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香少女》

文/李衔夏

鼻孔捂紧，马路边上尘土飞扬
她的出现，让每一个行人
都松了松衣袖。视觉先于嗅觉
我闻到浓郁的饭香，从少女的嘴角
淡淡传来，寻不着半丝
肉菜气息。这一定是她母亲的杰作
巧手的妇人，为女儿的成长
辛勤奔波，不知劳累
她担心女儿营养不良，因此在
一锅热腾腾的白饭里
种下了几滴更年期的汗水。车辆飞驰
把少女的裙摆撩起。我清晰闻得
原来这是米香，一把把亮白亮白
的米粒，闪耀在我眼前
哦，她一定是勤恳工作的卖米姑娘
把米一勺一勺地卖给暗恋的小伙
想象他一瓢一瓢地存进米缸
一口一口，一口接一口地扒进嘴里
像棉花糖一样嚼动
她的心就突然甜蜜起来。她走近我
我的眼泪就流下来。这可是稻香啊
我久违的稻香！童年在田间
我指着被风吹弯腰的甘蔗
“妈妈，为什么这棵葱长得比我
还高？”“那你就多吃米饭
跟它比赛谁长得快”
母亲童年是个插秧高手，她一路插
一路插，就从农村插进城市
也许因为她的饭比别人甜，她患了
糖尿病。在落日的街头，我看到一个女人
的一生，眼前那碗香喷喷的白米饭
陡然站立起来，像一株水稻苗子
在风里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