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2月18，星期六

（这个下篇拖的有点儿久。不是懒啊，实在写的吃力。每次想起那些细节，还有揪心的感觉。。。）

DR. F完成了第二例手术，终于轮到豆豆了。时间上午十点二十。

一个和蔼的中年女士过来打招呼，自我介绍说她就是负责豆豆手术的G护士。有什么问题只管找她。七拐八转的跟着G到了手术准备康复室（因为是非住院手术，准备室和恢复室在一起）。和一般病房一样设施齐备，不同是面积小一些，门换成了门帘，方便病床进出。

自打跟上了G护士，俺的心就一直处在紧张快速运转中。豆豆反倒很镇定，东张西望好奇地问这问那。正解释着，DR. F进来。寒暄过后，介绍一下手术程序。看俺的紧张劲儿，笑着安慰，放心，小事一桩（SMALL PROCEDURE），半个钟头就搞定。也许是，现在想起来，自始至终，从没有人说是手术，除了俺，提起来都说是PROCEDURE。话虽这么说， 怎么也是全麻进手术室啊。

很快，G护士抱着一堆东西进来。袍子，袜子，帽子一应俱全。俺帮着豆豆从里到外都换了医院的衣服。豆豆高兴得转了个圈，说自己是公主。呵呵，袍子当舞裙啦。收拾停当，麻醉师进来，又签了一堆表，无非是责任义务之类。然后拿出家庭医生出具的体检表，核对了年龄体重。问豆豆名字的时候还特别示意要女儿自己说。怕俺们弄个李鬼来么？核查无误后，麻醉师给了豆豆一小杯（真的很小很小）粉红色液体，就是麻药了。嘱咐等俺们准备好，就给豆豆喝下。俺看了看，能做的都做了，豆豆也把毛绒象抱在手上了。READY？麻醉师问。豆豆点点头，接过杯子。那杯粉红的液体很快就消失在豆豆的嘴边。麻醉师接过空杯子，说了声好运转身走了。DR F和G有搭无搭地跟俺们聊着天，等麻药生效。豆爹和俺的四只眼睛都在女儿身上，根本没心聊 。一小会儿，本来还坐着看电视的豆豆就喊累，躺下了。麻药起作用了。DR F冲俺们点点头，示意可以去手术室了。豆豆还比较清醒，问，MOMMY, WILL YOU GO WITH ME？俺俯身亲亲女儿，乖豆豆，最勇敢，爸爸妈妈在这等你。OK？豆豆点头。就有医院的护工推着豆豆的病床去了手术室。俺和豆爹一直站着，看着豆豆他们消失在走廊拐角。有护士路过，看俺俩傻呆呆得站着，好意提醒去接待室等。

坐回接待室，想着刚才豆豆被推走的瞬间，眼泪就下来了。俺的小小的女儿，第一次去一个妈妈也无能为力的地方，而这一切完全可以避免。恨不能躺在手术台上的是俺。看看显示牌，DR F名下仍然是，准备中。沉不住气，问豆爹，会有问题么？豆爹安慰俺，才进去五分钟，不会那么快的。俺站起来，干脆走到显示牌盯着看。十点四十八，准备中总算换成了手术中。医生交代过，手术要三十分钟。这是俺经历过的最漫长的半个小时。坐不住，站起来走两圈，再坐回去。可怜的小女儿在做第几颗牙了？还好吧？真佩服接待室那些神态自若，天南地北神聊的人。有护士开始不断叫名字，说手术成功家属可以去恢复室看望的话。俺盼着G护士突然出现，说着同样的话。想着想着就有点走神。

忽然，有人轻声说了声，哈罗。俺一激灵，DR F满脸微笑地站在身边。结束了么？俺问（不是废话么）。瞄了眼表，才二十几分钟。结束了，很成功。SARAH醒了，来看看吧。豆爹显然也松了一口气，起身就要跟上。DR. H不好意思的笑笑，对不起，SARAH要妈妈。豆爹悻悻地坐下接着等。俺跟着DR. H来到观察室。穿袍戴帽，连鞋也套了套子，尽量无菌。豆豆见了俺，眼泪小河似的。

不舒服么？俺问。妈妈，我饿。可怜的小家伙。可不是么，大半天了，连滴水都没沾，能不饿么？G护士说二十分钟的观察期没问题，转到外面的恢复室就可以喝点果汁。豆豆听了，还喊饿。俺只好也上了病床，抱着闺女，又是安慰又是讲故事，总算安抚下了。挂着盐水的豆豆其实没有完全清醒，在俺怀里又睡了过去。俺半卧半坐，动都没敢动。期间护士来给吸了两次空气，有助于驱散麻药。豆豆再醒过来，也快过了观察期，一切正常。G护士夸豆豆勇敢，送了一个证书和一个毛绒熊做奖励。

回到恢复室，豆爹已经等在那里了。豆豆要了桔子汁，一眨眼的功夫就进了肚。没料到，空腹时间太久，这么猛烈的进食，转眼又吐了出来。换床，收拾，加上没散尽的药力折腾得豆豆又睡了过去。豆爹和俺就这么巴巴地看着女儿，摸摸额头，掖掖毛巾。护士又来了，轻轻唤醒豆豆，测了体温，嘱咐俺尽量要女儿保持清醒，有助于减轻麻药的效力。半小时过去，终于被用轮椅送到了医院门口，俺坐着，怀里抱着女儿。

到了家女儿又昏昏的睡了。一觉睡到太阳下山，才起来勉强喝了点粥。嘴还是麻，不爱说话。精神好了很多。晚上照例读了故事书才睡。一夜无恙。第二天起床，完全恢复了正常。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镜子前，张了嘴照。然后美滋滋的说，MOMMY, MY TEETH ARE SO SHINING（妈妈我的牙齿好亮啊）。俺听了，掉了眼泪。

一周后的复查，一切正常。牙医嘱咐，尽量少咀嚼，尤其是后面的牙齿，象是维生素之类的GUMMY能免则免。其他的就是好好刷牙，尽量使用牙线。当然，不用说的还有少吃糖，常漱口。尽管牙齿的遗传因素很重要，可这咱没得选，咱能做的就只有后天保护了。

在牙医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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