。

      在他新近创作和发表的几个小说里，最典型的彷徨是中篇小说《旗煊》。2016年第3期《小说选刊》卷首这样评价衔夏的小说《旗煊》：“80后”作家李衔夏的中篇小说《旗煊》，颇具传奇色彩，叙写典丽却不华丽，笔墨灵动而不轻飘，如同朝气蓬勃、朦朦胧胧的诗篇。作品具有浪漫主义格调，女主人公如同蒲松龄笔下的妖狐，身上氤氲着一股妖气。《旗煊》对爱情、自由等理想，洋溢着堪称偏执的、决绝求索的热情，也略带着些鲁迅所形容的“血的蒸汽”。李衔夏对他们这代人的精神疑难进行思考，虽称不得精深，但已展现其辽阔的视野及不俗的思想活力与能力。如果说《旗煊》是衔夏彷徨的代表作，那么他的系列小说都可以找到相应的依据了。衔夏小说中所反映出来的彷徨，其实不仅仅是他个人的精神深处的彷徨，也是这代知识青年的彷徨。小说基本是写青年人的精神困境，写性，写旅行，写肮脏，写暗黑的现实生活，写婚姻与爱情的压抑，等等，下笔很大胆，甚至常常会出现一些违和感的画面，强烈地冲击者读者的眼睛和心灵。有次与他谈论他的小说稿《命中》，我们都提出了各自的看法，什么语言上的突破，文字上的陷阱，哲学的思考，等等，他一抹所有，直接来一句：先把自己写爽了！可见他的豪爽之气与自信力。他左手诗歌，右手小说，双剑合璧，进军文坛，自然有他的一套思路与方法，根本无需担心他的成长。

      读他的小说，自然而然的会联想到《麦田的守望者》和贾平凹的《废都》，不是拿来比较，而是觉得这些作品，都可以归属为精神走向型的作品。他反映的是青春时代的彷徨，也只是一个时期的产物，随着年龄的增长，或许题材与关注的改变，笔触就会跟着改变了。随着岁月地增厚，作者的目光会伸向更广阔的现实生活，如此，彷徨就会变得慈悲，小我就会成为大爱。而作者戏谑说的，先把自己写爽了，这也是一个过程。谁的青春不彷徨呢？所有的彷徨是为了沉淀，所有的沉淀是为了深思，深水流缓，大爱寡言。祝愿衔夏在接下来的小说创作里，少一些彷徨，多一些大爱。诗与小说，双剑合璧，冲杀出属于自己的一片新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