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区居民》

文/李衔夏

散步老城区，清新的空气，宁静平和
像水一样美好。茉莉，小小的白色花骨朵
嫩绿的叶子，低调的外表
沁人心脾的花香。有一种迷人的黑
来自岁月的沉积，来自斑驳的漆色
来自一层一层新抹上的目光
几十年，几百年，在阳光风雨中
慢慢干皱，慢慢清瘦
青砖在黄土上垒出居民的家园
青苔在青砖上垒出蚂蚁的迷宫
这些小生命，多像居民，抬起触须装王
在骑楼的阳台，俯瞰老街
下面的人群密密麻麻，黑压压一片
他们自命平凡，沿着彼此相似的轨迹
默默快乐着，并以此认为
这就是快乐的全部。那些老人，在老树下
妄谈自己的老。树抖了抖身姿
叶落满一地，黄的黄，来年，绿的绿
又是一个轮回。有些居民一辈子生活在
这巷道纵横、枝桠繁杂的小国
他们对这里了如指掌。孩童时代就已经
把整张地图画好。接下来的一生
只是一遍遍地重温，一遍遍地修正
该走的走一遍，该一直走的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