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点》

文/李衔夏

寒冷。含风。今夜。金秋
下班步出写字楼时，天空已经闭合眼眸
太阳返回阴影的家中
烹调晚餐。那朵沾染了最后霞光的云带
是袅娜摇摆的炊烟。赶集登场的繁星
是炉灶溅出的火星子
弯弯的下弦月，是爱人端坐饭桌前
幸福等待的微笑
柏油路两旁，树荫深邃。我错过一个一个
安放心灵的黑洞：每个每个都栽满
粉嫩鲜润的桃花。疾驰的车辆差点把我
撞死。骄傲而悲伤的耕牛
早习惯在红灯闪耀时，奋蹄狂蹬
周遭高楼林立，我体味到
一个人的渺小，和
一个人的苍茫。脚步加骤，男儿血脉奔流
我敞开衣襟，体内热气外泄
这座凝固多年的城市，渐渐温暖、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