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文/李衔夏

一宿未眠
天空酝酿藏青色的晨光
楼下如即将沸腾的开水
冒出初始的气泡
想象这是买醉人，三五成群
啤酒喝尽，胡话吹完，相互搀扶
回到老婆孩子的热炕头
想象这是环卫工，把街道
扫得跟天空一样发亮
而他们则像黑夜一样
看不清远方，生活的彼岸
想象这是早餐店主，老早起床
蒸好白面馒头
煮好香甜豆浆，给快要到来
的顾客，整整一天的充实
和温暖。我好久没吃早餐了
我总跟月亮一起入睡
它是我的早餐
圆的时候是烙饼
缺的时候是饺子和肠子
如果它完全不出现
我唯有饿着肚子
饮下黑夜的这杯
黑豆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