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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7月31日,世界著名的俄罗斯圣彼得堡国立艾尔米塔什博物馆(冬宫)突然宣布,该馆的221件珍贵藏品不翼而飞。顿时,全球为之哗然,也让这一与巴黎卢浮宫、伦敦大英博物馆、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并称世界四大博物馆之一的世界著名博物馆站在了全世界的风口浪尖。
这一消息的发布,同时震惊着中国收藏界。“该馆收藏的两件中国现存最早的雕版年画——被誉为中国年画始祖的《四美图》和《义勇武安王位图》(又称《关羽像》)是否幸存。”此刻,这两幅版画的命运牵动着中国无数相关专家和收藏者。
随后,俄罗斯官方公布被盗藏品的清单,所盗珍贵藏品大多以金银器和珐琅器为主,中国的俩件国宝级文物不在被盗清单之内,这才让中国收藏界和相关专家稍稍感到些许释然。
中国年画始祖系平阳制造
《四美图》和《关羽像》,被看作是中国现存最早的雕版年画,被誉为中国年画的始祖,然而,更让我们难以置信和热血沸腾的是,这两幅中国年画的始祖竟然是出自900年前的平阳。《中国版画史》记载:平阳(今山西临汾)乃中国版画最早产地之一。春秋战国时期,平阳已经有了雕版刻印技艺;北宋时期,已成为我国四大雕印重镇。
沉鱼之西施,落雁之王昭君,闭月之貂禅,羞花之杨玉环一直被称作中国古代四大美人。古代的四大美人真的是这四位吗?中国现存最早的雕版年画《四美图》却给出了不同的答案:王昭君、赵飞燕、班姬、绿珠!
《四美图》高57厘米,宽32.5厘米,画幅的上方刻有《随朝窈窕呈倾国之芳容》横披标题,画面是四大美人绿珠、王昭君、班姬、赵飞燕。画面中四位美人造型体态丰盈优美,人物背景为盛开的牡丹、嶙峋的太湖奇石、折曲的玉石栏杆。雕刻线条细腻,姿态各异,服饰不同,都予以细致入微的刻画,令人惊叹。整幅画作布局巧妙,造型生动;雕刻刀法娴熟,线条流畅,是中国古代雕刻版画的旷世珍宝。画中一竖雕有边框小字:平阳姬家雕印。用现在的话说这就是出版商署名,也就是版权的标志。
“明末清初是平阳木版年画的鼎盛时期。当时,年画远销华北、西北、内蒙以及东北等地。仅临汾城内,就有十几家,如德泰纸局、益顺画店、王氏中和轩、张氏晦明轩、平阳明惠堂、平水高昂霄、尊贤堂、平阳陈家、平阳陆家、尧都梁家等。每年腊月,晋南各县城乡集市上,设摊摆画,处处皆有,颇为兴盛。”透过临汾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主任任江波对平阳木版年画兴盛时的描述,我们依稀可以穿过时间的隧道,亲身感受得到平阳木版年画当年的辉煌。
平阳年画知名不逊杨柳青
早听说,平阳木版年画荣登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耄耋老人赵大勇功不可没。为了让平阳木版年画重焕光彩,他五十年如一日为之收集、奔走、呼吁。8月一天的清晨,记者专程拜访了他。在平阳木版年画博物馆,抚摸着一块块深刻烙印着历史风尘,如浓缩教科书般的古老年画雕板,听赵大勇诉说着平阳木版年画的过去,细细品读,瓷韵悠长,茶香如缕,听任双脚被牵引着回到如梦的天堂,复原着斑驳的记忆:金朝在公元1126年攻破北宋都城东京(今开封)后,俘虏徽宗、钦宗两个皇帝,并强行将东京的杂居、说书、绘画、雕版等工匠艺人150余家,迁至平阳府(现临汾市)。“平阳及附近的洪洞、赵城、曲沃、襄汾等地生产著名的白麻纸。这种纸不腐不霉,直到清代一直都是朝廷的贡品。另外这里的枣木、梨木、核桃木,木质坚硬、纹理细腻是雕刻印版的上好材料。以此为基纽,平阳一代的印刷活动逐渐得到发展而至繁荣。”
如今,赵大勇的孙子赵国琦也成了平阳木版年画的传承人,致力于平阳木板年画的拯救和发掘,说起平阳木版年画曾经的辉煌,他如数家珍:当时,金朝在平阳成立了一个管理印书出版的机构,(据《金史·地理志》记载:“平阳府物产有书籍,官府在这里设置专门出版机关,管理民营书坊和书铺”。)加之私人开设书坊也多,雕印年画成为平阳人民的一种营生。平阳随即很快成为了金、元两代政府和民间的重要印刷中心,同时也顺理成章成为了中国年画的发祥地。”赵国琦难掩心中的喜悦,伸出手掌,掰着指头告诉记者,金代的时候,全国共设10个考区,其中山西就有3个,金代雕版印刷中心就设在平阳,当时最著名的私家雕版印刷作坊有陈家、陆家、张家和姬家、徐家等。《四美图》源自其中的姬家,而《关羽像》则是徐家的私家作坊印制。“平阳木版年画开创了人物版画的先河,是中国版画的一大转折,比仅仅开创500余年的天津杨柳青和陕西凤翔木版年画都要早得多。”拨开历史风尘,平阳木版年画犹如春雷向我们诉说着她已经逝去的青春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