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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洁的迷情(小说)

(2013-10-05 08: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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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佳羽

分类: 班小说
纯洁的迷情(小说)

        纯洁的迷情(小说)

                            张佳羽

中秋放假前,班主任红老师给全班布置了作业,唯独没有给萨尔美布置,想让她在这仅有的一天假日里好好休息一下。毕业班,8月中旬提前开学到现在,见天从早学到晚,她太 刻苦,身体明显疲乏。难得有这一天假,让她好好放松一下,把一个多月没睡足的觉补回来。果真,她昨晚睡前就对全家声明,不许打扰,不许叫,天蹋下来她也不 管,就想一梦不起。还真兑现了,她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起来,梳洗过,精神看似好了许多。吃了妈妈做的简易饭,家里座机就响了。

“看电影啊?《僵尸大战》,《小时代》,《非常幸运》……别报啦,票价呢?网上团购,90元的票234就 可买到。有这好事?还有一种办法?说吧。买情侣票,也打折打得狠着呢。去去去,谁跟你情侣呢。我可不想让人嘲笑我灰姑娘高攀小王子。你是攥着金钥匙来到这 世上的人,我攥着草叶来的。”萨尔美对着电话,撅着嘴说。她信命,坚信人与人与生俱来就有质的不同。有的人出生手里攥着金钥匙,有的人出生手里攥着铜钥 匙,有的人出生手里攥着铁钥匙,有的人出生手里攥着空气。自己攥着什么呢?也就一叶草吧。草民草民,不攥把草攥啥。正因为这样想,她自卑得有些不敢神清气 正地抬头,觉得在班上,谁都比自己家境好。

她父母是双下岗工人。母亲后来四处找活,找了个给一家公司打扫卫生间的脏差,她还美的不行, 屁颠屁颠地,说自己总算没有再闲着。父亲一脸的老实相,经人介绍,给一个小区看大门。两人都穿着制服。母亲的制服是桔黄色,款式宽宽松松,一看就是干苦力 活的那种。父亲的制服是“水泥灰”,远看疑似警察,近看挡车收费,三天两头被人骂得狗血喷头。父母回到家,对她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女儿,咱家就这状 况,我们没本事,给你啥路都铺不上,你只有自己奋斗了。”父母的话深深刻在她心里,重似千斤,压得她青春期里一点情窦初开的释放权都没有。其实她心里忒想 和给她打电话的这个人在一起,但她控制着自己,近似自我虐待。

电话那头是本班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张杰。他个头有一米八三,脸型与谢娜的老公唱歌唱得很多火 的张杰简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名字也叫张杰,是个富二代。据说他家的资产有一个亿。班上好多女生喜欢她。尤其罗咏鹃,粘张杰粘得厉害,旁的女生与张杰对个 眼,说两句温暖的话,她都吃醋。她醋劲上来特酸,当众就给她认为与她抢张杰的女生甩脸子。罗咏鹃的爸爸是个副厅级干部,这可长了她的志气,心理优势十分明 显。萨尔美也暗暗喜欢张杰,但很自卑,惹不起罗咏鹃,也不想惹,常常警告自己:差距太大,别放着愉快找痛苦。她不敢让奢望抬头,一直把自己的心思压制得死 死的。

平日,罗咏鹃有点瞧不起萨尔美,根本把萨尔美不视作她的竞争对手。但中秋假前,张杰给了萨尔 美一枚包装精制的广式月饼,罗咏鹃就动了真气。那包装真叫漂亮。一个圆式锦盒,五彩浮雕绘景,蓝天白云,月树明宫,金桥秀水,牛郎织女鹊桥会,又大气又富 贵。她从萨尔美旁经过,故意猛烈地推了一把萨尔美的桌子,害得正吸墨水的萨尔美颠翻了墨水瓶儿,污了作业本,也污了衣服。萨尔美能猜到罗咏鹃是故意的,却 克制着自己,不去冲着罗咏鹃发火,只手忙脚乱地收拾残局。

而罗咏鹃呢?出了这种事,既不帮忙,也不离开,两手叉腰,怒目圆睁,瞪着萨尔美。萨尔美忍到 极点,终于像苍蝇嗡嗡式地释放出一句:“你过分呀!”罗咏鹃却不肯饶她,又踢了一脚她的桌子腿:“我过分还是你过分呀?也不看看你啥水平,看见别人的好东 西就想抢,凭你一双双眼皮儿?凭你发育比别人旺盛?凭你会秋波来秋波去?也不照照镜子,除了模样好看点,还有哪点配!”

张杰看不下去了,牛皮哄哄地过来,一把拽了罗咏鹃,像擒小鸡一样从萨尔美桌旁拎走。于是俩人 激烈地争吵起来。张杰说:“你犯哪门子神经病啊,欺负谁不行,欺负她!”罗咏鹃咆哮:“你就是个花花公子,香港的陈冠希,台湾的李宗瑞,到处留情,一点不 专一。她有我对你好吗?她能给你啥?你说呀!”声音一个压过一个,事情,纸里再也包不住火。全班围观,吆喝。张杰通红着脸:“你滚,滚滚滚,能滚多远滚多 远!”罗咏鹃手指萨尔美:“你应该让她滚,现在做同学都这么没底线,将来一定是个插足的货!”

萨尔美只是趴在桌上哭。她怎么也没想到,张杰给的一个月饼,惹出这么丢人显眼的事来。其实天 地良心,她和张杰啥事也没有。她喜欢他,一直藏在心里,对谁也没说过,张杰根本不会知道。但他为什么要送自己月饼,她如坠五里云雾之中,摸不着头绪。老师 可以作证,同学亦可以作证,她是班上最能“压板凳”的一个,几乎把所有心思都用在学习上,尤其不和男生若事生非,是班上最没有“绯闻”的一个女生。现在倒 好,此地无银,有嘴说不清了。

班主任红老师也困惑。青春期男生女生,关系怎么这么乱呀!明明罗咏鹃和张杰好,班上同学都传 疯了,她早有耳闻,分别找他们二人谈过话。现在又唱了张杰眷恋萨尔美这么一出,她都搞糊涂了。班上最安分守己的萨尔美也坠入情感的困局,且有三角恋的迹 象?她多少有些诧异。始终没听别的同学反映过。捂得够严实的,她在演潜伏,善于隐藏?也不大像。班主任红老师还是信任萨尔美的。这场莫明其妙的闹剧,非但 没批评她,反而还安慰她。这让她多少捡回点颜面。她对谁都不愿多解释。误会也好,猜疑也好,事情突然就发生了,她一半儿幸福,一半儿痛楚。

累了,实在太累了。萨尔美放学回到家,什么话也不想说,就想睡觉,一梦到西国。谁知道一觉醒 来,接到的第一个电话,竟然是张杰打来的,还约她看电影。她生长在城市里,从来没进过影院。百十块钱的门票,对她来说是个沉重的负担。她渴望去看一场电 影,但不是现在。她发誓,在她自己能够挣到足够多的钱以后,她会在一个法定长假里,坐进电影院,一坐七天不出来,看它个七天七夜的连场电影,让自己一次看 个够。

她恐惧罗咏鹃的激烈反应,但她拒绝不了张杰的电话。她上学以来,压制自己压制得有些像和尚受 戒,别说主动找过班上某个男生,就是班上某个男生主动搭讪她,她也会脸一红,将人家甩进难堪的境地。再死皮赖脸的男生,也经不住她这般绝情和冷酷,牙齿恨 得痒痒:你是哪家的公主啊,傲气个鸟,以后当寡妇吧你,清教徒一个!从此逃得没影没踪,见了她不再有非非之想。她也不是不动好感的人,暗暗喜欢张杰的形象 气质,在心里藏了个严实,密不透风。现在,自己喜欢的男生打电话过来,她激动不已。放假前因他所受的委屈,呼啦云开雾散。这是她第一次与心仪的男生“话 聊”,忍不住与他多说了几句。订情侣票看电影,她听了有些紧张。她不敢回忆罗咏鹃对她的样子。她怕罗咏鹃知道了又没她的好。

张杰说:“你别想太多,就是看场电影,放松放松。”萨尔美顿了顿:“你还是找罗咏鹃看吧,我 不爱看电影。”张杰失语。但二人都没有挂电话,只是不说话。沉默。沉默。还是沉默。萨尔美的胸口像小白兔扑突扑突在跳,她受不了,率先打破沉默:“外,你 在吗?”那边:“在啊。你呢?”萨尔美逗笑了:“不在,我能问你吗?”那边:“呵呵,也是,你说我脑子咋这么笨呢?”“笨吗?那,考考才知道。”萨尔美提 闸放水了,话多了起来:“请问,一辆小车,卸掉一个轮胎,还剩几个?”

张杰家有四辆小车,越野的、迷你的都有。在这方面,他有百分百的把握晾出正确答案。但他又一 想,萨尔美不可能提个幼儿园的问题来问他,一定有猫腻。他追问了一句:“是脑筋急转弯吗?”萨尔美答是。“是小学二年级水平的吗?”是。“本山大叔没说过 吗?”没。“杂志上登过吗?”没。“你自创的吗?”是。“不会是剩三个那么简单吗?”是。“我知道了。”“剩几个?”“剩四个。”“你怎么猜到的?”“你 告诉我的。”萨尔美的诚实,破解了自己的谜底。她有点不开心。自己是那样不中用,连道谜也出得这般低层次。她本来以为自己出谜出得十分高妙,小车一般都有 备胎,偏偏大家都有可能忽略备胎,对于卸掉一个的问题,当然条件反射地只计算挨在地上的四只轮子。唉,自己经不住他三问两问,自个把谜底曝光了。

她挂了张杰的电话,出得门来,独自一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她对自己说,张杰是攥着金钥匙来 到这世上的人,罗咏鹃是攥着铜钥匙来到这世上的人,自己是攥着草叶来到这世上的人,不要有非非之想了,一心一意考大学。她走着走着,走到母亲打扫卫生的那 家公司。她不由自主地爬上楼去。母亲正挨层打扫卫生间。六层楼,她已搞到第四层。她抓起一块抹布,蹲下身子,与母亲一起擦洗水房的明线管道。母亲看见她, 嘴唇动了动,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她表情复杂地向母亲笑了笑。

男卫生间有冲水的声音。萨尔美惊觉起来:“妈,有人上卫生间?”母亲摇摇头:“没有的,你误会了。是有人帮我打扫男间的卫生。”谁?萨尔美几乎是跳起来问:“不会是我爸吧?爸!爸!”男卫生间里没有飘出她爸熟悉的声音。她猜不出还有谁肯帮妈妈干这种又粗又脏的活儿。

张杰满头大汗地从男间走出来:“叫啥爸呀爸的,怪不好意思的,我有那么老吗?”萨尔美愣住 了:“你怎么来帮我妈扫厕所?”张杰两手戴着长袖管的胶皮手套,向萨尔美挥舞了几下:“你怎么不问问我不拿着金钥匙开金门,为什么干这种脏活?”萨尔美还 真想问问他。张杰说:“我和阿姨认识早喽,一起打扫厕所卫生也有不短的日子了。今天,约你看电影你不去,我就知道你要来这里。只要是人,谁都要来这里。什 么草民公爵的,只要有志向,有行动,人生就会有改变。”萨尔美看看母亲:“妈,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母亲眼里充盈着泪花:“张杰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他不让 我捅破这层窗户纸。”萨尔美躲脚:“奇了怪了,他怎么能找到这儿呀?”母亲说:“女儿,这个公司是他家开的。”

搞完卫生,张杰与萨尔美一起走出公司。萨尔美上下打量着他:“你帮我妈,该不是表演给我看的 吧?”张杰立马打断她的话:“此言谬矣!这是我老爸给我立的规矩。他说要想成为公司的继承人,就得从公司最脏的地方干起。只有这样,才能注意到公司的角角 落落,成为一个能守住摊子的人。别说干活的是你妈,就是别人的妈,我也要帮的。”萨尔美听罢,更加喜欢了张杰。她简直不能自控,脸涨得通红,多么想张杰拥 抱自己一下下。张杰没有。他亮出两张电影票:“是《非常幸运》啊,打的去,不然误点了。”

罗咏鹃给张杰打了N 次电话,张杰都没有接。她的心情糟糕透顶。她抱着一桶爆米花,一边吃一边向电影院走进,手里 攥着两张电影票。走进去又出来,自言自语:“一个人看个屁呀,没劲。”她将电影票一撕两半,抛向空中。维持秩序的人走过来:“乱扔垃圾,罚款,五十!”罗 咏鹃跳起来:“你有毛病啊你,我扔的是电影票,给你们增加收入,你还罚款,你罚啊,你罚啊,罚你个性骚扰,回家抱孙子去!”她胸脯一挺一挺的,吓得维持秩 序的老头一个劲后退,两手一摆:“我惹不起你,你走吧。”就在这个时候,张杰和萨尔美走进电影院。罗咏鹃像战胜者似的,昂着头,离开了电影院。

事情就是这样蹊跷。张杰看不惯罗咏鹃飞扬跋扈的样子。在他看来,你爸是你爸,你是你,你爸的 翅膀再大,也护不了你一辈子。萨尔美值得怜悯。她太苦闭了自己,总以为摆在自己眼前的路只有窄窄的一条,那就是玩命地学习,考大学。可老天专和她开玩笑。 她把自己快学成傻子了,吃的苦是全班最多的,考试成绩却总是全班最不理想的。吃苦与回报不成正比例。她都有些绝望,报怨自己生了个猪脑子——笨得要死。她 从此害了头疼病,有时一用功过度,天灵盖下面就像过电,喤儿喤儿的,一下急一下缓,一下抻一下胀,难受得要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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