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陌生的人群里寻找空隙”——夜鱼印象
文/李衔夏

在我的印象里，夜鱼是一个如水而又乐水的柔情女子。
比如我与她第一次接触时她用的马甲：海伦；
比如后来得知她更为人熟悉的名字：夜鱼。
皆与水有关。在她的诗作中，随处可见水分子。
题目如：“空河”、“湖水与黑暗之间的缝隙”、“鱼人”等等。
诗句如：“凌晨两点听屋外的雨”、“收拢淋湿的翅膀”、“仿佛从没有分泌过甜蜜的汁液”等等。
古话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大体看来，夜鱼应该属于智慧型，即知性女人。
老子说：上善若水。
夜鱼的心里应该有一种善意的人生追求。
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爱好，有自己的才华与忧伤。
没有跟她在现实生活中接触过，我对夜鱼的印象基本停留在虚拟网络沟通交流的层面，不免有所失真。
因此，在这里不敢妄论夜鱼为人，即便是论，也说明一下，只是网络中的那个夜鱼。
也许虚拟空间的乐趣就在此吧。你是你，但你又不是你。
虚拟中的夜鱼颇有真性情，对诗或事不喜欢就会说出来，其不用马甲真实表达自己的勇气是值得欣赏的。
从她的诗作中可以读出生活中的她会把内心丰富的想法隐匿在深处，不轻易泄露。
“在陌生的人群里寻找空隙”，“我的眼睛/终于可以惬意地游来游去”类似的诗句不少。
她的沉默不是腹中无物的表现，而仅仅来自一颗敏感的心。
她对诗歌热情而积极，对赏读与交流也热衷，也许正是生活的含蓄而又太多渴望表达的想法。
夜鱼在虚拟网络中表现出了部分本真，网络有一道迷人的屏障，让她可以轻松放下内心的不安与自我保护。
这正是所谓的：如鱼得水。
品读夜鱼的诗，我不想花力气分析其中某首，或是与名家们对比。
夜鱼就是夜鱼，夜鱼的诗不是一条鱼，而是鱼群。
诗作里的文字都是她那颗细腻、柔情、敏感、羞涩的心的波澜与涟漪。
她一直怀揣着安静，就像她对名字的自解：业余。
写诗只是一种业余，抒发情感，没必要太深究，纠结于具体的字词句。
我们只需投入进去，感受她向我们描述的那个在水一方的世界就足够了。

附：夜鱼诗作三首
《空河》

阳光，穿过树林
浓绿的河水有了些暖意
这是最惬意的时刻，我可以随便摇摇船橹
或者停下来，听桥头锣敲鼓响
那个会瞬息变脸的男子，手掌像父亲般修长

这条河到底有多深？父亲曾经
顺着它的流向寻摸
他说，圈进渔船和一日三餐的日子
不是他的归宿，他游走后
青苔布满家的四壁，母亲眼光暗如河底

我还是有惊喜的
当我的鱼鹰叼起小鱼
当月亮浸进水里
当变脸的男子看见我时慌乱地遗落
他的面具

转瞬又犹豫了，河水摇晃着
阳光矮下去。空荡的幽暗里唯有
浆声清脆


《鱼人》

苍蝇从什么地方钻进来的？整个下午
我都在紧张地监视纱窗的严密性
不要再吵了！我知道，我知道
对于所有生物而言，空气是免费的
不要太得意，我已经开始在纸上筹划水
筹划！能覆盖整个地球的水
在海底，崇拜纳迦的子民，选择了
我画出的红色小鱼做他们的嘴，死
都不肯露出他们的刺。只为
保持失去了亿万年的静。我的眼睛
终于可以惬意地游来游去


《湖水与黑暗之间的缝隙》
        
必须先适应一束追光狭长的阴凉
这不同于水的底部，一个人的晚上可以
让鳞片冷成惬意的星寒
面对众多目光，我只想从容地倒空自己
你们会看到轻如落叶般的转身
秋从这一刻开始深了，脉络里的种子
找到湖水与黑暗之间的缝隙，纷纷滑落出去
如果这一切还是惊起了声响，请原谅
我不过是想赶在更大的喧哗之前潜藏
最后的回眸里，我看到
湖水与黑暗之间，有层薄薄的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