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迫笑症候群》

文/李衔夏

不笑不行，多少得挤出一点
浅尝即止的弧度
带着病态的僵硬，声音戴着面具
生活中是常有之事，比如
一个波澜壮阔的夜晚，一个人端坐在
电影院的后座。巨大的银幕如一口水井
每张脸是点燃的灯
蒙太奇加速时间，放缓情绪
紧绷、温热、潮湿
人们经历过真正的悲欢离合
早已做到哭是不笑，笑是不哭
周遭的安静围裹着这个人
交响乐充满他的内心，时钟的滴答
如潮水，风平浪静
他重拾生平绝技，曾在镜子前温习无数次
呲牙裂嘴，细微的扭曲与苍白
无人可视，声音力求真切
捂肚、捶椅柄，他释放病毒
传染空气的野心，分贝掩盖对白
他成为主角，未曾有过的
把悲剧演成喜剧
旁人投来一道道冰冷的目光
就像投来一个个旋转的陀螺
在他越来越贴紧靠椅的脊梁骨上
表演群体芭蕾。他调整
姿势保持平衡，避免陀螺灵魂，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