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诗歌击中我的灵魂》

文/李衔夏

从前，米饭在我眼里，是一碗一碗
或者一勺一勺的；当诗歌造访我的生命
击中我的灵魂，米饭变成
一粒一粒的，它们仿佛还身披谷壳，裹在稻穗里
跟随稻杆在风中摇荡，洋溢着
汗香、粪香和阳光的奶香……日子从一天一天
变成一秒一秒，人群从一块黑影一块黑影
变成一个眼神一个眼神
我对春天的温暖和润泽，对大海的辽阔和璀璨
越来越敏感，越来越迷恋。在静谧的山林
我感悟到个体的存在，岁月
从一场梦一场梦地穿越
到一口气一口气地蹉跎。我正用最缓慢的速度
坠向大地，一微米一微米地下落
无限接近泥土，却又无法真正着陆
——在低空飞行
亲吻热土的那一刻我将永远安眠
被一颗一颗的尘埃掩埋
被一只一只的蚂蚁当作新生景点
观赏、游玩、挠痒……
当诗歌击中我的灵魂，它从一道闪电
变成在我血脉里运行——周而复始
生生不息的一圈电流
我阅读、写作的每一首诗歌
不再是一句一句、一词一词、一字一字……
甚至不是一笔一笔、一划一划
——而是一点墨一点墨
它们顺着我内心的电流一正步一正步前进
每一次出脚，方向都是未知
充满不安与惊奇……
——我怀疑我在原地踏步
在大街上，我喜欢欣赏头戴蝴蝶结的姑娘
我用眼睛就知道她们很香
并且一路甜蜜思索这些花的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