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百变小羽毛

                           张佳羽

小羽毛叫任蔷羽，面相饱满，乐呵呵的。人不大，爱好广泛。书法呀，绘画呀，摄影呀，写作呀，样样拿得起放得下，有些逐类旁通的意思。我和她网交有些年头了，从没看见她脸上霸着累的痕迹。她像个快乐小天使，所有兴趣都围着快乐转，在快乐里，小鸟一样，活蹦乱跳地成长着。

我很羡慕快乐。快乐的人都阳光。小羽毛就阳光。她博客里的所有展示，你找不到一缕愁。那里是种什么长什么的神奇的园子。种墨，长出书法；种水彩，长出图画；种镜头，长出相片；种思绪，长出文章。还不仅仅是这些。花盆里种下一粒籽，长出一盆喇叭花；学校里种下主编梦，长出18期《萌芽报》；天空城里种下真诚的爱心，长出一片小文友。

小羽毛在自己的园子里，找一个任意点，就是圆点。圆点的所有边缘，都可能长出别人眼中的意外。她向任意一个方向延伸射线，都能到达出其不意的效果。

起初见她有模有样地端着个架子，面前摊开一本大大的拓本，在那里一笔一画地临帖，我并没看好她的后续发展。我以为她就是一时心热，图个新鲜而已。新鲜劲一过，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未获小胜便收兵。可几年过去，见她仍然在练，且提勾出来的字，大有士别三日刮目相看的感觉。

我在高二出了几本破书，连本省的名家都极少赠送。声望雀起的书评家唐翰存老师很无奈：想给你写个评论，是不是还得我买书啊？话都说成这样，我也没把书送过去。初出书的兴奋，随着日子渐久，越看越羞于在人前显摆。但刚显露锋芒时英雄虎胆，一激动，给小羽毛寄了去。小羽毛见我盖在书上的私印有些小气，就央求她的书法老师给我刻了一枚满白文汉印风格的大印，写了一笺楷体书信，一并送于我。

我到现在还珍藏着她古色古香的信笺，时不时拿出来端详端详。满纸200字左右，字不是劳碌入辛的那种字，行不是逼迫成仄的那种行。看得出来，她写得很欢快，不为书法而书法，只为所用而动笔。灵气与憨气左膀右臂，情景交融，好玩极了。我不得不修正自己的看法：不当匠工，就是书法家的范儿，小羽毛已初见端倪。

说道了她的书法，不能不说道她的画。她的画远没有书法那么规矩。油棒画，国画，水粉画，漫画，临摹丰子恺、吴冠中、李可染、林曦等等大家的画，我勒个去，可杂啦。也就是说，她的兴趣很跳跃，哪里蹴着快乐，她就画到哪里。她逃离刻板，总想画出点自己少不经事的调皮劲儿，所以用笔很张狂，很搞怪，也很有自己严肃不足活泼有余的曼妙情趣。

我很少见到她画工笔，常常是几笔粗线条的大写意。《月夜》算是画得老细发了，那也是一坡坡红来一坡坡绿，一沟沟清水一天空的蓝，粗胳膊粗腿的树上挂月亮，树下的房子是梦乡。画法依然沿袭她的删繁就简的作派。

偏偏是这样的画，看起来稚乎乎的，却蛮有味道的。我记不清给她的画写过多少蹩脚的诗，都是发自肺腑的。就在今天，我还为她新画的一幅国画《初春》写道：南风飘飘柳枝新，紫燕喃喃堂前归。羽毛一支大写意，笔笔落来都是春！

小羽毛怀有一颗好奇心，见什么都着迷。相机能快速记录下她看到的一切，她就操起了相机。我想她家里有人懂这玩意，不像我，有相机无师傅，照得不缺鼻子不缺眼睛，就是缺神采，缺冲击力。小羽毛说，我摄影是小学的时候参加了《徐州日报》的小记者活动，大记者老师给上过几次辅导课；上中学后，我们学校摄影社有邵老师给指导啊。家里人摄影不怎么样滴，教不了我这个“大厨”。

她的照相技术越来越趋于专业，但没长大的心智照旧在童趣里打转儿。她所摄的景致，稀松平常，又稀奇古怪，尽是好玩的见证。

从家里照到学校，从大街照到公园，从地上照到树上，从水中照到天上。她照别人，别人照她。

她的超常在于，对抓拍组照忒感兴趣。一只鸟儿飞，从起飞到展开翅膀奋力飞翔，再到落下来，像拍分解动作一样，让你一次尝个够。学校门口的腊梅花开了，一枝一枝开成什么样子，她一一拍下来，呈给你看。家里种了一盆牵牛花，她居然跟踪观察几个月，抓拍它的发芽，拉蔓，爬高，开一朵花，开两朵，开一串花，花儿打蔫，凋谢……看了她的照片，牵牛花的兴衰过程，便一目了然。

照得多了，她小有经验。许多景物，她给了特写镜头，那东东放大在你眼前，那么有张力，看得你心颤。像《吃果果的小黄鸟》，我忍不住就给配了几行打油的句子：小鸟鸟，打嗦嗦，坐在树上尝果果，一口甜，一口酸，哎呀，挑来挑去都是品生活。

呵呵，说小羽毛，忽视了她的写作，那可就犯下滔天大罪喽，不可饶恕。她可是因妙解古文被《南方日报》盛赞为“小蒋方舟”式的人物啊！报纸评论她的写作“俏皮语言写出真实生活”。她很穿越，古文也可“无厘头”，看1800年前古人野炊卡拉OK；她很“潮”很轻松 ，听着流行歌、吃着话梅读《三国》。

小羽毛说她的语言风格是跟上我学的，我吓得倒退三百里。想想看，如果真是那样，不就应验了“洪湖水，浪打浪，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把我姐拍在沙滩上”？她在行文里调皮的语言扎堆儿出，远比她姐我在上。

你看她写陈志坤：“一天我正在刷微博，突然跳出来一个私信：‘你好啊！做个朋友吧！我中文名叫陈志坤，英文名叫 Isabelle。’看头像是一个身着唐装的漂亮小女孩，微博的昵称叫‘欢天喜地小樱桃’。唐朝公主有个英文名叫伊莎贝尔？我顿时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和她聊了起来。原来她是个新加坡女孩，今年11岁，正在上小学五年级。”

你看她写杨紫暄：“我表妹杨紫暄是2000年出生的，因为属龙，所以大家都叫她‘小龙女’。她是我们学校的名人——不仅是全年级个子最高的女孩，号称‘长腿妹妹’，她更是大家眼中的铿锵玫瑰。……仿佛是老天注定的，我们两人特别‘互补’。我特别喜欢吃肉，表妹从小就一口肉都不吃。一份土豆烧牛肉，我专挑牛肉吃，她专挑土豆吃；一盘年糕炒蟹，我吃螃蟹，她吃年糕；连吃饺子都是先把饺子皮扒开，我吃馅，她吃皮。”

你看她写王安忆佳：“看到‘王安忆佳’这个名字，有人说她是‘文二代’，老妈是著名作家王安忆。其实她们除了都姓王之外，没有一丁点关系。不过，也没准儿王安忆和王安忆佳五百年前是一家呢！其实，据我考证。王安忆佳的老爸姓王，老妈姓安，王帅哥和安美女成了一家人，生了个宝宝就叫王安忆佳了。”

许多时候，我读她写人物的文文，忍俊不禁，咯咯咯地笑出了声。她把正统得像冷峻的妈生了严肃一样教条的人物介绍一反常态，用自己的理解和表述，写得生动传神，让人叫好不绝。难怪《知心姐姐》杂志号上她这个小作者了，“少年人物”专栏一篇接一篇地接纳她的人物专访。

我还曾读过她的一篇小文：《望着你的背影，我就成了唐僧》。亏她想得出来，琢磨得我呀，老了至少两根头发。人从虎豹丛中健，天在峰峦缺年明啊，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啊，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啊，古人尚且如此，而今小小的她，成精啊！

后来，阳光姐姐伍美珍创办的《阳光姐姐教作文》杂志，给小羽毛开设了一个“小羽毛戏说《西游记》”专栏，我读了先期的两篇小文，一篇是《唐僧有几个脚趾头》，一篇是《假如孙悟空有个老妈》，好嗨人的冲击力，扫一眼标题就想追着读下文。

这就是小羽毛。爱好多得数不过来，百变神童呀。只有快乐才有广泛的兴趣。只有兴趣广泛才会四处冒尖。事到如今，我都不知道给小羽毛下哪一方面的定论。也许这就是她的长处，被快乐牵着走，走到哪里都富有。

所以呀，舍啥都别舍快乐。向小羽毛学习，快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