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中秋节打前站的一场粉心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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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积水车后女儿张佳羽 |
分类: 散文 |
早晨,六点的钟一敲,我就松开梦的尾巴,惺忪着眼,闷沉沉地起来。
近来的学习安排格外紧凑,白天晚上地学,学得表情都有些麻木。
客厅的窗帘开着,一窗子蒙蒙亮,没有曙气活跃的迹象,一直是灰沉沉的静。
明晚中秋,本以为此晨的天就那个样子,光气有些千里牵挂的弱,便不再关注。
洗罢头,妈妈趴在窗框上叫嚷:“下雨喽!哎呀这天,丢水珠,无声无息。”
“下雨了?”我的心有些砰然。真的没有任何先兆,没有丝丝凉的感觉。
我披着一肩湿漉漉的头发,走到窗前观望。哦,地面有些微微的湿,雨是刚下的,迈着三寸金莲的小步。
看它的样子,是不想惊动人的,悄灭灭的,动静半推半就似的释微。
雨与此时的光气一色,眼睛怎么变换角度,也觅不见它在空中的行迹。
只道是下雨了,没有别的幽思。离开窗,去餐桌前用些早点。
一碗热腾腾的鸡蛋花儿拼莲的蛋汤,一块肥囊囊的焦黄的面包,一盘粉嘟嘟的白面馒头,一碟拉丝小菜,一根油炸过的玉米风味的香肠。
我选择着进食。总有一款适合胃。
妈妈忙着为我挑选雨伞。一把绿的,一把蓝的,一把红花的。红花的大些,适合爸爸用,我自然留给他。绿的和蓝的,绿的伞面稍旧一些,妈妈举起来试我,我摇摇头。妈妈就默然地归为自己。
从起床到我临出门,爸爸始终纳言着。他旋念着什么事儿,我们娘俩也不问,由他去。
我与妈妈说些互为贴己、互相关切的话,穿戴整齐,换鞋。拧一道门锁。开二道门锁。
“老爸再见。”半个身子闪出门外,我向爸爸打招呼。
“女儿再见。”爸爸坐在我挑剩下的餐桌前,微微一笑,摆摆手中的筷子。
咣的一声,我们合上门,爸爸长音相告:“注意安全!”音量足以挤出门缝,传达到我的耳室。
虽是老调常弹,却总是那样温暖。
妈妈的目光在这种温暖的相伴下,将我全身打量个遍,有意无意地替我整理一下衣着。
关怀就这样无须等量的回报,与我不即不离。
走出楼门,仰头,雨一星两星地点在脸上,稀疏而清凉的吻。
妈妈撑开她的伞替我打上,我推开。我要迎着雨。
“小心着凉。”妈妈提醒。
我挥动挥动左拳:“看你女儿像是纸糊的?”
妈妈幸福地笑:“没心肝,妈这不是呵护你嘛。”
“我知道啊。”我说,“谢谢妈!”
妈妈将我送至候车点,一起等校车来。
就在这个时候,爸爸的电话追来:“女儿,你妈在你身边吧?”
我以为爸爸要找妈妈,将闹特2递给妈妈。
“对,送上校车后,你也坐个公交,别走路啦,下雨呢。”爸爸对妈妈说。
妈妈脸上现出红光。还我手机时,故意埋汰爸爸:“神经呀,这点雨还挂在心上。”
黄色的校车闪着彩灯开来,我踩着妈妈近似唠叨的叮嘱,一步一步走上车厢。
站稳。回头。向妈妈挥挥手。就这一瞬间,那雨像在我手心里攥着,手臂一摇摆,哗啦一下甩出来,细细密密地倾注,肆无忌惮,无拘无束。
妈妈淋在雨里,雨发出声响。她一动不动,目送着我。
我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眼睛狠命地剜开玻璃上的雨水,遥望妈妈。
地上的积水在流,妈妈的笑在盛开。
这时,我发现,一顶红花雨伞飘过去,并在妈妈身旁。
呵,是爸爸!爸爸妈妈靠在一起,我的泪水像雨水一样流了下来。开在雨中的两朵并蒂伞,那不是风景,是我的家!
我家的月儿十四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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