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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宫门深似海

(2012-04-09 22:0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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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续——问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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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随着暮春的走远,整座紫禁城迎来了夏季。北京城的初夏时节,雨打芭蕉淋沥之声,极富南国情趣。北方的气候,入夏之后,雨水便渐多了起来。

储秀宫东次间中,淮秀倚窗远眺,透过绵绵细雨,行也霏霏,想也霏霏。灯昏入夜,阶前残滴本可催人入睡,斯景斯情禁不得披衣起坐,拂帘凝望江南的方向,南,应该暖些吧。

“主子,夜深了,该歇着了!”进来一位二八年纪,长相乖巧的女孩,这位就是淮秀的贴身宫女春好。

自打入住这储秀宫后,乾隆就拨了一大堆的人来伺候着,他事无具细总是亲力亲为,大到生活起居一日三餐,小到这宫中的每一件摆设,生怕照顾的不够周全,淮秀见他如此细心,也不好拗了他的意,就由着他了。

“睡不着,就起来坐会儿!”淮秀瞅着春好手中端着的食盒,皱眉问道:“都这么晚了,又端的是什么啊?”

也难怪淮秀会有如此反应,这些天以来,为了保胎、补身她硬着头皮一天到晚要喝下几大碗汤药。孩子如何她不知道,倒是自己日渐地丰腴,习武之人讲究的就是“身形矫捷”这四个字,所以私下里,她时常把这些赏给了底下的一群人。

春好跟了淮秀也有些日子了,淮秀的心思她也能猜出几分,她放下食盒笑道:“是燕窝粥,晚膳后,皇上传吴大过去问主儿的食欲如何?吴大照实回了,这不,皇上知道了主子并没吃几口饭,便命御膳房送来了粥食。”

“哦,原来是这样!”淮秀点头,“吴大呢?”

“回主子,吴大在门外候着呢?”

淮秀坐下,“好,让他进来。”

一会儿工夫,春好领吴大进屋,这吴大二十岁左右,肤白面净,他打小就进宫,是出了名的机灵,平日里也常讨皇上欢心,故乾隆把他调来储秀宫伺候着。

吴大刚进来,就打个千儿道:“吴大,见过主子!”

淮秀问吴大:“皇上那儿的情况如何了?”

吴大微弯身躯回道:“主子,和亲王这次西北凯旋而回,龙颜大悦为他接风,这会儿乾清宫中文武百官、王孙贵族怕是已经把酒言欢,不亦乐乎了。”

“嗯。”淮秀眼望二人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下去休息吧,还有…顺带着把粥端下去吧,皇上若问起就说我喝下了。”

“是。”他二人行了礼后就退下了。

月色幽暗,也许是落了几场雨的缘故,一缕缕清风由窗外吹了进来,虽算不上清冷,但丝丝拂面,却也有了凉意。

淮秀掩好窗户,她环视着储秀宫里的种种,心底忽生恍惚。这里的一切算得上是独一无二了,可这里不是江南,不是盐帮大堂,不是她的地盘,为了腹中的孩子,为了乾隆的一片深情,她留了下来,但究竟是对是错,她不敢细想,怕只怕,这温情的日子如指缝间转瞬溜走,徒留一场空梦。

储秀宫为二进院,宫室的外檐是明朗秀丽的苏式彩画,彩画内容是令人赏心悦目的神话故事、花鸟虫鱼和山水楼阁。线条生动,着色淡雅,清秀中透着超脱红尘的宁静。

东西次间,由精雕的花梨木门隔隔开,室内是华贵的紫檀家具和奇珍异玩:象牙宝塔、竹黄多宝格、嵌玉石橱柜、龙凤象牙宝船、点翠凤鸟花卉挂屏、缂丝福禄寿三星图等等,一派奢侈华贵之气。

为了怕她不适应宫中的生活,房中的格调乾隆都极力效仿江南的风格,虽然也仅仅是形似罢了,但他的苦心她明白,两个月前他得知自己有孕,欣喜若狂,请求她留在宫里安胎,经过太后皇后苦口婆心的规劝,她终于答应留了下来。她有自己的顾忌,为了盐帮的体面,为了皇家的血脉,也许留在宫里是最好的法子了。

他二话不说,力排众议,封她为妃,赐寝宫——储秀宫。这段时间,吃穿用上他总是尽他所能给自己最好的,当然也包括他那深沉的爱恋,一个女人,有幸受此眷顾,已是三生有幸了,她已别无所求。

月色幽暗,洒在淮秀含笑的脸上,就如一朵雨中的莲花,清新婉丽,超凡脱俗……


四更时分,四处静悄悄的,床榻上的淮秀却已经醒了。

掀开帷帐的一角,望着外面灰蒙蒙的一片,她犹豫着是否该起身,眼角不经意的一瞥,就见暖榻上躺着已经睡去的乾隆。她摇头浅笑,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是不会照顾自己呀?看来还真是让人不省心的主啊!

淮秀翻身下床,随手挑了件外氅穿上,将一条薄被盖在乾隆身上。却不曾想,如此细微的动作竟然惊动了他,“四爷,你醒了,是我吵醒你了吧?”淮秀歉意地朝乾隆一笑。

乾隆坐起,“不怪淮秀!”

淮秀与乾隆并排而坐,反问他道:“四爷怎么不到床上歇息啊?夜里凉,莫要伤了身子!”

“怕惊了你。”乾隆轻轻一笑,“本是想着过来瞧瞧你的,谁知酒劲上来,就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见他双颊红潮未退,似还未醒酒,淮秀知他昨夜铁定了喝了不少,她嗔道:“酒多伤身!”

“呵呵。”乾隆知道淮秀不好酒,也不喜欢他人饮酒,所以抚着她的肩陪着笑脸说:“四爷知道,只是,昨晚太过于高兴了,再加上也有好些日子没见弘昼了,所以就开怀了啊,放心,下不为例!”

乾隆的话的确不假,他只比弘昼大三个月,兄弟两个自幼在一起长大,他们分别居于雍亲王府东西室,自幼形影不离。和他们的父亲一样,小哥俩也特别喜欢到柏林寺去玩,那里给他们留下了很美好的回忆。他二人自六岁起便在如意室一起读书,九岁正式聘了福敏为师,二人一起读书,一起玩耍,由小至大,感情都是非常要好的。

淮秀未搭他的讪,乾隆误以为她在生气,“淮秀,四爷说的是真的,我与弘昼从小交好,一年多前,他自动请缨去西北剿灭平乱,如今得胜还朝,于公在私,我都义不容辞,至于这酒吗,你不喜欢,四爷不喝就是。”

乾隆这几句诚恳的言语,终是换来了淮秀一笑,她靠在他的肩头,“四爷,淮秀知道你与和亲王的感情,我没有怪四爷,只是希望你好好的保重龙体。”

“嗯,四爷明白。”乾隆点点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还是我的淮秀知道心疼人啊!”

“皇上,该起了!”此时由外室传来贾六小心谨慎的声音。

乾隆眼望着正独自失笑的淮秀叹道:“看吗,就是不能让人舒心啊!”

随即朝外喊道:“进来吧!”

贾六得令后,走了进来,刚刚站稳脚步就埋怨道:“万岁爷,你不待这样的,昨晚奴才走时,你在养心殿都躺下了。今早儿去请起时,哪里还见得着你的影子啊!唉,忙活了一早上,连练功的时间都耽误了,您说,这不是在为难奴才吗?”

乾隆沉着的一张脸,乍一见贾六垂头丧气的神情,反倒立即转晴了,他手指贾六扑哧一笑,“看来惹得贾公公担心,倒是朕的错了?那要不要朕跟你赔礼道歉啊!”

“啊……”贾六慌忙跪下,“皇上你这不是在折煞奴才吗,大不了奴才以后就不絮叨,行吗?”

“哈哈……”乾隆与淮秀会心一笑,自不再多言。因为他们知道,这笑声中不仅包含着理解、宽容,还包括彼此对对方那深深的眷恋,以及那浓浓的爱意。

乾隆离座,他拍了拍贾六的肩,“起来吧,外面伺候洗漱、更衣吧!”言罢,携着淮秀走出了内室。

“喳。”贾六本来哭丧着的脸,瞬间堆上了笑,他屁颠屁颠的尾随二人其后……


外间之中,早就有两名宫女准备着伺候了,她们一人端着洗漱的铜盆,另一人手上端着的则是乾隆上朝的服饰。漱过口后,接过贾六递过来的热毛巾,乾隆简单的擦了擦脸,淮秀就开始为他着装了。

晨曦的光线从窗外照入房内,虽然朦胧却很温馨,乾隆淡淡微笑着,看淮秀在他身边不停地忙碌着,只觉得有股暖意萦绕在心间。

房内有淡淡的水香,似芙蓉花香,也似淮秀身上散发的体香。室内一角花案上放着一尊古朴典雅的奇楠香山子,是一座用奇楠精雕的瀑布山。水流徐徐而下,一滴滴又滴在了底部的黑色檀香木盘中,每一滴落下便有轻脆的水响,让人仿佛深入青山绿水之中,清幽而出尘。

一切都穿戴妥当后,乾隆仍没有想离开的意思。“皇上,早朝的时间就要到了!”贾六在一旁催促着。

“咳,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啊!”乾隆依依不舍地看着淮秀,“等着四爷,等四爷下了朝后咱们再一起用早膳。”

正说着,春喜由外面盈盈而来,施礼道:“春喜见过万岁爷,见过秀主儿。”

“呵呵,小答应免礼啦。”

这边的贾六见春喜进来,心生不解,他附耳问道:“春喜,今天又不是你当班,一大清早的你跑这儿来干嘛?”

春喜甩了贾六一个白眼,“要你管啊,臭贾六!”

贾六碰了一鼻子灰,虽然有些不满,可仍死皮赖脸地问:“春喜,别这样啊,说来听听嘛?”

春喜没理贾六,她走近乾隆笑道:“万岁爷,郑侍卫在门外求见。”春喜口中的郑侍卫正是粘杆处的影子。

乾隆听后呵呵一笑,“哦,是吗,快传!”

一会儿,影子走进,身后还跟着一人,他身后跟着的人淮秀一见便欣喜若狂,此人不是别人,就是淮秀的丫鬟莲子。

淮秀疑惑地望着乾隆,“四爷,这是……”,心底却已经猜出了八九分。

“淮秀,四爷知道你心系着江南,心系着盐帮,为免你太过感伤,所以,四爷就差影子把莲子接了过来,怎样,四爷的这个安排你还满意吗?”

“多谢四爷!”淮秀感激地笑着。

“嗯,喜欢就好!”乾隆点头,并随即对跪在地上的二人道:“都起来吧,影子你昼夜劳顿辛苦了,回去歇着吧。春喜,朕要去早朝了,你和莲子就陪着淮秀在这儿叙叙旧。”

众人恭送乾隆走后,淮秀就拉着莲子问起了江南那边的情况……


卯时二刻,宫门刚刚打开,莲子就跟在她的郑大哥身后进了宫。

走过金水桥,经过午门,进入太和门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莲子惊呆了。朱红的宫墙,灰色的地板,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宏大、壮观,殿宇巍峨,富丽堂皇的紫禁之城。

由于宫门刚开,所以也很少有人走动,除了偶尔巡视的御林军外,鲜少碰到别人。因二人走得较慢,莲子也就可以大胆的四下看看了,再加上影子在一旁时不时地插几句话,莲子或多或少对这皇宫了解了几分。

他们顺着用汉白玉铺成的道路一步步的走着,一个个足有环抱大小的红漆柱特别引人注目,柱子上刻着的都是形态各异的龙形图案,雕梁画栋,好不威仪。途经太和、中和、保和三大殿后,就看到了乾清宫,再绕过御花园,终于到了东西十二宫之一的储秀宫门外。

储秀宫正中悬挂着“蕙风兰露”的匾额,走进宫门,迎面是紫檀木雕镂彩绘的屏风、楠木雕福寿纹靠背,屏风前是雕刻着云龙图案的宝座和造型精巧的香几、宫扇。放眼看去,东西两侧深色稳重的碧纱橱上,镶满了历代名家们的字画。

春喜难得今天不当班,本想着要晚起的,但一过卯时她就醒了,穿戴整齐后,忽然间想起了淮秀几天前让她临摹了几副绣花样子,于是她拿起纸张就直奔储秀宫。刚入宫门,就望见了莲子,见到莲子后她自是喜不自禁,简短的叙了几句问候话后,便进门通报去了。

一别数月,再次相见,自是一番惊喜。送走乾隆后,淮秀拉莲子坐下,她拉着莲子的手,婉声道:“莲子,盐帮的一切都可还好?”

“好,大伙儿都很好,就是有些想念小姐你。”见了淮秀莲子太过于高兴,险些喜极而泣,“听袁大哥说小姐怀孕了?”她打量着淮秀微微隆起的腹部。

淮秀尴尬一笑,“是啊,这也正是我暂时不回江南的原因。”

“小姐,这宫里好大啊,听说这里住着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皇上他待你好吗?”莲子不放心。

春喜在一旁急着插话,“万岁爷待秀主儿那可是好的不能再好了,我跟了他这么多年,可从来没见过他对谁如此地上过心。”

淮秀但笑不语,莲子也看出了几分端倪,看来这个四爷对小姐应该是不错的,否则,以她家小姐的个性,又岂会甘愿的被困在这个宫里?

她欣慰而笑,随后打开携带的包裹,“小姐,我临走时,管事让我给你捎了些东西。”

“哦。”淮秀接过,发现都是这几个月盐帮的账薄,她轻轻一笑,看来辰坤也有粗中有细的时候啊!

“莲子,自我离开盐帮后,掌堂可有什么动静?”对于李清风,淮秀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又怕他步李进后尘,所以,两个月前她曾修书一封给辰坤,将事情的原委据实以告,并嘱托他开导开导李清风,将盐帮大权暂交他二人手中。

莲子明白淮秀的意思,自从得知淮秀要留在宫中后,她也暗中留意过李清风,可并未发现他有什么异样,她摇头道:“没有什么,还是照旧的忙着帮中的盐务。”

淮秀如释负重,“这样就好!”

三人继续谈笑着,不觉间,辰时已至,春好领着两名小宫女进来给淮秀梳洗。见过礼后,淮秀给莲子和春好做了引荐,由于彼此年龄相当,几句话下来,她们就熟悉了起来。

梳洗完毕后,因答应乾隆一起用早膳,所以淮秀也不急着传膳。她见春喜三人说说笑笑好不自在,想着莲子第一次进宫对皇宫并不熟悉,便令春喜、春好带着莲子出去转转。

莲子她们走后,淮秀似觉得冷清了不少,正觉得无事可做之时,抬眼看到桌上放着的账薄,就随手打开细细地看来……


早膳过后,乾隆乾清宫忙政务去了,淮秀也如往常一样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清晨,微光淡薄。慈宁宫里,檀香萦绕。慈宁宫位于紫禁城南面,南窗外景色撩人,朱墙金瓦,翘脊玲珑,梁柱上雕刻了展翅而飞的浴火凤凰,既蕴含了当朝皇太后的壮观,亦融入了一丝皇太后的仁慈心怀。太后善于礼佛,所以在慈宁宫的前厅里,供着一尊半人高的金佛。佛像表面镀了一层金粉,高大庄严,异常耀眼。

往日的这个时候,淮秀早已请完安回宫了。她向来早起,慈宁宫里早早的就能看到她的身影,今日若不是事出有因,她也不会姗姗姗来迟。

刚刚进门,就见太后精神百倍地端坐在凤椅之上,站在她旁边的是伺候了她几十年,慈眉善目的桂嬷嬷。紧挨着底下的右边坐着的是,一位三十出头的男子,衣着华丽,气宇不凡,再看他的眉眼竟与乾隆颇有几分相似,淮秀料定了此人就是和亲王弘昼。而左边下首坐的依次是孝贤皇后与钦妃、苏佳氏。

淮秀近前福了福道:“给太后请安!”

淮秀今天穿了件深粉色旗衣,旗头上戴了银镀金嵌珠簪子,外加一副玛瑙耳坠,整个人愈发的显得蜿蜒艳丽,她的到来令整个慈宁宫蓬荜生辉。

太后今天的心情不错,她忙开口,“秀妃啊,快快起来吧,哀家已经说了很多次了,宫中的规矩,怀孕的嫔妃是不用行礼的。”

淮秀起身,随即转向一旁的皇后钦妃,“淮秀见过两位姐姐!”

皇后笑道:“妹妹,你有孕在身,快过来坐吧!”

钦妃却冷冷一笑,她讪讪说道:“秀妃现在是皇上的专宠,咱们哪敢受你一拜呢,更何况太后她老人家也说过了,免了你的礼不是?”

淮秀轻轻一笑,钦妃的个性她早有耳闻,平日里她极少与宫中的嫔妃们往来,不是她怕什么,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钦妃的冷言冷语,她还是不能充耳不闻的,“姐姐这话说得就有些外道了,自古道:‘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不知礼,无以立也。不知言,无以知人也。’”淮秀虽然出身草莽,但规矩还是要守的,总不至于背后落人话柄,丢了四爷的脸吧!”

淮秀的这几句话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字字珠玑,惹得钦妃顿时面红耳赤,哑口无言,也只有使劲地拧着帕子出气的份儿了。

“哈哈,难怪四哥对秀妃情有独钟,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啊,”弘昼望向太后,“皇额娘,儿臣今天终于明白了四哥偏爱秀妃的原因啦!”

太后正发愁如何扭转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如今弘昼的一席话倒是提醒了她,她微微笑道:“秀儿,哀家给你介绍,这就是和亲王弘昼。”

淮秀莞尔,“见过和亲王!”不知何因,对弘昼淮秀始终存着一种警惕的心理,从进门看到弘昼第一眼的那刻开始,她的心里就透着丝丝的不安。

“四嫂,你长我幼,自然是弘昼向你见礼才对。”弘昼忙着还礼。

皇后瞅着他二人如此生分,就替他们圆了话,“是啊,淮秀,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与和亲王也不要太拘泥于小节了。”

此时,宫女们进来上茶,茶是上等的好茶,是太后喜欢的极品毛尖,茶香扑鼻,入口回甘,萦绕舌尖,教人回味。

盏茶过后,太后起身,“好啊,难得哀家今个高兴,你们就都陪着哀家去逛逛御花园吧!”

“太后,”淮秀面露难色,“臣妾巳时约了袁太医,怕是不能陪同太后了。”

“哦,这样啊!”太后点头,“秀妃可是有什么不适?”

淮秀回道:“没什么大碍,只是例行检查罢了!”

“好,那你就先回去吧!”

“是。”迎着清晨的微光,淮秀迈出了慈宁宫的大门。


正午时分,延禧宫里香烟袅袅,阳光明媚。

吃罢午饭后,钦妃慵懒的靠在檀木椅上,早间发生的一切,她仍旧心有不甘,程淮秀,一个江湖女子,难道就凭着自己的几分姿色,将唐唐的一国之君迷得神魂颠倒吗?她十指握拳,心生愤怒。

“钦子,怎么了,难道还在为早上的事情生气吗?”说话的是坐在一旁的弘昼。

钦妃微垂眼睑,“一年多没见,今日一见,让表哥笑话了。”

弘昼安慰她,“后宫争斗,历朝历代都是这样从没间断过,我知道你自幼心气儿高,但你进宫多年,这些早就应该看开点儿了!”

“哼……”钦妃冷笑,“不看开能行吗?已经是‘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薰笼坐到明’了。”

她自十五岁进宫后,因漂亮聪慧而深得乾隆喜爱,后宫之中,谁能够十几年一如既往的蒙受圣宠呢?她苏佳氏就能够,可偏偏半道杀出个程淮秀,让她如何看的开,放得下?

淮秀进宫后,乾隆一门心思都在她的身上,自无暇顾及宫里的其他嫔妃,后宫哀声怨怨那也是难免的。淮秀虽然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明里暗里也提醒过很多次,但就是于事无补。

“表妹,四哥不是这样的人,我相信他还是记得你们之前的好的。”弘昼顿了顿接着说道:“有时间的时候,多去陪陪额娘,她老人家很惦记你的。”

弘昼口中的额娘就是他的生母纯悫皇贵妃,耿佳氏。耿氏与皇太后钮祜禄氏情如姐妹,乾隆登基时,被尊为皇考裕贵妃耿氏,并长居宫中颐养天年。

钦妃点头,“我会去姨娘宫里多走动走动的,听说表哥这次打了胜仗,皇上颁了很多奖励给你?”

乾隆于弘昼回朝当日,即颁下圣旨,“贝勒弘昼,好学近智、临事善断,着赐号“果”。并赐黄金百两,锦罗百匹,册多罗果贝勒弘昼长女为和硕和婉公主。”

弘昼一笑,刚毅的轮廓中透着些辛酸,“只是一些虚名罢了,身为爱新觉罗的子孙,理应为大清朝做一些事情。”

其实论才能论武功讲智谋,弘昼都不输与乾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也难怪他一腔铮铮铁血,却无用武之地。为了证明自己绝非泛泛之辈,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只会享乐的王孙贵胄,他请缨去西北。如今西北边境暂时平静,他得胜而归,表面上周旋在朝中大臣的殷勤中,内心却依旧难掩失落。

他是和亲王弘昼,自幼受皇阿玛疼爱,二十多岁就封王拜候,新君登基,待他如手如足,当今的太后又视他为亲生,皇家之中向来不缺明争暗斗,如今功名利禄他都可招手即来,又究竟要夫复何求呢?或许那种种的不甘,就是因为那把至高无上的龙椅吧。

人总会有些私心,总是不能满足现状,想要得到的更多,不是吗?正如钦子,她之所以如此地仇视程淮秀,还不是她认为程淮秀拿走了属于她的东西吗?

“表哥……”钦妃望着久怔无语的弘昼,“在这儿多待会儿吧,等永璋下了学,我让他来见见你。”

弘昼应允,“好,我也好长时间没见永璋了,这小子怕是又长高了吧!”

一来二去,这二人便闲话起了家常,直到夕阳斜下,弘昼才离开了延禧宫,动身回自己的王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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