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不长在脚上》

文/李衔夏

脚趾头的钻洞能力不亚于子弹
即便我走路再平稳、舒缓
雅致，袜子的前端依然不能幸免
就像受不住我的脚气
打开窗户，在清新的空旷中
呼唤草原，那里有奔驰的马蹄
是劳苦的同类发出了声响

袜子好端端地为什么受不住
命中注定的婚姻？还是说脚趾头
红杏出墙，在寂寞之际
伤透了眷侣的心？在故乡的热土
在流浪的孤城，香满自溢的宿命
不属于繁花付流水的春天

我喜爱啃骨头，喜爱骨头上面
裹一层你柔软的肌肉，再
裹一层你嫩滑的皮肤
长着看得见摸不着的绒毛。我喜爱
但我不是狗，我忠诚于我自己
我的鼻子一点也不灵敏

陪伴我行走的袜子越来越少
最近生活有点拮据
存款数字一度跌落到警戒线下
作为一名诗人，我无法接受双脚
不戴安全套直插进皮鞋深处
我愿承担这虚伪的嫌疑。好袜子
回乡访亲的机会将增多
或许我是它们的负担。但我仍要说
鼻子不长在脚上，随它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