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向阳花飞吻的天空
张佳羽
天,在仰头时高了上去,低头时矮了下来。
不同的世界捧着不同的天空,不同的天空罩着不同的世界。
我忒羡慕办着刊物的校园文学社,那是充满火热情怀的净空。
陆续收到全国各地校园文学社赠阅的社刊,你可以通过这一扇扇窗口,看到他们头顶罩着的一抹的蓝,看到他们胸襟里跳动着的那一颗鲜艳的红。
四川省资阳市雁江一中有个天空文学社,天空文学社办着个《天空》社刊,《天空》社刊的主编蒋英龙大笔一挥,在第18期上题了几个字,将这期社刊寄给我。
我本以为,像我一样的娃娃办一份既缺经费又缺耐力的交流刊物,就跟闹着玩似的,一阵盛夏一阵秋凉,不会像爬山虎的藤,越是陡峭越想逾越。到那时候,残枝败叶下,以遍体鳞伤为赏心悦目举行葬礼。
你想啊,现在公开出版的学生读物种类比海洋里的鱼还多,发行发到天边边,一个赛一个地走秀。那些刊物是神马人办的?搅尽脑汁的前卫人士啊,专门干这个事。
校园文学社的社刊是谁办的?一群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文学狂想徒,一笑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连螃蟹哥为吗事要费老大的力气上山都大眼瞪小眼,就扑通扑通地下河捉螃蟹给大家吃。天晓得他们是被螃蟹的大钳子夹破了胆,还是真的把螃蟹捉上岸生吞活剥了。
《天空》的编辑团队,男丫丫,女丫丫,聚在一起哇呀呀,甩胳膊挥拳,要弹筝亮剑。
有些人就有话说了:娃娃,太年轻,连走路都不稳,就想跑;连跑都踉踉跄跄,就想飞。小心猪八戒踩着西瓜皮,摔你个背凉席。
天空文学社刊的娃娃牛皮哄哄两头冒尖,不是被吓大的,说办就办,办出个样子给你看。于是就有了《天空》摆在桌面。
我之所以挑《天空》说事,是因为《天空》第18期的确令人刮目相看,办得鹤立鸡群,实在超级联赛得很。
一翻开,哎哟喂,像美人取下面纱,眉眼儿老好了!
图与文的搭配,抬花轿呀闹新房,每一页都有每一页小猫小猫咪咪叫,饶有挠人心窝处。
我挑着说哈。
4、5页刊了蒋英龙的《孤独自白者》。“孤独”二字,结满蜘蛛网;“自白者”下,独卧一只想心事的黑猫,它背向读者,长长的尾巴勾起大大的问号。一摸这个标题的尾,你就被蜇了一下,能不深深地触动吗?孤独到没人前来搭理,唯有冷色调的蜘蛛结大网替它捕捞着空气。
18、19页,介绍北岛的诗。选了一张北岛清峻着像刀削了一样的脸。双龙剑一样的粗眉平卧在眼镜上。眼镜下,一双冷焰的眼睛,射着富有穿透力的光。他紧闭着棱角分明的嘴,让唇线走光,不想费舌,恭让给诗说话。这张照片太融入他的诗了,那不就是“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么!那不就是“当火焰试穿大雪,日落封存帝国”么!
碰读了几篇文章,情绪便被煮沸——
30页刊了韩雨桐的《为什么上课睡觉》。我数了数,大概700字左右,却很丰富地分了五章,显得轻巧活泼。
老师就想搞明白她为什么上课睡觉,让她停课写检讨。可她憋了一堂课,终究没有想出一个睡觉的理由。因为许多事情,本身的发生就没有给出理由。
韩雨桐的小文章,完全跳出作文堆积假话干巴巴死嗑的框架,很真诚很爽朗很文学,用字节省,描述唯美。
这篇小文,可以去敲《读者》(校园版)的大门的。它告诉我们,成长是要付出一些错误的,错便是错了,要有勇气拒绝编谎。拒绝谎言的人是极品。诚实不应受到责罚,别用主观引诱客观逃避。
还有一篇文字,是王丹琳的《那时花开》,刊在第9页。这篇文章的好,是把网言网语用活了,既不生搬硬套,又很风趣新颖。
“我有手有脚,用不着谁养!”“给我振作起来,小败坏!”“即便老无所依的时候,还来找我,我等着你。”“不准想其他的了,有我这个‘万能备胎’在呢。”“早恋什么的,就当是浮云了。我只要三年以后我们都好好的,就足够了。”“云翻涌成夏,时间追不上白马,你年少掌心的梦话,依旧紧握着吗?”
怎么样?是不是够潮的!
写作,切忌到韩国整容,整成一个版本。你很自己,就能吸引人。
王丹琳的这篇文字,若再细心修改一下,至少两个地方的标点不够准确,三处句子应该纠错。再完善一些,将会趋向good了。
这就是天空文学社的《天空》。
你不敢想象,下一期,下下一期,他们还会有什么突破。
写作是人本能的向往。每个人在成长的岁月里,都想做点对自己眼里的世界的描述。
有的人把自己描述成一个作家,有的人把自己描述成一段美好的回忆。
不管将来成为什么,做好现在,比什么都好。
我迷恋天空。它的阔大,给我们足够的想象。有想象就有希望,有希望就有动力,有动力就有勇气。
对面天空,我们都是向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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